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研究手冢的招數,最開始是因為手冢足夠強,又是左撇子。在加入立海大之前,他的很多技巧是透過各種比賽的錄影學習的,手冢只是他的“學習物件”之一。
但加入立海大,和真田有了接觸以後,他發現手冢對於真田還有著特殊的意義。
真田對輸給手冢的那場比賽耿耿於懷,以至於每次聽柳報告手冢的資料,神情都很複雜。
在擁有足夠的精神力敏銳度,並且得到了感知情緒的能力後,仁王試探過幾次,發現真田聽到手冢訊息時的情緒,更多的是熊熊戰意和不服輸一樣的衝勁。
他推斷出真田將手冢當做“宿命的對手”。
雖然仁王也不太理解,明明只輸給過手冢一次的真田,為什麼會對手冢那麼執著。但這就是他可以利用的切入點。而當他練成“幻影”這個招數,想要用這一招去對付真田時,“手冢”就成了一個很好的“模板”。
手冢的招數他還沒有完全參透,但大部分招數已經可以模擬出相似的外表。但在精神力的輔助下,他完全可以製造出一個手冢的“幻影”。
面對手冢,真田會有怎樣的反應呢?仁王很期待。
此刻的真田,沒有辜負仁王的這份期待。
他的情緒有些失控了,在明確知道對面的並不是真正的手冢而是仁王的前提下。
“你這傢伙!”他的腳步和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擊球的力道更重了三分。“這是假扮成手冢嗎?!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發揮出怎樣的實力!”
仁王沒有答話。
作為“手冢”,他當然是不能說太多話的。
握緊球拍,仁王看準了真田的發球。
他開始控制球拍,佈局網球的旋轉。真田的情緒失控了,在接到球的瞬間,他就從球上感知到了這一點。
那麼——
控制著利用拍面在網球上加上了足夠的旋轉,並且透過對真田行為的預測提前計劃好球的軌跡,仁王往側邊邁開了一步。
他不緊不慢控制著比賽的節奏,並且不斷調整著網球上的旋轉強度。
幾個來回後,觀戰的人便睜大了眼睛。
“這是……為什麼仁王……沒有動?!”
大家都知道場上那個陌生的人肯定是仁王,但仁王這一招到底有什麼意義呢?這一球又是什麼招數呢?真田在不斷奔跑著,仁王卻能一步不動擊回網球,是完全掌控了比賽嗎?
“手冢領域。”柳在筆記本上重重劃下一筆。
在柳附近的柳生疑惑地側過頭:“手冢領域?”
“沒錯,是青學的手冢國光的招牌招數了。去年的關東大賽上,手冢國光曾用這一招擊敗過冰帝的三年生前輩。”柳看著仁王的腳步,“對旋轉的精準控制,和對比賽節奏的精準調控……仁王倒是抓到了這一招的精髓。”
“但還不夠。”另一邊的幸村,則低聲說了這樣一句話。
仁王的力量比起真田還是弱了一些。
他已經看出了,仁王對旋轉的控制越來越艱難了。
真田在情緒失控之下,百分百地發揮出了他的力量優勢。情緒和怒火固然讓他失去了對比賽節奏的控制,但相對應的,攻擊的強度也“失控”了。
如果要消化掉真田的力量,則需要利用更多的旋轉來卸力。可是手冢領域這一招,需要的旋轉,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僅僅只用“手冢領域”是不行的。
仁王也明白這一點。
但他用這一招,只是為了向真田表明,“我就是手冢”。
在那場Jr大賽後的比賽裡,真田在比賽中第一次“受挫”,就是“手冢領域”。
他要進一步刺激真田。
而後……
仁王感受著手腕的壓力。
他對著一個角度和距離都適當的回球,側過身,橫握球拍,讓球拍的拍面斜著削過網球。他的手肘下沉,手腕很輕微地往下旋了幾度。
網球越過球網,幾乎是貼著球網往下滑落,在落在地面後並沒有彈起,而是旋轉片刻後貼著地面往球網的方向滾了幾圈,一直到被球網擋住才停了下來。
真田睜大眼睛,額角青筋跳起。
“零式削球。”觀戰的幸村微微勾起唇,“做的不錯嘛,連這一招也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