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 / 5)

如果不是宋佩瑜特意和重奕提起盛泰然,還唸叨了這麼久,重奕仍舊不會好奇學堂裡沒被他記住名字的同學如何稱呼。

好在重奕記性絕佳,也不臉盲,宋佩瑜只要稍作形容,重奕就能將他們的名字和相應的模樣對上。

宋佩瑜卻難免因此升起好奇,“殿下記得魏致遠是誰嗎?”

“記得”重奕嘴角揚起抹嘲諷的痕跡,“每次青鸞在的時候,他都吵鬧的很。”

宋佩瑜沒想到重奕竟然會對魏致遠有如此‘深刻’的印象,心中頓時警鈴大作,試探道,“也許魏致遠是想吸引惠陽縣主的目光,而不是大公主。”

重奕冷漠的眉眼緩和的些許,望向宋佩瑜的目光甚至隱約有讚賞,“那最好。”

宋佩瑜懸在半空中的心這才落下了些,順勢打趣了重奕一句,“若是大公主知曉殿下如此關心她,不知道要怎麼高興呢。”

肅王並非只有大公主一個女兒,王府裡還有幾個庶女,在府上卻只能含糊的稱呼一聲姑娘,也許出嫁的時候會有個縣主或者郡主的封號,如大公主似的尊榮卻無法奢望。

宋佩瑜卻聽說大公主對幾個不同母的姐妹還算和善,曾有貴女公然羞辱大公主的庶妹被大公主撞見,被罰在烈日下站了半個時辰。

這點懲罰倒是不算什麼,主要是讓那貴女失了臉面,好久都沒好意思再在外面走動。

然而宋佩瑜能肯定,大公主對庶妹的友愛,絕對比不上對重奕這個隔房堂兄的萬分之一。

別人家大多都是哥哥讓著妹妹,看到什麼新奇好玩的東西,想著給妹妹送去看個新鮮。

大公主卻不同,肅王府見天兒的往東宮送東西,肅王和大公主父女兩個像是想將王府庫房都搬到東宮似的。

偏生重奕是個狗脾氣,從來都不肯主動給大公主半點回應。偶爾宋佩瑜看不下去眼,以東宮的名義給大公主送些稀奇的小玩意,重奕也都是可有可無的態度。弄得宋佩瑜始終覺得大公主滿腔對兄長的熱忱都錯付了,卻沒想到重奕竟然會默默注意到魏致遠在大公主在時表現的有所不同,這樣的小細節。

重奕對宋佩瑜的話毫無動容,勉為其難的‘嗯’了聲。

宋佩瑜無奈的聳了下肩膀,繼續和剩下的大半碗小櫻桃奮鬥,嘴邊唸叨的話題也又扯回了詹事府上。

兩人說著閒話,或者說一個人單方面說,另外一個人不知道在沒在聽,全程沒有感情的‘嗯’、‘啊’應聲,場面卻和諧的很。

起碼安公公老遠看見了他們的身影,就覺得心情轉好。原本緊繃的臉色也逐漸緩和下來,走到宋佩瑜和重奕身邊時,已經恢復了平日的慈祥。

安公公在涼亭外與二人搭話,“殿下,宋大人。”

兩人齊刷刷的轉頭看向安公公,重奕手指著裝著櫻桃核的碗,黑白分明的左右眼寫著‘還要’兩個大字。宋佩瑜則對安公公招手,“公公快進來,外面曬得慌。”

安公公搖了搖頭,面上浮現難色,輕聲道,“老奴與你們說兩句話,就要去給殿下收拾行李。”

宋佩瑜詫異的挑起眉毛,“收拾行李做什麼?”

這個時節既不能去狩獵,又還沒到避暑的時候。

安公公笑眯眯的看著重奕,“殿下是五月初六的生辰,如今殿下還沒及冠,就算留在宮中生辰也不宜大辦。陛下開恩,特意放殿下去莊子上過生辰,還特意點了學堂裡的同學們陪著殿下一起去。”

“你也是五月初六生辰?”宋佩瑜轉頭去看重奕。

安公公聞言臉色一僵,正要說話,反應卻快不過重奕。

重奕的聲音已經響起,“不是,是五月初五。”

“殿下您記錯了,您就是五月初六的生辰!”安公公氣得直捂腦殼,看向重奕的目光充滿了無奈。

宋佩瑜連忙安撫安公公,“五月初六是個好日子,恰好我也是五月初六的生辰,只是與殿下不是同年。”

他比重奕小一歲。

重奕不再與這兩個人計較他究竟是哪天生辰,忽然目光如電的看向安公公,“勤政殿怎麼了?”

“沒……”安公公揚起個無奈的笑,知道遲早瞞不過重奕,又生怕重奕多想,輕描淡寫的道,“勤政殿與往常沒什麼不同,是後宮的林德妃有喜了”

宋佩瑜下意識的去看重奕的臉色,發現重奕的臉色果然不同於往常,想要開口安慰,卻少見的不知道說什麼。

“唔”重奕點了下頭,對安公公道,“你去收拾行李吧,收拾好了就出宮。”

安公公聞言更擔心了,對宋佩瑜使了好幾個眼色,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

宋佩瑜想了想,離重奕近了點,低聲道,“我也是五月初五的生辰。”

“我姨娘身子弱又是難產,恰逢我家那時候的光景也不好,我又是在這麼個不吉利的日子裡出生,產婆和大夫都覺得我和我姨娘活不成了。”想起剛穿越來這個世界時的狼狽,宋佩瑜忍不住苦笑,“恰逢大哥幼子夭折,大嫂不堪打擊出現輕微的臆症,非說我是她的么兒,將我抱去了大房。大哥覺得五月初五不吉利,就對外說我是五月初六的生辰。”

重奕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隨口道,“你記得倒是清楚。”

“怎麼可能?”宋佩瑜笑出聲來,“誰生來就能記事,這都是我長大後,母親和姨娘當成故事講給我聽,我才知道原來我小時候還有過這道艱險。”

宋佩瑜說完這句話,發現重奕望著他的目光越發奇怪。

陽光過於充足,以至於將重奕烏黑的眼睛都照成了淺淡的顏色,如今這雙眼睛正眨也不眨的望著他。

宋佩瑜突然有種不知道該往哪看的狼狽感,下意識的躲開了重奕的目光,將視線放在重奕眼角的淚痣上。

重奕卻主動轉頭,再次盯上了宋佩瑜的眼睛,“你說你不記得剛出生的事?”

宋佩瑜張嘴就要答話,卻莫名有種張不開嘴的感覺,最後只能吶吶點頭,起身就要走,匆忙找了個藉口敷衍,“臣也要回府收拾行李。”

卻被抓住了手腕。

宋佩瑜回頭,居高臨下的看著重奕。

重奕抬起另一隻手,對宋佩瑜勾了下手指,“我也告訴你個秘密。”

宋佩瑜警惕的睜圓眼睛,雖然這個角度讓他看不清重奕的表情,但本能讓他覺得這樣的重奕非常陌生且危險。

他試探性的扯了下手腕,輕而易舉的將手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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