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蘇若依說“有毒”,鍾瑾儀便立刻“蹡”地一聲拔出了寶劍,同時熟練地抬手,“嚓啷”一下就掀了桌子!
鍾瑾儀本來就在擔心,還有大妖會潛入城內搞暗殺,故而這也算是本能反應。
至於掀桌子……反正在鍾家,吃飯時遇到什麼狀況,掀桌子是基本操作。
雖然她沒兄長和父親掀得熟練,但突然性依舊極強,至少秦老藝術家是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的。
再說小妖,一看鐘瑾儀拔劍,也就毫不猶豫地掏出了身上的白綾。
主要是鍾瑾儀平常比較沉穩,看到她拔劍,小妖就下意識地認為,定然有狀況!
然後……蘇若依一看小妖、鍾瑾儀都亮兇器了,登時就覺得自己所料不差,於是也二話不說,拔出了青鳴劍!
剎那間,院子裡一片沉寂,連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秦家家主秦源,此刻就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北首”家主寶座之上,猶如一隻座山雕。
看著一地飯菜,四腳朝天的桌子,他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整個人都快麻了啊!
不,這不是他要的劇本!
這應該是一場溫馨的家宴,鶯鶯燕燕夜生活的前奏……而這三個手持兇器的女暴徒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老婆呢?我三個溫婉可人、千嬌百媚的老婆呢?
在足足沉默了數息之後,他才咬著牙問道,“你們三個,能不能派個代表,跟我解釋下這是什麼意思?”
蘇若依皺眉道,“不是你在向我暗示,這魚有問題?”
“你怎麼看出來,我是在說這魚有毒的?”秦源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努力保持住家主的風度。
“魚沒毒,那你瞪我做什麼?”
“我……”
“不會是我吃口魚你都不讓吧?那我走?”
先是最後一個救自己,現在連吃口魚都要被他瞪眼,蘇若依覺得這個家不待也罷!
秦源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咳咳,我本來只是有感而發,想說兩句,心想說完大家再吃。”
“吃飯就吃飯,說那麼多做什麼?”蘇若依提劍,朝著他上前一步。
“你原本想說什麼?”鍾瑾儀也提著劍,走到他跟前。
“對啊,說來聽聽。”小妖的手指輕輕繞著白綾,也朝他走來。
“秦家主”咕咚一聲,嚥了下唾液。
“我……我是想說,謝謝你們與我一起並肩作戰。就是說,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們好的!也就是說,一家人呢,最重要的是齊齊整整、開開心心的!”
威嚴的老臉上,漸漸地露出一絲卑微的笑。
同時,左手摳右手的指甲。
蘇若依皺了皺,說道,“就為了說這個?沒有別的?”
“沒有啊,呵呵呵……除了這些我還能說什麼,真是的!”
“說完了?”鍾瑾儀又問。
“說完了!”
“那便再去弄一桌飯菜來吧。”
“好的,我這就去,你們稍等哈。”
……
秦源又找到守在門外的景王侍從,跟他說出了點意外,桌子翻了……
侍從立即點了點頭,平靜地說道,“先生放心,這等事常有,我再去辦一桌來就是!”
秦源看著侍從那屁顛顛的身影,心想什麼叫“這等事常有”?
總覺得他好像知道得有點多……
他不會是覺得老子“懼內”吧?
老子那是尊重,他懂個屁啊!
一頓晚飯,美酒佳餚不缺,秦家家主卻吃得味同嚼蠟。
吃完飯,三個老婆分別沐浴更衣,秦家家主在自己房裡乾著急。
好不容易等她們洗完,秦源又滿心期待著她們能各自回房,然後“各個擊破”。
卻是萬萬沒想到,鍾瑾儀直接去找她父兄了,而小妖和蘇若依竟然又打算睡一屋。
秦源不死心,又偷偷給鍾瑾儀發傳音,“儀兒,何時回來,我與你留門了。”
瞧瞧,這話術,顯得他特別偏心鍾瑾儀有沒有?
她不得湧泉相報?
然而,鍾瑾儀只回了一句,“留門作甚?我住另一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