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
“還是說, 等著你的救世主卡斯特來救你?嗯?”
最後這個嗯字,路遠征是用鼻音哼出來的,把不悅表達地明明白白。
許問委屈巴巴地控訴:“路遠征你差不多行了!越說越不像話!”
路遠征直接氣笑了, “呦!這就叫不像話了?那你汙衊我的時候想沒想過什麼就不像話?我還打算……”
他一把抓住許問的胳膊,直接把人拖進臥室,“讓你體驗一下什麼叫囚禁。”
生氣歸生氣, 路遠征也沒忘了分寸, 手勁都收著, 儘量不抓疼許問。
她說起來話絲毫不考慮他感受,他不能忘記她還是個孕婦。
許問坐在床沿上, 仰頭看著倚在寫字檯邊緣, 一臉沉怒跟審犯人一樣的路遠征, 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這是真的生氣了。
這個認知讓許問不由自主往後挪了挪。
打在一起,還是第一次見生氣的路遠征,坦白說新鮮大於害怕。
可能下意識裡覺得, 路遠征再生氣也不會真傷害她什麼。
路遠征短促的“呵”了一聲, 一臉譏諷,意思很明顯:呦!你也知道害怕呢?!
許問摸了摸微凸的小腹, 頓時有了底氣, 多少有點有恃無恐的意思, 可憐兮兮地望著路遠征:“我那不是為了糊弄卡斯特嗎?”
“為什麼糊弄他?他有什麼好值得你糊弄的?怎麼?還真打算實踐一下你跟他的‘約定’?”
約定兩個字聽在許問耳裡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哪來什麼約定?他那是邀請我叛國呢!你覺得我可能會去?我真就是隨口糊弄一下他。是,我們以後極有可能跟他老死不相往來。但,他現在惱羞成怒對我們沒好處不是嗎?”
“那你說囚禁, 我也忍了。承諾他跟我離婚?嗯?許問?這話是能說的?還是對著另外一個對你別有所圖的男人?!許問,我還沒死呢!”
“那就不用說離婚了。”許問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路遠征站直了身體逼近一步,不收拾她真是無法無天了。
“我如果跟你說,我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過腦子的那種,你信嗎?”
路遠征的回應又是短促地呵了一聲。
許問:“……”
看來這次路遠征不但真生氣了還氣得不輕。
可她當時確實只是隨口糊弄卡斯特。
真得是沒過腦子。
非要說原因的話,大約就是受蘋果臉他們貧起來沒邊的影響。
他們不談正事的時候,就胡說八道,什麼都敢說,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她真得只是隨口一說。
顯然路遠征不這麼想。
許問也沒見過這樣子的路遠征。
整個人看起來是那種隨時要暴走偏還得隱忍剋制。
似乎比她之前偷偷潛入卡亞號後果還嚴重一些。
“別生氣了!”許問又挪回床尾,兩條細長的腿垂在床沿上,伸手握住路遠征海魂衫的衣襬晃了晃,主動示弱哄人:“你這樣,會嚇到你女兒的!”
路遠征目光下意識往許問平坦的小腹上落了落,聲音不自覺地矮了兩分,語氣依舊不太好:“她嚇不嚇到我不知道,但是她爹還能不能是我,我們父女倆都說得不算!”
許問:“……”
得,原來最氣的是她說離婚那句。
“她爹不是你還能是誰?”許問倒打一耙,一臉驚訝,隨即泫然欲泣地控訴,“路遠征,你想拋棄我們母女?還是你覺得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
路遠征:“……”
因為過於錯愕,路遠征只剩一臉呆滯。
良久反應過來,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反應了。
最終搖搖頭,說不上生氣還是無奈:“許問你現在還有不敢說的話嗎?”
許問點點頭,立馬順著杆低頭認錯:“有!我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尤其是像‘離婚’這樣傷感情的字眼!”
“你還知道傷感情啊!”路遠征斜眼睨她。
“話一出口我就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許問拇指尾指扣在掌心,豎起剩餘三根手指舉在太陽穴上方,“我發誓沒有下次了!”
路遠征定定地看著她,不言語。
許問知道他這是沒剛才那麼氣了,鬆開他的衣服下襬,收回腿,跪坐在床尾,伸手去拉他的交叉抱在胸前的胳膊,嬌聲道:“老公!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別生氣了好不好?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你不能跟個傻子計較。”
也不知道是“老公”這兩個字戳到路遠征心裡了,還是她自我調侃的“傻子”逗樂了他。
總之路遠征任她把自己的胳膊抽出來,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