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盧拉的描述在腦海裡勾勒出的一副可怕的情景震撼到了。
我眼裡似乎已經出現了活生生的慘象。
我想後退,但是被已經抵住牆壁了。
我好像個困獸,找不到出路,心中倉皇而又悲涼,急切卻得不到喧囂的出口。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下意識的搖頭:“不,不,你說的這些都是騙人的……”
“我說的都是真的!”
“不!你在騙我!”
一定是盧拉想要利用我殺掉色溫,然後她在殺掉我!最後她來稱霸世界?
哦,天呢!
我竟然不知不覺就認可了她的話,把自己當成了那個老不死的大祭司嗎?
怎麼可能,那麼醜的人才不會是我——縱使他曾年輕帥氣過。
我的大腦此時是一片混亂的,我屢不清個頭緒。
盧拉和阿哈大巫師都不說話了,靜靜的看著我。
我腦袋搖晃的和撥浪鼓似的,突然一個轉身,奪門而出。
身後小花弱弱的叫了一聲“爸爸”,我一個機靈的回過神來,怎麼能把我的小寶貝們獨自丟下給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呢?
沒錯,此時盧拉和阿哈都變成了喪心病狂的,一樣想要殺害我的人。
我重返屋子裡,這倆人還和木頭一樣的杵著。
我一把抱起山竹堆裡的葫蘆巴巴,又一把抱起了靠著白毛龜的小花,再次奪門而出。
世界太可怕了,處處充滿了謊言,我竟然無從辨別真假。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路上我遇到好幾個和我打招呼的妖怪,然而我在神思縹緲的狀態,全部忽略了。
終於,我後腦勺重重的捱了一巴掌。
我疼的一跳腳,猛地回頭大叫:“誰啊!敢打老子!”
鯉魚臉色不善的看著我:“跟誰自稱老子呢?”
“呃……”我的氣勢瞬間從兩米四縮回一米七,我乾咳了一聲:“對不起哈,我錯了。”
鯉魚又瞪了我一眼,將小花抱了過去:“你想什麼呢?我叫你好幾聲都不答應,直挺挺的往前走。我再不招呼你,我看你就撞牆上了!”
我心道,後腦勺挨的這一下堪比腦震盪了,還不如讓我撞牆呢。
我嘿嘿一笑:“想事情出神了,哎,你咋回來了呢?你不是和葫蘆祖宗還有赤離去逛街了嗎?”
“逛完了,那倆人半道去看電影了,我又不想當個大燈泡跟著,只能先自己回來了!”
說著鯉魚又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出什麼事了?你魂不守舍的。”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最可信的就是我身邊的這些人。
我和鯉魚坦白,將剛剛阿哈和盧拉的話重複了一遍給她聽。
鯉魚聽後微微一驚:“竟然還有一個色溫也活著?”
“誰知道他們的話是真是假的,我自己都迷茫了。”我撓了撓頭:“哎,好亂。”
我們倆走到操場一側的健身器材旁邊坐了下來,鐵管子上面冰涼的有些冰屁股,但還是坐了上去。
鯉魚想了想說:“阿哈大巫師的話還有幾分可信度,但也不能排除他的野心。她現在只是還沒化成妖體,以鬼魂的狀態不敢動你。這個盧拉到底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像她說的那樣?
可若是怕色溫殺他們的話,她大可以逃到天涯海角,世界這麼大,何必在你身邊蹲著,等著色溫來了之後直接殺了她?”
“疑點重重,沒一句可信的。”我搖頭嘆息:“真是的,若是說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事情,那麼肯定就是和孫胖子下這個地下巫村。”
正說著,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不對呀,我和孫胖子一起下的地下巫村,為什麼他們就懷疑我是那個大祭司?大祭司也能是孫胖子啊?朝天珠陰差陽錯的鑽我身體來了也是不無可能的……”
這麼一說,我腦袋裡那麼幹枯的和老樹皮一樣的大祭司,似乎和孫胖子的臉重合了。
越想越像,越想越一樣……
“不行,我得去找孫胖子!”我跳下欄杆就要走。
鯉魚卻一把拉住我:“你病急亂投醫啊?那朝天珠就算是孫胖子的,如果盧拉她們的話是真的,那麼攻擊點只不過從你變成了孫胖子,這有什麼區別嗎?
難道到時候你還能看著孫胖子被殺死置之不理不成?更何況,你這個假設根本不成立!”
我為難的撓腦袋。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見盧拉和阿哈大巫師一個顛顛小跑,一個飄忽而來。
我臉色不善,防備的看著這二人:“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