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麼？”桃花失笑：“小魚才碰了碰鉤，哪能馬上收線呢？”
一拍大腿，青苔憤怒地道：“她還答應了奴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結果一轉眼竟然就出賣了您！既然知道了，咱們還猶豫什麼啊，回去把她抓出來處置了吧！”
微微一愣，青苔不解地問：“她背後還有人？不可能啊，相府裡規矩嚴明，她以前是沒在任何一個院子裡呆過的，怎麼會幫著別人來害您？”
點點頭，桃花道：“那就多半是她了，除了你與她，也沒人知道我院子裡來了人。”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桃花道：“在爭春閣裡只有你一個主屋丫鬟，其他的人不管怎麼都只是粗使，有了異心也是尋常。”
“就前天院子裡發現腳印的時候。”青苔道：“還是奴婢問她在做什麼，她就說院子裡好像有男人來過，奴婢太驚訝了，也就忘記追究她當時到底在做什麼了。”
這樣一說也有道理。青苔抿唇：“那要不等回去的時候，您提拔兩個人進主屋？”
“什麼時候？”桃花皺眉。
“我信不過她們。”桃花搖頭：“放在外頭，只要有不對勁，我都能清楚地看見是誰，像這次一樣快速地抓出來。但是在內屋就不一定了，除非是跟你一樣忠心，否則我不會為了留住她們而放下戒備。”
微微一愣，青苔立馬反應了過來：“西樓？奴婢一早覺得這丫頭有些古怪，上次半夜還在您的房間外頭髮現她，像是在偷聽似的。”
青苔一聽，萬分感動地道：“能得主子如此信任，奴婢真是死而無憾！”
“暗中不露面的人啊。”桃花輕笑，與她一起上了外頭的馬車，再睨著她道：“你傻不傻？真以為最近府裡的閒言碎語都是憑空冒出來的？爭春閣裡明顯有內鬼。”
桃花微笑，心想以青苔這腦子，想害她也是太困難了，所以她才這麼放心。不過這個事情說出來對青苔太殘忍，像她這樣善良的人，定然會選擇沉默的。
“給誰？”
貫通錢莊很快就到了，桃花把位置選在這裡也沒別的，因為她有事要在這兒辦，辦完看看大魚上鉤沒，若是上了，那就好滿載而歸。
跟做賊似的四處打量，桃花披著斗篷溜出了側門才道：“自然是緊張給別人看的。”
“這位夫人，存銀還是存物？”夥計笑著迎上來，躬身道：“裡頭請。”
“咱們不是有爺給的令牌嗎？”青苔小聲問：“您還這樣緊張幹什麼？”
“我存物。”桃花拎了鴛鴦佩出來，隔著面巾衝那夥計一笑：“這物有點特殊，還請聽好我的吩咐。”
桃花都瞧在眼裡，也沒讓青苔攔著，過了午時就偷偷摸摸地從側門出了府。
夥計一愣，不經意對上面前這人的眼睛，下意識地驚歎出聲：“天仙……下凡啦？”
雖然聽不懂自家主子在說什麼，但是青苔還是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後繼續給她整理髮髻。西樓瞧著，不聲不響地退出主屋，等到午時用膳的時候，便飛快地去了守雲閣。
桃花失笑，拎著裙襬就往存物間走。夥計連忙跟上去，拿了鑰匙就開了一個櫃門：“您要放什麼，替咱們錢莊寫個借條，籤個字即可。”
“未時一刻，我們去貫通錢莊放東西，這東西是個禍害，不能留在府裡。”
“借條？”
主僕二人鬼鬼祟祟的，西樓都看在眼裡，她是個聰明的丫鬟，不會甘心一輩子都在外院當粗使。手裡的籌碼要足夠多，才能爬去別的地方。於是她有意無意地靠近姜桃花，就聽見她小聲對青苔道：
“夫人別奇怪，這是咱們錢莊的規矩。”夥計小聲解釋：“您存東西在這兒，就等於咱們錢莊向您借了這個東西，所以要打借條。一旦東西丟失，錢莊照價賠償。但相應的，您得按日子交錢，才能放這兒。”
微微一愣，青苔回頭，正好對上西樓的眼睛，反應過來有外人在，才低頭道：“奴婢明白了。”
“好。”笑著點頭，桃花接過他遞來的借條看了看，微微思忖之後，讓青苔寫了個名字上去。
屋子裡還有清雨和西樓兩個粗使丫鬟在收拾床鋪，桃花驚慌地看了她們一眼，連忙將玉佩收起來，小聲道：“你就當沒看見。”
“這東西也許很快有人會來取。”關上櫃門，桃花直接將鑰匙放在那夥計手裡，輕聲道：“若是個打扮貴氣的夫人來問，你就直言我存的東西在這兒。她要拿，你就讓她拿。若是不拿，你就繼續放著吧。”
第二天一大早，青苔在梳妝檯前給她梳頭髮，眼睛一瞥就看見了臺上的玉佩，好奇地拿起來看了看：“這是什麼時候有的？爺好像沒賞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