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時分忽然下起了雨,先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後雨勢漸猛,驚雷乍起,狂風驟雨,雲昭與封奕被驚醒了。
宋雲昭披上衣裳起身,推開窗子往外望去,黑漆漆的夜幕下,只有幾盞宮燈在廊簷下懸掛著,被風吹得搖晃,火苗也是明暗交替忽大忽小。
風順著窗子灌進來,吹得雲昭的衣裳獵獵聲響,封奕過來伸手把窗子關上,看著雲昭說道:“別吹了風,明日怕是要頭疼,回去睡吧。”
宋雲昭被封奕攬在懷中往回走,進了帳子,她道:“這一場雨來得又急又快,今夏第一場大雨。”
封奕應了一聲心裡卻有些擔憂,這雨勢太猛了,不知道京城各地的河堤牢不牢固。
去年是修過的,但是那些官員過手就要拔一層毛,也不知道修得如何。
封奕滿懷心事,也沒跟雲昭提起,免得她跟著一起憂心。
清晨起來,封奕已經不見了影子,雲昭自己起身更衣洗漱,香雪幾個在一旁服侍。
石竹說道:“昨夜好大一場雨,聽說山間懸泉飛瀑,重重迭迭,很是壯觀。今日好些人都要去賞景,娘娘,去嗎?”
宋雲昭現在最不愛往人多的地方湊,她算是明白了,人越多,事兒越多她一個炮灰體質,還是避著些最好。
炮灰之所以叫炮灰,群起事件中,不管出什麼事情,最後一定倒黴的人就叫炮灰。
反正雲昭不想去。
想要看瀑布,她自己也能去,叫上陸知雪幾個也能做伴,非要跟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一起?
剛吃了早膳,舒妃那邊打發人過來問她,要不要去賞懸泉飛瀑,宋雲昭拒絕了。
封賾早就被封奕一起帶走了,現在封賾已經逐漸習慣了父皇早起的時辰,兩父子的作息漸漸靠攏,宋雲昭現在是真的覺得很輕鬆了。
基本上封賾的事情,封奕都攬了過去。
看看,說是帶孩子難,這要是男人都如封奕一般,再生幾個也願意啊。
早起無事,又不想湊熱鬧,宋雲昭索性讓人在樹下襬了茶桌,她邊喝茶邊看話本子,說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寫過話本子了,也很久沒有時間看過了。
偷得浮生半日閒,她看看地坐在竹子編成的搖椅上,旁邊石竹輕輕給她打扇,香雪在對面給她煎茶,手中握著話本,看到有趣處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日子,真是太舒服了。
沒多久,外頭就傳來嘈雜的聲音,宋雲昭臉上的笑容一頓,看了香雪一眼,香雪立刻起身往外走。
沒多久香雪就回來了看著主子說道:“娘娘,秦婉儀在山上踩了溼滑的石頭,不小心崴了腳摔進了泥水裡,剛被人送下山了。”
她們賞飛泉正好經過雲昭這邊的路,因此這才驚到了她。
雲昭聽到是秦溪月崴了腳,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這個炮灰不往前湊,倒黴的就成女主了?
好像也不太說得通。
她看著香雪說道:“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