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又吵作一團。
只不過這一次比起先前來有所不同,原本那個出言質疑星盟來歷和動機的人,現在反而成為了最想要去做任務的那一個。
聽著不遠處幾人的對話,一直坐在酒館中間喝酒的那名男子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笑容。
“有趣……”
男子輕輕放下了手裡的酒杯,像是在打發無聊的時間,隔著數米的距離,他就這麼默默傾聽起了那些人的討論。
而在那些人看來,雙方隔著如此之遠,自己等人又是如此小聲的在議論,應該是不會被聽見的。
然而誰又能知道,那男子的體質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太多。
哪怕雙方相隔七八米遠,只需要凝神靜聽,一樣能夠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沒辦法,這就是兩者間天然的資訊差。
星盟雖然來到這顆星球已經數年了,但由於這裡特殊的環境因素,導致在紅光區的範圍中,所有的電子裝置都無法使用,訊息什麼的更是不要能指望快速傳遞出去了。
所以,七號城市的倖存者現在還對這些覺醒者的能力不甚瞭解。
還在以以往自己對基因戰士和變種人的印象來做著判斷,殊不知自己等人剛才的談話已經全都被對方給聽到了。
不過至少有一點這些人是沒有說錯的,那就是這名男子確實是來自星盟的覺醒者。
而他的身份正是星盟在這顆星球的第一批賞金獵人,來自於野火酒館的滅鼠人小隊隊長,莫里斯·馬丁。
莫里斯於三年前帶領著自己的小隊加入到了野火酒館的星際探索計劃中,成為了這裡的第一批遠征者。
他們和酒館簽訂了一份為期一年的遠征協議,自己在這裡執行任務,雖然遇到的危險要比水藍星上大的多,但是所獲得的回報也將會更加豐厚。
三年前,他們幾人在完成了對世界樹基地周邊的一片超級變種人營地的清剿,獲得了那位存在的賞識,直接被授予了晉升資格。
從一個普通的凡人,一躍成為了一名能夠掌控超凡力量的暗靈者。
那一次的經歷,讓他們獲得了遠超其他人的機緣和進度,使得他們在接下來的行動中步步佔據先機,賺到了大量的積分。
而且除了這些積分以外,最重要的,還是成為暗靈者之後的實力提升。
經過了三年的不懈努力,滅鼠人小隊的實力全都已經提升到了中位啟靈者以上的地步。
這個進度在所有的賞金獵人小隊裡面,已經是屈指可數的存在了。
別看滅鼠人小隊的平均實力似乎並不高,其中最強的隊長莫里斯也不過才是接近上位啟靈者。
相比起那些正兒八經透過考核加入到三大聖殿裡面的人來說,要慢上了許多。
但要知道,那些能夠憑藉實力透過考驗而成為覺醒者的人,每一個都可謂是擁有著超強的天賦。
他們是星盟在全球數十億的人口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對於暗靈力的感應和修煉更是超越了普通人太多。
放在修仙小說裡面,這就是天資過人的天才,修行起來自然事半功倍。
而莫里斯這些憑藉自己戰績來獲得覺醒機會的,大多也都是資質平平的普通人罷了,和天才自然是無法相比的。
然而這並不能代表他們小隊的實力就很弱了。
相反,比起那些星盟主基地內的覺醒者來說,這些賞金獵人出身的覺醒者也有著自己的優勢。
他們由於常年生活在這樣的惡劣環境中,每一天都面臨各種各樣兇險的任務,和千奇百怪的敵人,早已經有了一套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
至少在實戰這一方面的經驗來看,這些賞金獵人可是非常豐富的。
現在,距離曾經約定的遠征計劃已經過去了許久。
當初那些和莫里斯等人一併前來的賞金獵人小隊,有些已經徹底長眠在了這顆星球的某一個角落。
有些則是負傷後提前回去休養了。
只有少部分向他們一樣的受幸運眷顧之人,獲得了豐厚的積分報酬,並且如願以償的成為了一名暗靈者,擁有了掌控超凡的力量。
莫里斯輕輕放下手中有些生鏽的酒杯,杯中那淡紅色的朗克酒內還浸泡著一隻叫不出名字的小飛蟲。
桌面上則是一副染上了陳年油垢的模樣。
那頑固的汙漬彷彿生根發芽了一般長在了上面,就算是將整個桌面都颳去一層,似乎也無法將它們給徹底清洗乾淨。
莫里斯用兩根手指將杯中的飛蟲給捏了出來,而後隨手丟在了丟滿瓜子殼的地面上——這是他剛才在這裡一個小時的傑作。
他現在早已經習慣了此處的生活環境。
骯髒、混亂,到處都充斥著腐敗的氣息。
彷彿只要去路邊的水溝裡面隨便找上一找,就能夠找出來一具腐爛發臭的屍體一般。
這就是現階段古稜星無光區內的生活。
倖存者們每天都在和死亡打交道,也同樣習慣了這種區別於往昔的生存方式。
七號城市的野火酒館是剛剛成立的,還沒來得及經過改裝和翻新,環境什麼的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而滅鼠人小隊正是這裡的管理者。
他們在透過任務賺取了大量的積分後,原本是可以等待上一陣子,而後返回水藍星,離開這個末日般的猩紅世界,回到自己的小窩裡面去過上一陣好日子的。
然而,在經過了眾人的數天商討後,大家還是決定留下來。
原因無它,這裡的任務相比起水藍星上來說,雖然要危險的多,但是報酬也更加豐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