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是覺得自己還在傷心,於是他就送了一張,聊以安慰。
秦源心中微暖,接過聖頁時笑了笑。
痴情這老道,能處。
秦小芙做好了早膳,三兄妹便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秦小芙忽然問道,“二哥,鍾家真的那麼了不起嗎?他們的老祖宗,真的和高祖是好兄弟?”
“對啊,天下兩大家嘛,鍾、陳兩家誰不知道。”秦源一邊呼嚕嚕喝粥,一邊說道。
“那,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呢?”秦小芙又問。
“我啊,我是因為先認識的鐘瑾儀。她是內廷衛指揮使,我在內廷當差嘛,肯定要和她搞好關係了。”
秦小芙想了想,又道,“據說鍾家出了名的難相處,尤其是那鍾瑾儀,都三十六了還沒嫁出去呢,可兇可兇了,二哥你是怎麼與她搞好關係的?”
秦源當時就黑臉了。
“誰說她兇的,你鍾姐姐,不知道多少溫柔善良呢!她以後……嗯,也會對你很好的。”
秦小芙歪著腦袋,一臉費解地問道,“她大我二十多歲呢,我叫她姐不合適吧?應該叫姨!”
秦源一頭冷汗。
“別,千萬別,你這麼叫她,回頭她容易把我揍一頓!”
“呵,那你還說她溫柔善良?”
“……”
秦小芙又道,“可是我又覺得,鍾家那位公子倒是涵養不錯,說話又穩重。而且你昏迷的時候,他可難過呢,應該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吧。”
秦源不由地停下了筷子,眯眼瞧著秦小芙。
不是吧,芙妹不會真的看上鍾瑾元了吧?
不行不行,鍾家那四口子,也就自己能跟他們聊到一塊去,換了誰都不行!
要是芙妹嫁給鍾瑾元,指不定哪天一句話說錯,鍾瑾元那廝就掀了桌子呢!
到那時,自己身為芙妹的孃家人,是給她出頭好,還是不出頭好?
總不能喊“鍾瑾元你欺負我妹,我特孃的就幹你妹!”吧?
喊也沒用,自己都未必能幹過鍾瑾儀。
再說,鍾瑾元那廝大芙妹也太多了,總不能說老牛吃嫩草這種事,全讓他老鍾家給佔了吧?
咦,為什麼要說“全”。
咳咳,儀兒不是老牛,那是親親小寶貝,跟鍾瑾元兩碼事。
還有一點,自己和鍾瑾元互相娶對方的妹子,那到時候互相之間該怎麼稱呼啊?
太複雜了!
秦源原本想的是,芙妹最好嫁個老實本分的富貴人家的公子,這樣婚後起碼不用受氣。
要知道,這世界重男輕女的思想還是很重的,女孩子找婆家,最保險的就是,找個勢力比不上孃家的。
話說只要有自己在,滿京城隨便她找,只要她看著喜歡就成,看看有幾家敢欺負她的?
就是不能找鍾家……那家太猛,真的有點幹不動啊。
想到這裡,秦源就語重心長地說道,“芙妹啊,鍾瑾元那廝其實脾氣很暴躁的,你才剛認識他,所以沒看出來。”
秦小芙露出一絲困惑的表情,“是嗎?那我是真沒看出來。”
言語間,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正是少女思春時,那點小心思,真是想藏都藏不住。
不光秦源看出來了,連秦力都看出了點端倪,於是趕緊悄悄給了秦源一個眼神,示意他別再說了。
再說下去,小心思被戳穿,丫頭就要哭啦!
秦源會意,就微微一笑,岔開話題道,“對了,這兩天我要出趟遠門,你們要照顧好自己。最近京城多事之秋,沒事儘量少出去。要實在有事,可以去鍾府找鍾州牧幫忙,他一定會幫的。”
“二哥,你怎麼又要出去啊?”秦小芙撅了撅嘴,說道,“過兩天就是我生辰了,我想我們一家三口一起過。”
秦源笑了笑,摸著秦小芙的腦袋,說道,“二哥儘早回來。”
……
早膳過後,秦源就出了門。
今天的京城,氣氛格外緊張,禁軍戒嚴了全城,街面上幾乎五步一崗,十步一哨。
顯然,一方面是因為今天是皇子校考的日子,另一方面則是,禁軍配合清正司,在追捕昨晚的漏網之魚。
秦源琢磨著,不知道百里長卿那廝,昨晚有沒有逃掉呢?
正想著呢,忽然就只見道旁的灌木叢裡,跳出一個人來。
那人的衣服就像是破布條一般,條條道道地掛在身上,頭髮是蓬鬆炸裂的,面板上到處都是凝固的血漬,臉上又像剛從火場出來似的,一片卻黑。
秦源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掏出大寶劍砍過去,直到那人喊了聲,“秦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