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場子的打更老頭吧？怕人來偷廢銅爛鐵的？”孫胖子說。
葫蘆祖宗卻不這麼覺得，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皺眉說：“裡面給人的感覺好怪異啊。”
“能有什麼怪異的？無非就是藏了牛鬼蛇神，咱們還怕那個？”我說著調轉車頭：“走吧，咱們出去在找一圈，挑選著看看，如果沒有合適的，我們再回來。”
其他人也沒什麼意見，我們幾個就騎上車子繼續趕路。
今年的雪很黏，粘在車軲轆上面不一會就得停車去刮一刮，不然走路容易打滑。
天冷，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帶著棉手套，還是有種要被凍透了的感覺。
小花一連打了三個噴嚏，最後不容她和葫蘆祖宗反對，我將這兩隻一起揣進了羽絨服的口袋裡面去了。
來到第二個工廠的時候，我們已經找了將近兩個小時，膝蓋都被寒風穿透，腳也凍的沒知覺了。
葫蘆祖宗和小花原本還當著好玩似得探頭探腦，最後定的藏在口袋裡面不出來了。
蘇麟是冰霜之力，不畏嚴寒。孫胖子皮糙肉厚，一時半會也凍不透，好像就我一個哆哆嗦嗦的冷的受不了。
幸好第二個工廠是一個飛車收購站，裡面有一排大廠房，可以用來重新組裝新車的，或者用來裝零件的。
我們三個進到門衛的房間，裡面燒著熱烘烘的暖爐，氣溫一下子升上來，我只覺得全身都在發燒一樣滾燙的熱。
門衛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我們幾個就問道：“賣車啊？”
孫胖子搖頭：“大叔，我看你們大門口有個集裝箱上貼著出售的字樣，你們這汽車收購站是不是要往外出售啊？”
“什麼出售？”男人好像有點耳背，側著耳朵聽，扯著嗓門喊完了突然明白過來，抬高了音量叫道：“噢，你說外面那個集裝箱啊？是要賣啊，老闆說賣。”
“只賣集裝箱嗎？你們工廠賣不賣？”我追問道。
然後那人看著我的眼神就變得很奇怪了，上下打量了一陣，突然說：“你們別來開玩笑了，一群小屁孩還想買工廠？去外面玩去。”
然後我們就被轟出來了。
走到哪集裝箱跟前，就看一個超大的貼牌子上面貼著出售二字。
孫胖子一腳踢在集裝箱上，氣地叫道：“什麼破玩意兒，一個二手的集裝箱貼這麼大的牌子。以為我們買不起工廠，還給我們轟出來了，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
我拉了拉孫胖子：“行了，人家不賣你還硬強迫著啊？”
孫胖子氣不平：“咱們這都走出兩個多小時路程了，距離頭兒說的距離也遠的太多了，不能再往那邊選了。不行不選工廠，我們就在學校跟前找一片空地，然後從新建個房子好了。”
“咱們現在是往西，東面還沒看，掉頭去東面找一圈，沒有的話再說吧。”我說道。
找房子這事還挺難為人的，關鍵也是現在寒冬臘月的，幹什麼都不容易。
往東去，較為繁華一點，有一個小鎮子。
我們三個找了家麵館填飽肚子，休息了一會兒。
老闆娘是個熱心腸的，聽說我們三個頂著寒風四處找房子，特意給我們介紹了一家。
老闆娘說：“鎮子東頭有一家傢俱廠，裡面生產線一條龍，很大很寬廣。前幾年在我們鎮子上算是特別大的場子了，能去那上班，待遇都特好。不過這幾年經濟不景氣，聽說合資人之間出了矛盾，現在要散夥兒了。
場子從去年夏天到現在一直停工，據說是黃了。這個地兒也要往外賣，但是太貴了，買不起啊。再說，一般人誰買那麼大的房子？你們要是需要啊，可以過去看看。”
老闆娘吐沫橫飛的給我們介紹了一遍那邊的情況。
我和蘇麟還有孫胖子對視了一眼，忽的一下：“感謝老闆娘，你的這個訊息對我們來說太有幫助了。”
老闆娘呵呵一笑：“看你們幾個都不大，要那麼大的地方是做什麼用啊？”
“我們搞社團的，藝術社團。”我隨口胡鄒了一個名頭，也是為了以後做鋪墊。
萬一我們真在這紮根了，有哪一天妖怪們在人前露了半人半妖的身份，也可以掩飾魔術表演啥的……
老闆年走了以後，我把葫蘆祖宗和小花從兜裡面抱了出來放在桌上，倆妖怪都餓了，狼吞虎嚥了一陣，然後心滿意足的又回到了口袋裡去待著。
蘇麟道：“我們去看看吧。”
結了賬，三個人走到門口推著腳踏車往鎮子的東頭騎了過去。
小鎮不大，我們平常也很少來這邊，本以為要費一番周章才能找到地方，沒想到順著一條路走到頭，就看到了一個特別大的紅星傢俱廠的牌子。
“到了！”孫胖子叫了一聲。
傢俱廠的大門是那種大車庫的捲簾門形狀，透過上了霜的窗戶往裡面看去，裡面是一個非常廣闊的空間，堆放了不少木料還有一些垃圾。
“找找看窗戶上還是牆上有沒有貼的出租或者出售的電話？咱們打個電話問問。”我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