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後面露出來能容一個人身體進去的四方空洞,裡面似乎還有腳步聲。
犬養健等不及先爬了進去,可卻也空無一人,只有一張舊木床,上面摺疊整齊的棉被,應該是有人住過。
剛才分明聽到了聲音,犬養健不甘心,猛地一掀搭在床邊的床單,床下除了蜘蛛結成的網,就再也沒有其他東西。
“喵!喵!喵!”屋頂傳來貓叫聲。
犬養健本能舉槍射擊,一隻肥碩的大黃貓便掉下來,重重摔在他面前,嘴唇泛著鮮血,幽綠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是死不瞑目。
他踢了一腳那大黃貓中槍的肚子,在確定它死後,才收回王八盒子。
聽到槍聲趕爬進來的日本憲兵,見地上躺著一隻大黃貓,以為這隻貓抓傷了他:“犬養君,這...”
“去那邊排氣扇看看!”犬養健總覺得這裡有些古怪,就算是要藏古董,也不必在地下室裡,這暗室裡,套著暗室吧?
幾名日本憲兵仔細搜了許久,也沒有現什麼線索,均集中在犬養健身邊搖了搖頭......
前廳裡,馬科長和紫玉被明晃晃的王八盒子頂著腦袋,一時也不敢動彈。
看到犬養健終於出來,馬科長趕緊表示:“地下室裡的東西,想必您都看到了,您若是喜歡,就都拿走。”
馬科長在捨命和舍財之間,選擇了舍財。
畢竟這財沒了,還有的是機會去搜刮,要是命都沒有,哪還談其他。
“哼,我若是喜歡紫玉小姐,你讓還是不讓?”犬養健緊繃著臉,旁邊的日本憲兵卻眼神曖昧上下打量著紫玉。
馬科長左顧右盼著,硬是憋不出一句話來...
可紫玉卻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剪子抵在自己喉嚨上:“...犬養君,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除非等我成了屍體抬我走!”
這女子倒有幾分剛烈,犬養健摸了摸下頜:“我不需要一具美麗的屍體,聽聞紫玉小姐前不久在永安百貨買了一條淡紫色羊毛圍巾,可否拿出來一觀?”
紫玉握剪子的手一頓:“什麼意思?”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去拿圍巾來,不就得了?”馬科長生怕犬養健一生氣,真打紫玉的主意,那他不就要戴綠帽?
紫玉橫了他一眼,有些不情願:“老馬~那圍巾據店員說,全上海只此一條,精貴著呢。”
“拿不出來,那就只好請紫玉小姐去一趟梅花堂。”犬養健示意兩人旁邊的日本憲兵押她出去。
紫玉似是沒辦法:“我去拿還不行?!”
“跟著她。”犬養健怕她耍什麼花招,示意剛才看押兩人的日本憲兵隨她上了樓。
很快,紫玉就拿著那條淡紫色羊毛圍巾下了樓:“喏,給你。”
犬養健掏出物證袋裡面的淡紫色羊毛細線,跟紫玉給他的那條圍巾材質一對比,還真是一模一樣!
“拿下!”犬養健瞬間變臉。
紫玉胳膊被兩個日本憲兵反剪住:“老馬救我...”
“犬養君,一條圍巾和一根細線,能有什麼關聯,一口一聲說我是抗日份子,我不服!”見馬科長抱著腦袋,連話都不敢替自己說一句,她不由從心裡罵了一聲:孬種!
犬養健冷笑道:“就憑這羊毛圍巾全上海就只此一條。”
“我這條羊毛圍巾完好無損,和你手中羊毛線就算是一模一樣,可又有什麼證據證明,這條羊毛圍巾全上海就真的只有一條?”紫玉看樣子是豁出去了:“你們要打秋風,要冤枉人,就明說!”
“啪啪!”兩下,犬養健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左右開弓,就扇了她兩記響亮的耳光。
扇完了,還不忘摸了摸自己先前被她咬傷的虎口,彷彿在嘲笑她一個支那女人,也敢對他一個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