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想當初自己就是靠腦補身邊這位頭插寶劍的小姐姐起家的。
總不能讓她知道,自己那時對她好,拼命讓她感動,其實是在瘋狂地榨取她的“小星星”吧?
萬一讓小朋友懷疑愛情,那可不妙了。
於是想了想之後,他勉強想了個答案,說道,“不瞞前輩,其實晚輩兩者都修。至於怎生如此之快,卻是也不曉得,或是晚輩對墨修要義理解地比較透徹?”
蘇若依又插話道,“你有苦修嗎?我怎麼覺著,你在乾西宮比誰都逍遙快活?其他太監還要幹活呢,你都不用幹,每次去你不是在睡覺,就是在乘涼解悶兒。”
秦源趕緊瞪了她一眼,瞎說什麼大實話你,能不能給夫君留點面子?
但她這隨口一語,卻是被墨青秋給聽進去了。
只見他瞪著蘇若依,激動地說道,“這位姑娘,你是說,他是個太監?”
蘇若依點了點頭,然後小臉微紅地說道,“他……曾經是太監。”
現在可不是了,現在浪蕩得很,讓人很不省心呢!
墨青秋如夢初醒,一副大禍得解之感!
“如來如此!原來修墨家,最好的辦法竟然是……成為無根之人!也對,世間萬般苦,怎敵無根之苦?老夫怎生沒想到呢?”
說著,他不由自主看了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腰下胯中。
秦源嚇了一跳,心想握草,這廝瘋瘋癲癲的,不會真要來個手起刀落吧?
那他大兄弟也太冤了啊!
於是趕緊說道,“前輩,不一定是那樣的!我這是特例,而且我相信,古往今來肯定有前輩這麼試過,你可聽聞有誰成功了?”
墨青秋輕撫著打成結的花白鬍須,若有所思地說道,“興是那些大能,都不肯說這個秘密呢?老夫就說麼,為何卡在二品上不去了,原來是差那麼二三兩的事?”
秦源聽得冷汗都快下來了。
墨青秋,當今墨家第一人,真就這麼狠的嗎?
苦修啊,又不是葵花寶典,至於這麼練嗎?
不過,他居然能升到二品,差不多是墨家近千年來的第一人了吧?
要知道,當初那位製作魯班鎖的大宗師,才堪堪達到三品!
墨青秋,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
而且,他能做出如此強悍的傀儡祖術,也肯定是得了極為罕見的機緣!
秦源不知道,自己這走捷徑上來的二品,跟墨青秋這種憑真本事練上來的二品,到底有沒有區別。
但感覺,他似乎要比自己厲害,至少對於墨修之道的領悟上,他要強於自己。
可無論如何,秦源還是希望他能把根留住。
於是又說道,“前輩,我是說真的,真跟那個沒關係。如果你非要試試,那我只能告訴你,如果有一天後悔了,你可以來找我……”
我還有三條赤鯢,應該還沒過保質期。
墨青秋嘿嘿一笑,開始顧左右而言他。
“對了,你們是如何進來的?”
於是秦源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一一說了。
墨青秋聽完,終於眉頭一皺,說道,“那也就是說,此妖將妖域裡的妖,終歸是跑出去了!”
“是的!”秦源點點頭,又問,“那前輩,是如何進來的呢?又進來多久了,為何一直不出去?”
墨青秋又道,“很多年前,老夫就知道有人想掘聖山,於是前來檢視。卻不想,那日正逢血月,聖山所鎮妖域妖氣外洩,大批妖精從一處洞口紛紛逃匿!”
秦源奇道,“難道近些年大妖越來越多了,原來是那次血月逃出來的?”
“沒錯,幸好被老夫瞧見,要不然那時人族就遭難了!”
墨青秋說到這裡,一臉的得意,“當時老夫眼見不妙,忽然靈機一動,以我堂堂虎軀化作頑石擋在洞口,這樣血月之光撒不進去,妖精就出不來了!”
“人化頑石?”秦源又驚訝道,“這不是雜家的絕學麼?”
閒暇時,他在魯班鎖的書海中見過這門修法。
墨青秋傲然道,“老夫輔修雜家,不行麼?”
秦源不由欽佩道,“前輩不但資質過人,而且深明大義、捨己為人,實在令人敬佩。只是,後來又如何返回人形的?”
之所以有此一說,是因為他知道化成頑石之後,雖刀槍不入、雷霆不破,但需要在半個時辰內由另外一個雜家人來施法接觸,否則就會真的成為頑石了。
墨青秋嘿嘿一笑,“沒錯,老夫當時也認為,此生就要變成頑石,與先聖們其肩鎮妖了!不過,待血月過去後,忽然幾道聖光落在老夫身上,老夫便又恢復了人形,而且修為也從三品,突破到了二品,你說是不是因禍得福?”
秦源不由道,“或是前輩為人族的至誠之心感動了先聖。”
墨青秋搖搖頭,笑道,“先聖化山,其德已盡,又豈能幫我?是我悟出了墨修大義,故而有此飛昇!”
秦源嘖嘖稱奇,又忍不住問道,“那既然如此,前輩又因何來到這妖域之中了?”
墨青秋嘆氣道,“哎,都怪老夫當時太年輕,好奇這洞中為何又那麼多大妖跑出來呢?於是就忍不住,走進去瞧了瞧!結果沒走幾步,就被吸入了這妖將妖域之中!
從此,在這一住就是三十年。當然,也可能是四十年?反正我已記不清了,妖域沒有日升日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一失足成千古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