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同人)芝蘭逢珠玉 第54節(2 / 2)

太太也不敢管,也不敢叫老太太知道,你們姑娘要是還記得往昔的情分,救我們姑奶奶於水火,我替姑奶奶給你們姑娘磕頭,今生來世做牛做馬地報答你們。也不要你們姑娘為難,就派個管事的,來和那姓孫的說一聲,讓他知道姑娘也是有些體面的親戚的就行。”

茜雪含著淚道:“二姑娘在榮國府的時候,不管如何,也沒短過吃穿,怎麼嫁了人,反到了這步田地!”又應道,“好妹妹,你放心,我們一定去求姑娘。”

繡橘苦著一張臉,看著她們,眼裡竟是哀求:“你們快些,這姓孫的真的不是人,家裡的丫頭、媳婦已經被他淫遍了,我們這幾個陪嫁的,他也不顧忌,我們姑奶奶你們是知道的,哪有本事攔著?也是我拿那邊貴妃娘娘說話,他才不敢對我們房裡的人下手,也撐不了多久的,咱們也是從小長大的情分,就為了我的命,求你們求求林姑娘。”她也是沒想到,到頭來,願意出手拉她們一把的,竟然是原先在榮國府孤立無援的林姑娘,掌管家事多年、彷彿無所不能的王夫人、鳳姐,或者最體貼女孩兒的寶玉,都只能袖手旁觀。

紫鵑她們也沒料到迎春和繡橘的處境竟難堪至此,啞著嗓子應道:“你放心。”便匆匆回去了。

黛玉此刻卻不在漱楠苑中,正在韻婉屋裡逗弄小侄女。紫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叫了個小丫頭去請她回來。王嬤嬤和雪雁她們見她二人表情不對,也懂了三分:“表姑奶奶是不是過得很辛苦?”紫鵑剛想說,只是話沒出口,眼淚先流了下來。

待黛玉回到屋裡,只見一屋子大大小小的丫頭,都默默垂淚,心裡登時涼了半截:“二姐姐是不是被孫家欺負了?”茜雪一邊哭,一邊把繡橘說的那些話學給她聽,又隱去了些不該說給閨閣中的女孩兒聽的粗言鄙語,道:“姑娘雖不能管,派個管事的,常去孫家問候也好。”

黛玉氣得直哆嗦,當即就要叫源兒過來,又覺得只源兒不夠,便要喚林華,恰好韻婉那兒見她急急忙忙回來,派了一個丫頭來問出了什麼事,聽了黛玉這兒的回話,便道:“那孫紹祖我知道,襲了他老子的職,又在兵部候缺的那個是不是?原來他想謀個實缺,還試著走兵部朱侍郎的門路,朱侍郎同你哥哥說,那可是個人面獸心、混賬到頂的,要是誰敢薦他,便是連那個人都可一併否了。他名聲如此差,連朱侍郎都不顧情面,這麼評價他,你舅舅家就是再不上心,也不該把女兒嫁給他呀。”見黛玉氣得臉都白了,又趕忙寬慰她道,“不要急,如今你哥哥的奶兄正在家裡,我叫他替你走一趟。那孫紹祖就是再狂妄,也得給你哥哥幾分面子的。只是說到底,咱們也不是你二姐姐的什麼人,幫的了一時,也幫不了一世,還是要她孃家出面,或者她自己狠起來,鬧得那孫家不敢小覷了她才是。”

雖然隔得這麼遠了,但黛玉去榮國府的那次,也隱隱約約聽了一耳朵,關於薛家那個媳婦多厲害,鬧得薛家不得安寧,連那麼渾的薛蟠都拿她沒法,躲了出去的事兒。可見人若是真的不管不顧了,殺傷力也不小。但迎春是什麼人,黛玉還是清楚的。且不說她在孃家並沒有夏金桂那麼得寵,便就是如今林徵的奶兄去了孫家,要迎春藉機直起腰桿子來數落數落孫家的下人,她都做不到。無法,只能一邊請林徵的奶兄替她跑一趟,往孫府送東西給迎春,一邊又派源兒去榮國府報信。

第147章 第147章

榮國府眾人聽聞黛玉的那個得力小廝又來了, 以為宮裡又有什麼新的訊息,趕忙去請, 王夫人留了個心眼:“先別告訴老太太知道,萬一又是不好的訊息, 老太太年紀大了, 身子遭不住。”她心裡黛玉到底還是當年那個小性兒、受了委屈就要發作的小丫頭, 既然和榮國府關係不好了, 又怎麼會傳好訊息來?怕是要在他們家倒黴的時候幸災樂禍罷了。

誰知源兒這次來是來說迎春的事的。王夫人知道宮裡娘娘的事並無轉機,一時也洩了氣,又惱迎春把家裡的事拿出去說, “孫家名聲壞了對她有什麼好處?”又恨黛玉多管閒事:“我還當只有寶玉會說這樣的糊塗孩子話,她們家自詡詩書禮教之家, 也不過仗著太子的聲勢在乖張行事罷了。自己把嫁出去的女兒接回來, 貽笑大方了,還要把別人家也拉下水, 成為笑柄不成?”屋裡的丫頭皆噤聲不語, 王夫人冷靜了下來,又哭道:“說到底, 我為著這事著急忙碌做什麼呢?迎丫頭不是大房的人?回頭說起來,也沒人計較大太太怎麼樣,都說是我不聞不問了, 我又圖什麼?”

她話已說到這份上,探春便是再同情迎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只得安慰道:“太太為家裡做的這些,長著眼睛的都看得到呢。和大太太比這些,不是顯得……只是太太,林家的那個小廝還等著回話呢?還是要叮囑清楚了,到底林姐姐身份不同,太太再委屈,也不好明著同她鬧翻的。”

王夫人道:“你說得有道理,只是還是要說清楚了,如今迎春出了門,連我們家的人都不算了,都是孫家的內事,小兩口初初相處,有些摩擦不是正常?要大張旗鼓地鬧起來,丟臉的還不是迎丫頭。”遂叫來周瑞,叫他親自去打發走源兒,細細斟酌了語氣,讓他去回黛玉,又特特地強調了這是孫傢俬事,就算同榮國府有關係,也與她林家沒什麼相干。

黛玉聽了源兒的回話,只覺得不可思議:“老太太是這麼說的?”

源兒忙道:“並不曾見著老太君,那邊二太太說,老太太自知道貴妃病後,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怕知道了這些也要大病一場了。”

黛玉知道王夫人說的也是實話,賈母畢竟年紀也大了,還真受不得刺激,況她是表妹,沒理由給迎春出頭,王夫人說到底也只是嬸子,迎春的親爹繼母都在,也輪不到她來說什麼。但是指望賈赦同邢夫人?那還不如天上掉下塊石頭,直接砸孫紹祖頭上教訓他一頓呢。幸而林徵的奶兄吳星河回來說,自報家門後孫紹祖還算客氣,聽說是林家派來給迎春送東西的,還唸了一聲“倒不知她還有這門親戚”,甚至想主動登門拜訪。還是吳星河說:“我們家老爺和幾位爺近來都不常著家,倒是貴府太太和我們族姬小時候一塊兒長大,若是有閒,請她去家裡坐坐,說說話,族姬掛念著呢。”黛玉冷笑道:“前倨後恭,可見小人。”

吳星河在林徵身邊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聞言便道:“姑娘有所不知,這些襲祖爵的軍官,正常是比別人升遷機會多得多的,他卻一直沒個實缺,還多方走動,也沒人敢薦他,可見人品和能力了。”

黛玉聽了這話,便知這樣的人絕對惹不得,否則纏上來,林徵、韻婉豈不是煩不勝煩?故而道:“你這麼一說,我更是覺得這門所謂親事什麼好處都沒給榮國府帶過來,反而惹了一身的腥,更是讓二姐姐成日裡生不如死,這還真不合那邊的脾氣。”

吳星河皺眉道:“我今日隱隱約約聽到,說是榮國府的一等獎軍欠了他家五千兩銀子,才把女兒賣給他家抵債的,要是想讓他們家的人把太太當正經太太看,先讓那邊還了他家銀子。”

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了,就是黛玉離得這麼遠,也曾聽說過,大舅舅求納鴛鴦為妾,鴛鴦不從,寧願絞了頭髮做

姑子去,發誓要一輩子不嫁人,伺候外祖母。外祖母盛怒之下狠狠地發作了一通,把大舅舅和大舅母罵得半分面子也無,連二舅母都被連累得說了兩句。後來想來是外祖母也覺得罵得太狠了,怕大舅舅恨上她和鴛鴦,給了他一萬兩銀子讓他去外頭買妾。難道親女兒還比不得一個小妾?當年一萬兩銀子都捨得,如今是怎麼了?是大舅舅手頭已經緊成這樣,還是整個榮國府都不行了?五千兩銀子啊,就是再不把迎春當親女兒看,五千兩銀子也拿不出麼?

吳星河又道:“這事既然關係到錢,姑娘就是想管,也再斟酌些。”

其實他不用說,黛玉也知道,五千兩銀子不多不少,她也不是拿不出來,要是花上五千兩銀子,能把迎春整個救出來,再不用受那折辱,她也覺得值得。可是想也知道不能,大舅舅是個死要面子的,二姐姐又是明媒正娶嫁進的孫家大門,那麼多親戚朋友都來賀過了,你讓人知道是因為他欠了銀子才把女兒“賣”去的?他怕是要發瘋。賈家丟不起這個人,孫家也不一定肯罷休,回頭鬧起來,反倒是她裡外不是人了。

黛玉也別無他法,只得按照繡橘懇求的那樣,定期派人去探望迎春,指望孫紹祖看在迎春有她這個表妹還記著的份上,收斂一些。但她心裡也知道,孫紹祖也就一開始還會忌諱些,等發現並不能搭上林家的關係後,恐怕又要有恃無恐,甚至變本加厲了。

那廂王夫人打發走了源兒,卻是聽到寶玉院子裡一株已經萎了一年的海棠花竟然在秋日裡開了,眾人皆覺奇怪,還是賈母做主,當喜事辦了,命兒孫們前去賞花吃酒,忙過去張羅著,又派人去叫寶玉。寶玉卻是因那海棠想起晴雯來,再想到如今黛玉去了她叔叔家、寶釵也搬出去了,迎春更是嫁了人,連宮裡的大姐姐都病倒了,更覺淒涼。因賈母等突然來的,他匆匆忙忙就穿上衣裳接去了,也忘了帶那塊“通靈寶玉”,誰知第二天起來,竟是遍尋不到。襲人等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隱瞞,只得稟報了王夫人,王夫人命人把園子關上,不許進出,仔仔細細地搜查了遍,從丫頭到婆子,恨不得連身上都搜了,也找不到,三日之後,再也瞞不住,不得不報給了賈母。

其實那海棠花在秋日開花,賈母也知“事出反常即為妖”,然而家裡已經這樣了,她也不能帶頭唉聲嘆氣的,故而只當是喜事,拿鳳姐送來的紅緞子捆了花,一家子熱熱鬧鬧了一回,也就散了。其實心裡還在惦記著宮裡的娘娘,再一想,娘娘是何等尊貴的人物,便是借花托夢,也該借牡丹、芍藥才是,怎會借海棠來說?以此來寬慰自己。誰知卻聽聞寶玉丟了玉,一時間除了焦急傷心,竟還有些“終究是來了”的萬念俱灰之感。

待見了寶玉,卻是大吃一驚。原來寶玉自丟了玉後,一日呆似一日,說話也漸漸沒了頭緒,賈母見他時,他自己也不說話,只是嘻嘻地笑著,襲人教一句,他才說一句,全無往日的靈光,竟似個傻子似的。賈母心道:“是了,他攜玉而生,那玉可不是他的半個魂魄?如今魂沒了一半,可不就是如今這樣子了。”王夫人等忙寬慰賈母道:“已經去測字問簽了,又著人在城裡各大當鋪裡找,薛二爺也在幫忙,他們家在當鋪裡頭認得的人多,少不得能找著的。”

賈母淚流不止,道:“這玉如何是丟得的!便是丟了,提前告訴我同你們老爺,多幾個人想辦法不是?薛家如今亂成那樣,蟠兒又打死了人,關在牢裡,薛太太忙他的事都忙不過來,還要累得薛二爺為我們家的事跑腿。”又道,“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喚璉兒來,寫出賞格,懸在外面,就說有撿到送來的,情願

送銀一萬兩,若有知道在哪兒的,送信給我們的,謝銀五千兩。不要吝嗇銀子,才可發動人找尋起來,只咱們家裡這幾個人,多早晚能找到。”又命把寶玉的衣裳用器收拾起來,搬到她屋子裡去,只派襲人、秋紋跟過來。寶玉聽了,也不言語,仍舊傻笑著。賈母嘆息不已,攜了寶玉起身,到她屋裡,早晚看著,只盼自己年歲大了,壽數能壓住怡紅院裡的邪氣,寶玉能恢復一二。

賈政回來時,只覺得如今這風口浪尖的時候,自家人還大張旗鼓地把賞格貼在府外,嘆氣道:“生下來的時候就滿城的謠言,傳了十幾年才略好些,如今又這樣折騰,焉不知上頭多忌諱這個呢。”因是賈母的主意,他也無可奈何,只得讓瞞著老太太,自己偷偷地揭了下來。卻又哪裡來得及呢,早傳得滿城風雨了,京裡遊手好閒、想發橫財的,誰不在議論這事?

賈母還在憂心寶玉的事兒,忽然宮裡傳喻出來,說:“賈娘娘薨逝。”賈府上下一片悲慼,寶玉卻還呆呆傻傻的,一概不知。賈母想到元春臨死前,還記掛著要寶玉好好讀書,光耀門楣,不覺悲上心來,心裡倒有了主意,想著寶玉這病,多半是心病,給他說門親事,興許成了家,媳婦開解開解,也就好了。

次日早起,凡有品級的,按貴妃喪禮請安哭靈。只是宮裡卻除了元春的宮殿外,一切如常,不見多少哀傷情緒。帝后忙碌也罷了,其餘妃嬪、皇子、命婦等,也不見來哭靈的,哪裡像個貴妃喪事的排場。又聽說抱琴忠心,殉了主,賈母這樣什麼都見過了的老人家,還有什麼不懂的?一時間又是傷心,又是惶恐。府裡雖知大禍將至,要早做準備,然而忙忙亂亂的,也不知要做什麼才好。

那頭榮國府為了找玉弄得京裡皆知,黛玉自然也聞得了風聲,沉默了半晌。紫鵑等知道她小時候和寶玉玩得挺好,怕她還有幾分情分在,要跟著傷心難過,只好小心翼翼地服侍勸慰著,誰知她卻道:“打我進京第一天,他摔了玉,滿屋子的主子奴才跟著又哭又鬧的,我就知道他那玉寶貝了。只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二姐姐的命,竟然沒有一塊玉值錢,只比得上知道他那玉去遞訊息的。”

紫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一時也黯然無言。

黛玉抹了一把眼淚,問道:“聽聞宮裡的貴妃娘娘沒了,可需要我們進宮哭靈?”之前她聽秦嬤嬤說過,宮裡貴人薨逝,有品的命婦也需得進宮陪侍,先帝駕崩時,喪事前前後後的,辦了整整一月有餘,元春也是貴妃,算是宮裡皇后之下,千人之上了,想來她的喪事也不會草草了事,故而有次一問。

錦荷道:“並不曾有旨下來,太太說,想來賢德妃的喪事要從簡了,便是需要進宮,族姬也可放心,如今大奶奶也恢復了,一家子一起去,也有個照應。”

堂堂一個貴妃,喪事竟要從簡。黛玉長長地一嘆,知道外祖母家大勢已去,再無可避免了。

第148章 第148章

賢德妃的喪儀規格自然是無法同先帝比的了, 停靈了數日便下葬皇陵。賈母等回到家中,便商議起寶玉的親事來, 道:“我從前就說,他要說親, 也不必圖岳家什麼, 只要女孩子模樣好、性情好, 他們小兩口過得好, 也就好了。”

王夫人自然是屬意寶釵的,便道:“從前自然是怎麼樣都好的,只是如今寶玉這個樣子, 瞞親家也瞞不了多時,少不得要如實相告的。女孩兒脾氣也得好, 會疼人, 守得住,能照顧著, 幫襯著才行。親家恐怕也是要知根知底、和善體恤的, 否則,恐怕要結成仇家了。”

賈母自然是能聽出王夫人的言下之意的, 只是到了如今這情形,她也不得不承認,王夫人說得有道理。就是給寶玉娶回一門漂亮活潑、靈氣逼人的女孩兒又如何?寶玉如今是能同她吟詩作對, 還是打鬧嬉笑?況且薛家的薛蟠又出了人命官司,這次恐怕不像上次那麼好解決了,夏家族人眼見著薛家不行了, 做不得夏金桂母女的靠山,又步步緊逼,薛姨媽原盤算的把夏家家資也一併收來的事兒恐怕要再做打算。如此情形,倒也不定會嫌棄寶玉的病。況寶釵素來貞靜守禮,以前看著只覺得無趣呆板,現下瞧著,卻反而是好事。寶玉如今這樣,她便是把攢了一輩子的私房交給他,若沒個厲害媳婦幫襯著,只怕也守不住。故而道:“我想著,娘娘原來元宵節的時候發的賞賜,獨寶玉和寶釵的一樣,是不是當時她就想著賜婚的?”

那賞賜已經是不知道多久前的事了,賈母一向只作不懂的,如今提了出來,王夫人心裡也暗暗發笑,但也不敢表現出來,只道:“娘娘的心思,我也不敢猜,不過寶丫頭倒確實是個好的,這麼多年來,我也常說,她這樣的女孩兒,給誰家做媳婦,都是那家子的福氣,若是給我做媳婦,我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賈母便道:“既如此,先不必大張旗鼓地宣揚開,鬧得像是事情已經定下了,逼得他家不得不應一般,還需得太太先私底下同薛太太商議,也不必瞞著她寶玉的情況,你們親姐妹,什麼話都使得,她要是願意,咱們親上加親,自然是極好的。要是不願意,也是人之常情,也不必多說什麼,耽誤寶丫頭另外說親。”

王夫人忙道:“還是老太太想得周到,我這就去辦。”

王夫人又說了幾句話,便急急忙忙地回去打發人往薛家報信了,賈母坐在椅子上,一時竟也不知自己心底是喜是悲。她一生三個兒女,到老時白髮人送黑髮人,最疼愛的女兒先她一步去了,當時就想著,這輩子也就只寶玉和黛玉兩個玉兒可以做她的奔頭了,待他倆大事定了,她也好放心去了。誰知陰差陽錯的,兩個玉兒如今卻是再無可能了。而今他們分別議親,情況卻大不相同。她也不知道是該替黛玉喜,還是該替寶玉悲。仔細想來,從薛家進京起,關於“金玉良緣”的說法在家裡就沒斷過,她壓過幾次,才算把這說法壓下去了。只是最後,竟是她自己提起來要撮合寶薛。想起來,也挺好笑的。

她正感嘆著,聽見人說鳳姐來了,便笑道:“巧姐兒病才剛好,你忙成那個樣子,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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