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彎腰抱起冬生,臉貼在他的小臉上,“是差一點被抓走。但是最後你爸爸犧牲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才保護下了我們。”
冬生似懂非懂,只抓住一個重點:“我爸爸呢?”
“他在跟那些壞人交涉。估計晚點兒才能回來。”
路遠征是凌晨才回來的。
許問大約受了驚嚇,睡得不踏實,路遠征一上床她就醒了。
換平時,她是不會醒的。
路遠征摟著她,在她背上輕拍像哄小孩一樣,柔聲問:“嚇著了?”
許問點點頭,“有一點兒。”頓了下問他,“路遠征,你現在是不是特別難過?”
路遠征默了下,苦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他長嘆一聲,“這是我從軍第十年。經歷過大大小小戰役一百七十三次。確是唯一一次當了逃兵。”
最後一秒。
他改了方向。
這放到以前,絕無可能。
“這不算逃兵。”許問道,“你是為了保護包括我在內的百姓。”
嫂子們也好,許聞夫妻也罷。他們再英勇也只是無辜百姓。
如果彩虹號上只有官兵。
那麼路遠征一聲令下所有官兵都會跳海,他們逃生的機率最起碼有七八成。
而路遠征會像計劃的一樣,毫不猶豫地撞向那艘軍艦。
可是像嫂子們說的,船極速行使下,即使救生衣也救不了她們。
一同下水的官兵們寧願犧牲自己也會想換她們百分之一生的希望。
比直接撞船生還的機率稍微高一點。所以她們選擇不跳水。
不管她們如何,這些官兵不該因為救她們力竭而死。
他們就算犧牲也該是戰場的英雄。
既然這樣,不如一同撞向軍艦。
於是壓力就重新來到路遠征這邊。
阻擊敵船固然很重要,但彩虹號上軍嫂加許聞夫妻,近二十人都只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是他們平日流血流汗要保護的人。
總不能因為他們願意犧牲就真罔顧他們的性命。
在最後一刻,路遠征還是做不到,於是他手裡的舵偏了一厘米。
就像汽車的方向盤一樣,在汽車高速行使的狀態下,方向盤歪一厘米,車身會傾向很大的弧度。
倒是沒想到對方最後也偏了一下。
路遠征勉強笑了笑,算是接受了許問的安慰。
許問好奇:“那艘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路遠征猶豫。
許問後知後覺想起來這屬於軍事機密,忙道:“不早了,快睡會兒吧!有他們在,估計你未來一段時間大約是休息不好了。”
腳指頭想也知道,那艘戰艦絕對不可能是來撞一下就走。
路遠征捏著眉心道:“應該能跟你說。因為他們是f國的……”他長嘆一聲,“我們需要一個專業的翻譯。”
許問愣住,“你們不是有翻譯?”
“這幾年時期特殊,只有少數的勞務派遣留學。所以懂外語的人才不算多。而且,這個f國母語不是英語。是……”他擰起眉頭,有點想不起那個複雜拗口的名字。
“我知道他們的母語是什麼。我恰好會一點兒。”許問道,隨即揚眉,“他們要求你們用母語溝通?”
許問上輩子作為一個留學生,還是個喜歡旅遊的人,最擅長的是英語,但是也稍微涉獵懂一點兒其他國家的語言。
為了怕不知道應該洩露多少會外語的事,之前還特意問過魔鏡,關於留學的事。
魔鏡的回答是,在過去的六年內,我們一共對外派出大約一千五百名留學生,分佈在多達五十七個國家。
相當於一年才二百個人。每個國家更是寥寥無幾數人。
出去需要公務派遣,是不允許個人出國留學的。
所以這一時期精通外語的人相對來說確實不算多。
而f國是個小國。
許問之前有去過。
這是個有點意思的國家,國家不大,語言不少。
在這個國家裡有很多語種,以至於不同的地區交流起來反而要依靠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