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父親鐵了心分家,老夫人也奈何父親不得。
沈菀心情愉悅的往清蘭苑走去。
佛堂內。
二太太、三太太跪在蒲團上,兩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妯娌這麼多年,雖然內裡彼此有些不滿,至少明面上一團和氣,尤其在老夫人面前,更是妯娌情深。
沒想到她們會有大打出手的一天。
要不是老夫人給她們撂了狠話,誰再敢動手,就休她出侯府,又派了人在門外守著,兩人哪會這樣安靜的互不理睬,早打起來了。
二太太不允許任何人禍害紅葵肚子裡的孩子,今天把事情鬧的這麼大,三太太以後應該也不敢了,只是動胎氣,她都能撓花三太太的臉,要孩子沒了,她真的會和三太太拼命的。
三太太則為三房不值,為了沈鶯坐穩晉王正妃之位,她女兒搭了進去,本以為二房絕後,那些好事該輪到三房了,結果又冒出來個懷了身孕的丫鬟,沒把三太太活活氣死。
平陽侯府沒成親的少爺,把身邊丫鬟弄懷孕了,這事要傳揚出去,沒得連著侯府其他少爺都不好說親。
二房一雙兒女當真是侯府的災星,活著禍害人,死了還要把人拖下水。
三太太臉拉的很長。
跪久了,膝蓋痠疼,三太太撐著蒲團動了動,一小丫鬟走了進來,正是之前在小道那裡偷聽的丫鬟。
小丫鬟上前,湊到三太太耳邊,把剛剛聽到的話一字不落的說給三太太聽。
三太太先是怔住,隨即嘴角就勾了起來,吩咐小丫鬟道,“去門外守著,別讓人進來。”
小丫鬟退出去後,三太太就沒跪了,站起身來,然後看向二太太道,“二嫂也別跪了,今日之事,你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當作沒發生過?
二太太冷道,“紅葵肚子裡的孩子要保不住,我和你沒完。”
三太太笑起來,“看來二嫂還被矇在鼓裡呢。”
二太太眉頭皺緊,“什麼矇在鼓裡?”
“紅葵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瀝兒的。”
三太太的聲音在佛堂裡迴盪。
二太太臉色大變,“你胡說什麼?!”
“紅葵是瀝兒院子裡的丫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瀝兒的,還能是誰的?!”
她自己生的兒子,她還能不清楚。
紅葵早就是她兒子的人了,她肚子裡懷的能不是她兒子的?!
見二太太一臉篤定,三太太心底還真有些打鼓,但有句話叫空穴不來風,就算是假的,她說出來也能膈應一下二太太。
三太太道,“聽說紅葵一個月前曾衣衫不整的從二老爺書房裡出來……”
二太太心頭一窒,像是被人給了一記鐵錘似的,怒氣從心底直衝天靈蓋,“你禍害紅葵肚子裡的孩子還不夠,還要敗壞我家老爺名聲?!”
二太太聲音凌厲,三太太還真有些怕,不過她怕的不是二太太,而是老夫人。
老夫人要知道她敗壞二老爺名聲,絕不會輕饒她的。
三太太道,“父子寵幸一個丫鬟,傳揚開敗壞的可不只是二老爺一個人的名聲,侯府名聲也完了,我知道這話不能隨便說,就算是真的,叫老夫人知道也不會輕饒我,我不過是看在妯娌多年的份上,不忍心二嫂矇在鼓裡,才把丫鬟剛稟告我的事,說與二嫂聽,至於信不信,那是二嫂的事。”
“紅葵肚子裡的孩子是二老爺的還是二少爺的,對我三房而言,都一樣。”
對三房一樣,對她二太太可就不是了。
二太太滿面怒容,可不知道想到什麼事,臉又煞白了起來。
她慌亂的起身,結果起的太急,又摔回蒲團上,三太太扶了她一把。
二太太站起身來,不顧膝蓋的疼痛,匆匆就往外走。
那腳步凌亂的樣子,看的三太太直挑眉。
紅葵肚子裡的孩子不會真是二老爺的吧?
這要是真的,那玩的可就太花了。
佛堂外,老夫人派來看著二太太三太太的婆子見二太太未經允許就擅出佛堂,趕緊過來勸阻,二太太氣頭上,一把將婆子掀開,抬腳就走了。
二太太氣到想殺人的地步。
她知道三太太告訴她這事是幸災樂禍,她極力護著的不是她的小孫兒,而是一個庶子,她不想上三太太的當,如三太太的意,可她也沒忘記一個月前,紅葵稟告她和瀝兒有關的事,因為是好事,她想老爺誇讚瀝兒,便在紅葵走的時候,讓紅葵去書房稟告二老爺知道。
紅葵一個月前去找過二老爺這事,時間對的上,而且那天二老爺和同僚喝了不少酒……
二太太越想越不安,她的心比她的腳步還要凌亂,還要急。
沈菀從清蘭苑拿完東西回來,路過花園時,正好看到二太太往南院走,走的那麼急,應該是聽到她想讓她聽到的話了。
可惜時辰不早了,她得回凌王府,不能留下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