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滿徑直來到了怪物身邊，他儘量讓自己的動作放慢一些，以便能有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接下來的劇本。
他臉色平淡，緩緩轉過頭看了好漢哥一眼，這才慢慢說道：“它們……無窮無盡……”
好漢哥倒吸一口冷氣。
“它們來自無盡黑暗之中，透過各種方法侵入我們的世界，不僅能力詭譎，而且能夠帶來汙染與腐蝕，普通人遇見它們的話，可以說是凶多吉少……”
這一句張小滿可沒有說謊，這些都是他在接觸過幾次怪物後產生的猜測。
好漢哥卻是瞪大了眼睛，他滿臉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它們都是來自其它位面的？還是說，它們其實都是外星人？”
張小滿偷偷擦掉了臉上滑落的一滴汗水，好漢哥問的這些東西，他上哪知道去啊，他自己現在也是一頭霧水呢。
不過忽悠既然已經開始了，張小滿自然不能中途停下來，他索性眼睛一閉，乾脆瞎編起來。
“你所理解的無盡位面，其實並沒有超脫出這個宇宙。世界與世界之間，本就是相互重疊的。在透析了空間和時間之後，星球與星球之間根本就不存在距離，就像是你現在站在我剛才所經過的地方，在剪除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之後，我們其實可以被視作站在了同一處。我們的宇宙本身也就只是一個點而已。這個點，被我們稱作為奇點。”
“在奇點之外，還有著無數個奇點，它們每一個都和我們所在的奇點不同，也都擁有著另一套完全超出我們理解範圍的規則。可能你所理解的時間和空間，在另一個奇點內則完全不存在。而那片由無窮無盡的奇點所組成的地方，則被我們稱為高維領域。那裡是我們人類無法想象的所在，無窮無盡的資訊可以瞬間撐爆你的思維。”
張小滿說道這裡忍不住嘖嘖嘴，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在編科幻小說，有點創意來了就停不下來的感覺。
“高維領域中，每個奇點的規則都完全不同，同時這些規則也在不停地變化。當某個奇點內的規則變化到與另一個點相似甚至是一樣時，那麼這兩個點就會逐漸融合。而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情況，便是這樣了……這些怪物，便是來自另一個正在與我們所融合的奇點……”
好漢哥張著嘴巴，滿臉懵逼地看著張小滿，他撓撓腦袋說道：
“這，我怎麼聽不太懂呢……感覺好像和老師教的有點不一樣啊……”
張小滿在心裡一翻白眼，你當然聽不明白了啊，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剛才說了啥，你又怎麼可能聽懂呢？
“滿哥，雖然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是我感覺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啊。你的這些本事都是怎麼學的？咱倆從小這麼多年，我竟然都不知道你還會這些……要不你……給我再具體說說行不……？”
張小滿聞言，微微嘆了一口氣，用一種深沉的口氣說道：
“好漢，其實這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今天你既然已經遭遇到了，我告訴你也可以……”
他說著，語氣一轉，鄭重道：
“但是好漢，你真的做好接受這一切的準備了嗎？思維認同也是我們宇宙規則體現的一種，在這種規則融合中，它會大大增加你再次遭遇怪物的可能性！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好漢哥渾身一震，他下意識看了看一邊的怪物屍體，又轉頭看了看張小滿，臉上滿是糾結。
“我，我……”
好漢哥低下頭，遲疑著不敢開口。
張小滿沒有催他，而是靜靜地等待他做出決定。
說了那麼多，張小滿的心裡其實也漸漸滋生出了一個有些瘋狂的念頭，只不過他自己也未曾下定決心要那樣做。
可以說，好漢哥這一次的選擇不光是為了他自己。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決定也將影響著張小滿接下來的打算。
好漢哥低頭沉思了半晌，他眼中有著各種情緒閃過，恐懼、茫然、渴望、不甘……
最終，他狠狠一咬牙，抬起頭直視張小滿，說道：
“小滿，我決定好了！我不想閉著眼睛過一輩子！請你告訴我真相吧！”
張小滿早已從好漢哥那逐漸熾熱的眼神中讀出了他的選擇，與此同時，他自己也是做出了決定，那個有些瘋狂的計劃。
“那麼，我就先告訴你一些事情吧……”
第二十一章 忽悠好漢哥
“我小時候，曾經遇到過一位白髮老爺爺……”
張小滿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彷彿是看到了遙遠的過去。
“他說我很特殊，願意教我一些東西……他便是我的導師，凌無霜……”
張小滿說話語速很慢，以方便他能現場編稿。
“後來，他走了，直到過了好幾年，他才奄奄一息地回到了我面前，並且在臨死前告訴我了這一切……也是從他那裡，我獲得了一些傳承……”
張小滿說到這裡卻是突然卡了文，他停了下來，不著痕跡地轉過身去，臉上露出苦思冥想的表情來。
好漢哥沒曾想那麼多，見到張小滿停下，趕緊問道：“那後來呢？你獲得的是什麼傳承？”
張小滿心說，我哪知道什麼傳承啊，還不都是糊弄你的。
不過為了不穿幫，他打算先把這個話題往後拖一拖，隨即便開口道：
“好漢哥，相信我，這個暫時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我只能跟你說的是，這份傳承，並不是什麼好處，相反，它很沉重……”
好漢哥見張小滿這幅認真的模樣，不禁腦補出了一些秘辛，他雖然心下無比好奇，但也知道好歹，沒有再追問。
張小滿見狀悄悄鬆了一口氣，只是還不等他放鬆下來，就見到好漢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副豁然開朗的表情。
“啊對了！我想起來了，難怪小時候咱搬家前，你老是叫我們去一處孤墳邊上玩躲迷藏呢，我當時還問過你這是誰來著，你卻總是不肯說。那座墳所葬之人……難道就是你的師父？”
張小滿聽了一腦門子黑線，心想好漢哥這腦補能力也太強了吧。
自己有個屁的師父，去那邊玩純粹是因為自己當時太熊了好吧，至於什麼不肯說，我都不知道是誰，說個毛線啊。
只是不論他的心中再怎麼吐槽，身為一個忽悠大師的基本素養還是不能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