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試探著說道,“什麼厚禮這麼神秘,殿下送我的錢財已經夠多了,難不成是什麼天材地寶?”
“非天材地寶可以比擬。”
“呵呵,天材地寶都不可比,難不成可以成仙?”
“誰知道呢。”阿大淡淡地說道,“殿下心裡有先生,他拿先生當最要緊的朋友,先生知道這點便好。”
“我自然知道的。”
阿大點了點頭,又認真道,“所以,先生有空也可以想想,如何才能讓這妖人開口。論打架,我比先生強點,但是論智謀,我不如先生。”
說完,阿大便出了寢殿。
秦源看著阿大的背影,不由眉頭微微一蹙。
看起來,景王似乎隱約知道了些關於仙鑑圖的事。
或許是有些事他還不確定,所以想問問這些妖人。
等下……所以這些妖人,是不是他故意騙進宮裡來的?
如果這一切都是他策劃的,那麼那位柳家後人,會不會也在他的手上?
……
傍晚,鍾瑾儀下值。
秦源和她一起先去了鍾家。
中午回家吃飯的時候,鍾瑾儀已經把秦源掌握妖銀所在位置的訊息告訴了家裡人,所以此刻鐘載成和鍾瑾元都是以看“妖精”的眼神看秦源的。
一個晚上就能讓妖人開口,而且一開口就說核心,這是正常人能辦到的?
“賢弟,你是如何讓那兩個妖人開口的?”鍾瑾元忍不住好奇道,“莫非你們墨家,還有堪比拜妖會的酷刑?啊對,你們最擅長髮明機關了,你是不是用了那種折磨人的機關?”
秦源嫌棄地看了鍾瑾元一眼,心想這個問題,以你的暴脾氣我很難跟你解釋啊!
“元大哥,其實用刑不一定有效。有時候,跟他們談談心,比用刑更有效。”
“談心?”鍾瑾元皺眉道,“你跟妖人能聊得來?”
“還行,反正把利害關係都分析給他們聽,他們就能懂了。到底他們有沒有說實話,晚上我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鍾載成呵呵一笑,說道,“對,說得好!來來來,賢侄,我們先去用膳,吃完再好好計劃今晚之事。”
什麼都不說,先一頓大宴招呼上。
在秦源看來,鍾家是動不動就開大宴的,這算不得什麼。
可其實他不知道,平常鍾家根本不開宴席,那些宴席專用的玉酒壺、鑲金邊的碗筷之類的,一年原本用不上幾次,只是打從他出現後,這些東西使用的頻率就直線上升了。
秦贅婿來一次,鍾家就要開一次大宴,就拿今天來說,中午鍾瑾儀回去吃飯時就提了那麼一嘴,說晚上秦源會來家裡吃飯,當時鍾老爺子還在飯桌上,一聽就立馬吩咐廚子,可以開始籌備晚餐了。
怎麼說呢,別人家的贅婿一開始都是要看岳父岳母的臉色的,秦源這贅婿,上來就是VIP待遇,一點歪嘴的機會都不給他。
少了這個樂趣,秦源可不得把歪嘴的機會,留給外人麼,比如說鍾家的對頭?
吃飽喝足,夜幕早已拉下。
在客廳,秦源跟鍾載成和鍾瑾元大致說了下自己的計劃,鍾家父子聽後也沒提出什麼意見,直接全票透過。
不過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只見鍾瑾儀和楚南紅也趕了過來。
“老爺,我和儀兒也與你們一同去,多兩個人也多些照應。”
鍾載成立即大袖一揮,頗是不悅道,“胡說八道!我與元兒什麼風浪沒見過,又有賢侄這智多星一起,還怕那些妖人?”
“我聽說那些妖人厲害的緊!”楚南紅擔心道,“據說清正司連續抓了他三次,都被他輕鬆逃脫,而且還反殺了好幾個高手!”
鍾載成雙手負在身後,氣鼓鼓,“婦人之見!盡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與元兒是什麼修為,是清正司那些司吏能比的?”
鍾瑾儀見狀,脾氣頓時也上來了,說道,“爹,你此話不妥!妖人之厲不同於常人,你莫要……”
卻話還沒有說完,就立馬遭到了鍾瑾元訓斥。
“閉嘴!你就這麼跟爹說話?一點規矩都沒有,不怕秦公子笑話?”
鍾瑾儀氣得差點拔劍!
她算是發現了,以前沒有秦源的時候,大哥從來不提“規矩”,現在有了秦源,大哥和父親為了顯示他們“家教甚嚴”,開口閉口就是規矩!
規矩個甚,秦源這小混蛋才沒有規矩,你們知道他能沒規矩到什麼地步?
簡直豈有此理!
此時,秦源站在一旁,賠著笑臉半句話都不敢說。
主要是不知道這時候到底怎麼發揮,才能既不得罪老婆和丈母孃,也不得罪岳父和大舅子,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閉嘴為好。
但無論如何,鍾瑾儀和楚南紅,就這麼被攔下了。
夜已深,出門。
三人直奔城東懷微草舍。
城東的草廬就兩三個,懷微草舍是其中最大的,雖是“草舍”,但其實內裡裝修得不錯,最早是給往來京城的客商住的,現在則被拜妖會買了下來,作為聯絡的老巢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