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樣,傳銷組織蠱惑她們先交份子錢,然後在替別人交,越陷越深,最後不得不去騙別人。
我看著眼前這個撒潑哭號,拽著我不撒手的豆花,很是悲哀。
又想到幾年前,具體的時間已經記不清了,因為豆花像我這麼大的時候就已經進了妖怪高中。
她膽大,無所畏忌,又是青春叛逆期,看過了不少妖怪小說,心中痴迷。
以前她對妖怪都是抱有幻想的,後來發現妖怪們沒有霸道總裁和冷血高富帥,都是一群幼稚,甚至還不會變形的半人半妖。
豆花過了那熱乎勁,也沒嫌棄,更沒害怕。她就留在了妖怪高中,把祖傳的豆腐腦做的神乎其神,博得了一打眾妖怪追捧和好評。
我還記得,那時候的豆花溫婉可人,純情可愛,雖然比我們大,卻是個人緣兒極好的大姐姐。
然而現在是怎麼了?這麼一幕又是怎麼會兒?
大哭撒潑打滑的不要我走,那麼好的姑娘,竟然被傳銷坑慘成這幅模樣,我難道不應該悲哀嗎?
不論如何,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此時看著豆花我的心疼,已經超越了得知零零帶走那四百萬時的心情。
錢沒了可以在賺,我們不缺錢,人沒了,卻就真的什麼都沒了。
我久久的審視著豆花,我突然伸手,把豆花從地上拽了起來。
我問道:“你往這裡面投了多少?你告訴我。”
豆花自然是不能說實話的,其實她被洗腦了,但智商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也沒多少,林果,姐不是這個意思。你不交錢沒問題,你就跟著聽聽課就行了。”
孫胖子嘀咕道:“說得好聽,聽完課定力不佳,也直接被你們洗腦了,還不是照樣交錢?”
但是我們是誰啊?我們不是一般人,所以就算聽了也不可能被洗腦。
我給孫胖子使了個眼神,叫他不要多嘴。
孫胖子撇了撇嘴,有些氣惱,就一副“你來,你來,我不知聲了”的熊樣子。
我沒理他,對豆花道:“你投進去多少錢?一萬?十萬?一百萬?”
我故意往大了說,豆花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沒,沒那麼多。”
“不管多少!你缺錢,你賠進去的,這個錢我給你!現在你跟我走吧。”
我拽著豆花也要往樓梯間走,但是淑紅堵在門口,說啥也不讓我們下去。
豆花先是被我的話說愣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又魔怔了,跪地下大哭著不讓我們走,也不要我錢。
我就懷疑了暗中是不是有一雙魔手正在控制著豆花?
都說好好的,我這樣的退步,這樣的條件還差啥啊?她竟然還不讓我走?
我就生氣了,長口大罵:“你傻啊!腦袋被驢踢了?被門縫夾了?這明擺著是個騙局!你還不清醒?還要拖我們下水?”
孫胖子也不耐煩地叫道:“我看你是真魔怔了,你不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嗎?你竟然還拖著我們陷在這種地方,膽子太大了!”
然而不論我和孫胖子怎麼發火,豆花就是不鬆手。
我們又不能拖著她走。
又不能真的丟下她不管,我也懷疑她這樣賣力的拽著我們,若是我們真的走了,傳銷的人會毆打她。
這一下僵持在了兩難的局面。
小雨姑娘的手一隻死死抓著我的衣袖,她表姐又抓著她,這下好,我被三個女人抓住寸步難行。
豆花姐突然喊道:“林果,你不能走!你要是走,我現在就死給你看!”
“你還拿死威脅我?”
我就覺得這事不小,太大了,豆花姐不是傻了吧?
然後小雨那表姐也福至心靈,從兜裡面掏出個圓珠筆,抵著喉嚨叫道:“小雨,你要走,姐姐這條命你也跟著拿走!”
我噗的一聲就笑了,但是臉上一點笑意沒有。
我是真的怒了,在冷笑。
我對他們說道:“好好好!很好,我們聽課,聽!”
我咬牙切齒的往回走,這下豆花姐也不拽著我們了,喜極而泣,連忙爬起來跟著回來。
孫胖子和小雨也是一臉無奈,又不知道我打著什麼算盤,但是都跟著回來了。
我們在走廊裡面鬧的聲音挺大的,左鄰右舍應該都沒人,這棟危樓就是被傳銷盤踞的窩點了。
我站在門口,沒有先進去,小雨和孫胖子也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