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被動挨打

嘎吱吱!

隨著兩名士兵將石塊放入投石車上,兩邊各有三名士兵開始拉動繩索,整個車駕都在出聲音,彷彿死神的呼吸之聲,城上計程車兵聽得真切,有的甚至稟住了呼吸。

鐵臂緩緩升起,加快度,在即將上揚的時候升至最快,隨著前面一根巨型鐵桿的阻擋,投石車劇烈顫動,但那塊巨石卻飛上了半空,奔著城牆而去。

晴空之下,彷彿出現了三朵黑雲,看似緩慢,卻瞬間便越過了護城河,急向城牆墜落,那一片區域計程車兵大驚,紛紛向四周逃去,這麼大的巨石從天而降,誰也不願意白白送死。.

轟——轟——轟——

三道聲音先後響起,城上計程車兵面色鉅變,他們分明感覺到了城牆都在抖動,雖然那三塊巨石都沒有落到城牆上,但威力奇大,兩塊砸中了城牆,出現一個深坑,最遠的一塊卻砸在垛牆上,石屑飛濺,周圍計程車兵來不及躲避,被碎石擊傷了數十人。

夏侯楙的雙手緊握,手心中冷汗滲出,嘴唇微微抖,傅玄揪著自己的鬍鬚怔住了,突然下巴一陣疼痛,居然將幾根鬍鬚揪了下來,典滿和陳騫大張著嘴巴,滿臉不敢置信。

這樣的威力,要是再靠近一點,誰能擋得住?又如何抵擋?

他們不由自主地嚥了口唾沫,突然覺得喉頭有些幹,才明白原來土城外的攻擊,蜀軍根本未盡全力。

王經突然心中一陣黯然,看來洛陽或許真的要易主了,沒想到劉封軍中還有如此利器,硬弩已經令人聞風喪膽,又改良瞭如此威猛的投石車,要是有幾百架這種器械擺在城下,三輪攻擊,恐怕城上便空無一人了。

護城河一般都在守軍的弓箭覆蓋範圍之內,這樣就算攻城的敵軍要想填平護城河,就必須先付出足夠多的傷亡,但是洛水卻是天然形成,河道寬闊,水深數尺,河水湍急,要想將洛水填平,幾乎沒有可能,這道天險是洛陽城最好的屏障。

如今蜀軍並未填河,也不見架橋,僅僅用投石車和井闌,便讓城上的守軍手足無措,驚恐不安,不知如何防守,所幸這兩樣東西雖然厲害,但數量不多,而蜀軍也無法過河,守軍的心態還算穩定。

一次試探之後,井闌上的硬弩再次動,城上又是一陣騷動,惶恐不安,生怕那個黑黝黝洞口對準自己所在的位置。

魏延抬手指揮,雖然井闌和投石車的效果俱佳,震懾住了守軍,但他也不敢加快度,因為硬弩的箭矢都是特製,並非量產,不僅需要專人打造,且箭簇上的生鐵耗費也巨大,每一次射,魏延都很心疼,破城之後的第一件事,他便想著分派人手去搜集這些箭矢。

然而投石車就不同了,那些石塊又不用花錢,但投石車十分笨重,每一次射都要耗費數人,尤其是那幾名操作計程車兵,更是需要輪換,又要相互配合默契,才能將投石車的威力揮至最大,魏延也不敢過分浪費。

這一次,每一輛投石車中都裝載著黑色的瓦罐,並非車後面的那些巨石,城上計程車兵雖然不明所以,但魏延知道,這些東西也是要耗費人力才能做成,雖然瓦罐不值錢,但一次性浪費這麼多,又要隨軍運送,也不容易。

瓦罐之中,裝滿了草木灰和石灰,這些東西以往都是守城之時才用得到,如今卻被劉封用來攻城,的確令人匪夷所思。

魏延當初聽到劉封的這個建議,不由一陣驚歎,沒想到他不僅能部署大局,連這種小小的對戰之法也能如此心思巧妙。

幾十個黑色的瓦罐在半空中緩慢旋轉,飛向了城牆,瓦罐重量不如那些巨石,自然能飛得更遠,大多數都落向了城牆之上,城上計程車兵紛紛奔走,相互躲避著,亂成一團。

典滿大怒,上前踢到了幾個胡亂奔逃計程車兵()

,大聲呼喝,這是瓦罐,並無多少重量,僅需將其挑開便是,或者用大盾擋住,何必如此逃竄,城上大亂,不是給敵軍攻城的機會?

典滿大罵著,率先走到人群中,揮舞鐵戟對準了一個落下來的陶罐,手臂用力,拍了過去。

嘭!

一聲短促的響聲過後,只見灰塵飛舞,亂糟糟的草灰鋪撒下來,典滿大吃一驚,他想不到這些瓦罐如此脆弱,而罐中又是草灰,根本來不及躲避。

加之預估失誤,用力過猛,被草灰炸了個正著,滿頭滿臉,渾身上下都是灰土,變成了一個灰人。

典滿拍打著鎧甲不住後退,劇烈咳嗽,吃了一口灰,話也說不出來!

與此同時,所有的瓦罐也落在城上,一時間整個洛陽城的城牆之上灰塵漫天,不辨人影,劇烈的咳嗽聲和碰撞聲響成一片,魏延揹負雙手,想象著灰塵中的情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洛陽城門處彷彿妖魔降世一般,漫天迷霧久久不散,幸好魏延也心疼裝備,沒有乘亂再放箭,但又射了兩輪投石,城上的慘叫聲更加密集,惶恐之中,所有計程車兵都躲在牆角之下,瑟瑟抖。

其他幾門計程車兵看得莫名其妙,爭相打聽著南門生何事,但也暗自慶幸,要是今日被抽調到南門,那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城中的官吏家屬也都紛紛觀望,一整日,他們只聽見鼓聲,卻不見敵軍攻城,突然之間南門便生了鉅變,迷濛之中看不清情況,只聽見慘呼聲。

一陣風吹過,灰塵散去,城上計程車兵狼狽不堪,一層草灰和石灰灑落在青石地面上,還有汙濁的血跡,方才趁亂射的投石,讓幾百人死於非命,有的甚至被砸成了肉糜,慘不忍睹。

這算什麼?夏侯楙早已躲下城牆,傅玄在角樓中面色陰沉!

毫無還手之力,西面城牆上計程車兵快要崩潰了,心有餘悸地看著城下,蜀軍人馬整齊,鎧甲鮮亮,旌旗還在隨風飄動,根本就未曾動一下,卻讓他們損失如此慘重。

“將軍,那方仁根本未回虎牢關,只怕早已逃走。”正在沉悶之時,前去虎牢關拿人的親兵來向夏侯楙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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