第928章 生死一線
田豫送日律推演離開後，回來後問袁熙道：“主公覺得，他還能回來嗎？”
袁熙搖頭道：“我不知道，這要看步度根是哪種人了，無論其是個蠢貨，亦或是胸懷大志，想要重新統一鮮卑的梟雄，日律推演活下來的機率都不大。”
“要是步度根介乎兩者之間，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藉助我們的力量的話，形勢才會如我們想象的那般展。”
“當然，前提是柯比能還沒有私下和步度根聯手，那樣的話就壞了，鮮卑不出十年，便會成為中原的心腹大患。”
步度根自然不知道，袁熙這次帶的趙雲張遼四員大將，同時出現在一個戰場上，只怕這個天下誰也不敢說能贏得過，加上幽州軍裝備軍器精良齊全，且以逸待勞，而鮮卑騎兵卻是麻痺大意，不敗才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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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前這一仗把步度根打出了陰影，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對面要是真的追出塞外，說不定連自己王庭都給掀了，所以馬上答應和袁熙和談。
“出了事情我給你兜著，放手去幹。”
檀石槐身死之後，其子孫沒有了心氣，生怕世仇烏桓匈奴聯合漢廷對付自己，便離開了彈汗山遠避塞外，最後兩帶幾經輾轉，來到了五原朔方背部的塞外定居。
日律推演往東北方向行了七八天，出了邊塞，便找了鮮卑王庭的位置。
如今步度根便是將王庭設在了塞外的一處草原上，說是王庭，也不過是利用了以前漢軍廢棄的邊塞城寨，這些小鎮多有土牆，有基本的防禦，步度根在裡面為了保持鮮卑習俗，仍舊是扎帳篷居住。
他確實如袁熙所想，賭柯最私下組織刺殺，反正無論成功與否，步度根都會翻臉不認賬，所以柯最是必須要死的。
但即使這樣，他也不是那種完全的廢物，不然也不會做到鮮卑單于的位子，所以他派出了使節團，並埋下了柯最和闕居兩顆釘子，反過來利用柯最行事，想把局勢攪渾。
“今後國讓行事，一定要小心柯比能此人，我和子龍打完幷州之後，便要去中原，到時候幽並兩州坐鎮大局的，非國讓莫屬。”
“大人的願望，他未必不能幫大人實現。”
見日律推演看了看周圍，步度根會意，讓侍衛走遠了些，又讓日律推演走到自己跟前，說道：“你說。”
之所以如此選擇，還有一層重要的原因，便是柯比能所率的中鮮卑崛起，而檀石槐子孫步度根這一系陷於內鬥，唯恐柯比能趁勢吞併自己，所以便儘量遠離柯比能地盤。
步度根拿過來後，現這帛書上面，分別用漢文和鮮卑文字書寫，上面以袁熙口吻，寫了其遇刺的經過，並審訊柯最闕居的口供。
“他讓屬下帶一句問話給大人。”
但他也明白，袁熙心中的話語，顯然是將其作為了一個談判條件，自己不讓步一些條件，是無法如願的！
日律推演連忙跪下，裝作戰戰兢兢的樣子，說道：“啟稟大人，柯最暗地夾帶騎兵，突然襲擊兇虎，結果被識破，置鞬落羅和荔宴遊被殺，我等幾人皆被擒住。”
闕居的口供說其並不是柯比能的人，但顯然也對刺殺有所知情，那問題來了，他是誰的人？
說是馬賊，其實就是騎兵，而這些屬於柯比能的中鮮卑騎兵的戰力，步度根是知道的，起碼要比自己手下的西鮮卑親兵要強上些，可見幽州兵之兇悍。
田豫聽了，心頭有些沉重，但還是定了定神，抱拳道：“豫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生。”
步度根瞬間反應過來，“柯最？”
“在這件事情上看步度根此人，也算是個有心機的，但他還是被柯比能壓制，可見柯比能之難對付。”
日律推演心道來了，他出生道：“稟大人，兇虎說，他喜歡老實人，所以唯獨放我回來。。”
檀石槐最早建立鮮卑王庭的時候，是在代郡治所高柳附近的彈汗山，而如今的代郡，則是在鮮于輔治下。
日律推演心中一跳，知道步度根這是在懷疑自己，亦或是賊喊捉賊，他額頭上滲出了汗珠，知道自己接下來說錯一句話，都可能會當場身死。
而眼下最麻煩的是，忠於步度根的闕居，卻被問出了口供，假以時日，其未必不會反過來攀咬自己，要是被兇虎利用，自己在鮮卑之中的聲望便會遭到削弱，有可能會被柯比能徹底壓倒！
想到這裡，步度根焦急起來，不能讓闕居活下來！
“若是國讓擋不住鮮卑，那便是一瀉千里，北地陷入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動亂，也未可知。”
“鮮卑王庭打了敗仗，大人自然面子上不過去。”
雖然信中沒有明說，但袁熙最後的話中隱隱有所威脅，說自己並沒有咄咄逼人，但鮮卑先是派大軍入塞，讓幽州兵多有死傷，如今袁熙不計前嫌和步度根談判，鮮卑這邊又使如此下作招數，這事情若是沒有交代，袁熙隨時準備出塞來討個說法。
而且據說這一戰兇虎手下，傷亡不過寥寥數百人，這種可怕的戰損比，是怎麼打出來的？
自己的王庭騎兵，真的這麼弱嗎？
關鍵是怎麼做？
他將目光重新投向了日律推演，出聲道：“那兇虎和你私下說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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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大人要表露出起碼的誠意，雙方才能坐下來好好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