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殤

“你不是孫賊,你是何人?”閻孝國停下了腳步,他從來沒見過祁源,但他直覺認識到,這個人有些不一樣。

“我自然不是孫先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祁源冷冷的說“實話告訴你,你已經來不及了,十三省同盟會代表已經開完了會,明年各地便會紛紛爆武裝起義,清王朝已經完了。”

“笑話!”閻孝國一聲冷喝“就憑你們這些人,只知道喊些口號,搞搞遊行就能救華夏,國家若落在你們的手上,必亡。”

“你說錯了,國家不是落在我們的手上,而是屬於我四萬萬的華夏同胞,朝廷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愚忠之人,才能不斷的愚弄欺壓百姓,不求上進,被西方的堅船利炮開啟了國門,你們滿清朝廷除了割地賠款,還會做什麼……”

“你住口。”閻孝國一聲暴喝打斷了祁源,他雙手一抱拳道“皇權乃天賜,食君之祿必將忠君之事,若人人皆可為國家的主人,天下早已大亂。”

“天下到現在現在還不夠亂嗎,你祖孫三代本為漢人,只知愚忠朝廷,卻不知你不是八旗子弟,滿清朝廷只不過甩給你們一點好處,拿你們當做一條會咬人的狗而已”

“既然你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你就給我聽著,今天我就是孫先生,你只要殺了我就已經報了國恩,但是你肯定看不到我們國家強大的一天了,屆時必將民主共和,封建朝廷已成為歷史。”

祁源也有些無奈,閻孝國這個人已經愚忠到了一個極端的境地,在他的眼裡,孫文和陳少白這些人的軟弱絕對不可能獲得成功。

眼下正面面對他還有一絲機會,可電影中,那李重光一直坐在車中,最後死的無比的悽慘,他有自然空間的存在,實在不行就玩一出消失的戲碼,應該不會有問題。

那閻孝國聽了也不再多說,直接向祁源走來,當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三米的時候,祁源動了,“先下手為強”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況且他不認為自己會是閻孝國的對手。

依然是摸金校尉的那一套掌法,他現在已經非常的熟練,運用的得心應手,但跟閻孝國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閻孝國的度並不快,但力氣很大,每一次打來都有千鈞之力,祁源靠著步法的奇妙,一直在閻孝國身邊遊走,他每次打在閻孝國的身上,只感覺對方微微一顫,但隨後肌肉一顫,卻是有一股力量反震過來,如針扎一樣,正所謂,“一羽不加身,蠅蟲不能落”這就是拳術中的暗勁。

這樣可不行,祁源皺眉,要想個辦法才是,正在這時候,只見那閻孝國抬起右腳,向地下一落,沒有一點聲音,祁源只感覺地下一震,剎那間打斷了他腳下的步伐。

與此同時,那閻孝國卻是一個貼山靠狠狠向祁源撞過來,祁源匆忙之下,來不及躲閃,他心中一動,雙手閃電間扶住了閻孝國突出的前肘,手上微微用力,卻是打算順著閻孝國的力量把他牽引向另一方。

不過事實和他的想法相去甚遠,他的手剛剛碰到閻孝國的肘部,只感覺對方的手肘處滿是汗水,手臂方一搭上,就感覺一滑,隨後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這一招中了個結結實實,不過好在,他四年來日日飲用空間泉水,筋骨強健,倒是沒有脫臼的現象,但依然是很疼。

祁源哪裡知道,閻孝國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國術高手,武術界一直流傳著“文有太極安天下,武有八極定乾坤”的說法,閻孝國身材高大,從小一直苦練八極。

八極拳動作樸實簡潔,多震腳勁動作,閻孝國的資質並不高,但他性子極為堅韌,最初簡單震腳力的動作也無法完成,便自己反覆習練震腳的動作,直到練成之後,也沒有放下,這一練竟然練了近三十年。

剛剛那一下跺腳,就是他反覆練習的震腳,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已經可以把自己的暗勁集中在腳部,所以落下來沒有一點聲音,但卻可以讓對手感覺在地下震動,慌亂之間,自然會露出破綻,祁源吃了這樣一個虧,也不算冤。

但是更加可怕的還在後面,那閻孝國冷笑了一下,腳下瞬間挑起了一根竹竿,準確的踢在了竹竿的最頂端,竹竿就彷彿炮彈一樣,對著祁源暴射而來。

祁源心裡大吃一驚,剛剛要閃身躲入空間內,可隨後只覺得一道人影閃過,卻是把他撞到了一邊,正好躲開了暴射而來的竹竿。

祁源轉身看去,只見把他撞開的那人正好被竹竿穿心而過,他的身材不高,略顯弱小,祁源卻總感覺好像認識這人一般。

那人穿得髒兮兮,祁源的腦中瞬間劃過一道驚雷,他的內心大為驚恐,不,不會是她,絕對不可能的,怎可能會是她,她應該在家裡才是……

祁源忍著疼痛,勉強的站了起來,我……我不是把她送回家了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不,絕對不會是她,祁源在心裡安慰自己,可當他走近的時候,那人的面孔逐漸呈現在他眼前,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了途中換車的時候,那時他隱約的看見了這道身影,可隨即就被他主觀的否認掉,祁源從來沒有這樣的痛恨自己,為什麼當時不去多看一眼,他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溼潤了……

“幼娘,你,你怎麼這樣傻……”他顫顫巍巍的抱起了那道瘦小身影,撫摸著她刻意把自己變得髒兮兮的小臉,淚水滴落在了她的臉頰,掠過了她的嘴角……

正在這時候,他懷中抱著的人兒,卻彷彿有了感覺,竟然睜開了眼睛。

“哥……”她吃力的抬起了雙手,想要撫摸起源的臉頰。

這如蚊訥般的聲音,簡直是祁源這一輩子聽過的最好的隱約,他的臉色順間變得喜悅,一把抓住幼孃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

小手有些冰涼,吃力的在祁源的臉上輕撫,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眼神中充滿了滿足的神色……

“哥……不要……讓……自己……咳咳……”她的聲音很小,說話十分費力,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她的話,嘴角又湧出了鮮血。

“不,幼娘,別說話,聽我的,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祁源心裡十分焦急,幼娘現在的樣子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刻,她嘴角吐出的那一縷鮮血讓他感同身受,恨不得以身代之,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對了,空間,我還有空間在,祁源瞬間變得大喜,在空間內一定可以治好的,他其中了精神,可眼前的景色卻瞬間讓他心裡一涼,怎麼不行呢,到底是哪裡錯了,為什麼不行,祁源在心裡狂呼,究竟為什麼……

“哥……別難過……你要,要……好好……的……活著……不要……危險……”聲音越來越低落,慢慢的停了下來,那原本在撫摸祁源的小手,也逐漸的落了下來,小姑娘笑得很滿足,很燦爛,彷彿睡著了一樣。

祁源呆坐在當場,為什麼不行呢,到底是為什麼,他的眼淚又一次流了下來……

遠處的打鬥聲傳了過來,祁源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其中一個人是閻孝國,另外一人後來的,他的個子不高,但卻非常健壯,尤其是兩條小臂上,賁起的肌肉彷彿兩條擇人而噬的巨蟒。

他怒吼連連,雙手各拿一把單刀,眼神裡迸出噬人的光芒,每一招每一式都用盡了力氣,甚至不去理會閻孝國對自己的攻打,他這完全是以命換命的打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祁源漸漸地回過神來,他摸了摸懷中幼孃的臉頰,輕輕地把她放在地上,抬頭看去,只見閻孝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了地上,一把鋼刀深深了貫入了他的腹中。

而不遠處,卻躺著另外一個人,粗壯的身體,個子不高,祁源瞳孔一縮,立刻跑了過去,只見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胸口似是受了重擊,已經完全塌陷了下去,但還微微剩下一口氣,這時見了祁源,眼神中立刻迸出一道光芒,他指了指旁邊落在地下的鋼刀,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祁源的眼眶又一次溼潤了,他強忍著沒有落下眼淚,點了點頭,走到旁邊撿起了另一把鋼刀,走到了閻孝國身邊。

閻孝國躺在地上,他的雙眼已經沒有一絲的光芒,嘴角突然漏出了一絲微笑,喃喃道“臣……已……已報……國恩……”

祁源閉上了眼睛,他用手中的鋼刀輕輕的劃過了閻孝國的脖子……

張諶的目光緊緊的盯住這裡,祁源手中鋼刀揮落的時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努力的抬頭向幼娘看去,那道小小的身影,靜靜的躺在地上,她的眼睛閉著,但臉上的笑容很燦爛,很滿足……

張諶靜靜地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劃出一道清晰的痕跡……

ps這章寫的我很猶豫,新人新書,不知道這麼寫算不算是作死的節奏,希望大家能夠原諒,感謝書友南方佳桐的1oo起點幣打賞,感謝書友極品牛打鬼8張推薦票、南方佳桐的6張推薦票,好多票票,明天開始展開俗人的情節,希望大家多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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