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談至此，趙萱萱心中的鬱悶驅散了不少，看著李妹妹說道：“那你就跟著吧！當有一天惱我時，可以廢去我的功力，但求留再活一甲子平凡人歲月，我就感激不盡了。”
“師祖奶真會說笑，莫若你現在就先殺了我，省得總是擔這個心。”
“你對我有贈衣之恩，還未酬謝，我豈會恩將仇報？”
“你錯了，師祖奶姐姐，對我有恩的是你。大明朝草原，你大風大雨不辭辛勞外出求藥，為我治病，賜我衣食，該感恩的是我。師祖奶，我一向粗心大意，未對你說過一個謝字，這下，就受我一拜吧！”
趙萱萱不避不閃，與她相對跪下，各覆手對磕一頭。
玉兔在旁笑道：“你倆這是私定終身嗎？哈哈……”
“師祖奶，真是折煞我了，這恩沒得算啊？”
“沒得算就不算了！以後說話不要再帶著‘師祖奶’三個字，若認我這個人，就叫一聲萱姐吧！”
“好！萱姐，我還是想問問，你能救活蘭姨和月姐嗎？”
趙萱萱沉思了一下道：“你既然叫我姐，我也不想騙你，或許能救活，但我不敢逆天而行。”
“天是誰？是天爺天奶那兩個老骨頭嗎？她還說我是編外人員呢！姐，是什麼方法能救活蘭姨月姐？告訴我，我去救，就不關你的事了。”
“你真天真，我借刀給你去殺人，怎麼會不關我事？好了，做人莫忘本，你還說送很多甘蔗給天爺吃呢，兌現了沒有？”
李妹妹眼珠一轉，記上心來，興沾沾道：“他都說牙齒不好，咬不動，還送什麼？”
“我告訴你啊！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偷藥；你要知道，我是使毒高手，偷錯了藥，你反而害了她兩人。”
剛剛歡喜無限的李妹妹一下子洩了氣，央求道：“師……萱姐，你就慈悲吧！救救她們好嗎？”
“聽我說，莫急。你重視她們的生命，反過來卻是在渺視我的生死。當有一天，天爺天奶降罪，反將我炙成肉乾，誰又有那麼大面子為我求情？為我哀歌？這句話，好好想想你再回答。”
李妹妹還在低頭思索，遠處一條身影飛掠而來，悲悽啕叫：“師祖奶，我錯了，我太自私了，我從未為師祖奶著想過。”聲到人到，撲翻在趙萱萱面前跪下，鼻涕齊流，哽哽咽咽：“師祖奶，你打我吧！你罵我吧！我……我錯了。”
趙萱萱閃身避開，施功扶起：“別動不動就跪拜。我沒生氣，也沒惱你，是我太沖動，口不擇言，一切都是我的錯。個個遠離我，人人誤會我；該是我遠離你們，不要來惹你們厭……我怎麼就老是想著要你們好呢？吃飽了飯撐的嗎？”
喃喃嘮叨，至最後一句變成了自言自語，似是在反思。這是心裡話，她只想說給自己聽，但大家都聽進了耳中，透露出來的是無窮無盡的哀愁和孤獨。
道完心裡話，踏步趁黑往南山登爬。
馮小青揹著金絲揹簍，跟在趙萱萱身後亦步亦趨，順手遞給李妹妹一個包袱。
泡在河水中的玉兔猝不及防，咋說走就走呢？抱起衣服在後面‘喂喂喂……’追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