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擼胳膊往袖子正要放狠話,鯉魚拽了我的袖子一下,說道:“你就給他唄,瞧他氣的都快哭了。人家活了好幾百年了,一直都是體體面面的,到你這了卻被你把衣服給扒掉了,披頭散髮跟個瘋子似得,顯得咱們不厚道。”
“你沒聽說他要對我不客氣嗎?”我對鯉魚說:“一律挑戰男人尊嚴的事,都不可以輕易妥協,妥協了我還是男人嗎?”
“你跟個殭屍談什麼尊嚴?”鯉魚瞪我一眼說:“更何況,你把人家扒了那是給人尊嚴了?”
“哎喲,我的鯉魚啊,你怎麼還像著他們說話了呢?”我瞧我家鯉魚胳膊肘往外拐,我就心裡非常的不舒坦。
鯉魚開始給我講大道理:“我這不是像著誰說話,我這是在和你說事呢。你說如果換做是你遭遇了被人扒衣服這事,你指定比他還不淡定。行了,咱們和鬼怪高中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聽我的行不行?”
“那好吧。”我很聽勸,點點頭答應了鯉魚。
最主要的是我還想跟鯉魚花前月下一會兒,不想被這些小鬼攪了興致。
我嘆了口氣,然後對陰極說:“帶上你的小弟,去後山小樹林裡面正數第三棵樹根底下刨去吧,一準能拋到!”
“你把我給埋了?”陰極聞言大叫。
“是把你衣服給埋了!不埋你還指望我把死人的衣服帶回寢室嗎?”我瞪了陰極一眼,用你很弱智的眼神將他給狠狠的蔑視了一番。
陰極氣的指著我的手指頭抖了半天,最後一掉頭,帶著一群小弟一蹦一跳,跟連綿行駛的小火車一般,蹦躂蹦躂的遠去了。
隨後我和鯉魚又溜達了半個小時,把妖怪高中的旮旯衚衕給走了個遍。
以防有不良嗜好的妖怪躲在某個角落裡面學學抽菸呢、看看不良動畫片啊什麼的……
見一切正常,我和鯉魚開始返程回宿舍。
路上又趕走了幾個遊蕩在宿舍樓門口的鬼怪,教育他們不許覬覦妖怪,妖鬼殊途,還是少接觸微妙啊。
十點鐘的時候,我們兩個回到了宿舍。
就見葫蘆祖宗坐在我那一米三長度的學習桌上,弄了一大堆小木條和木板。
還有一小堆的螺絲釘,以及迷你型的鉗子、錘子羅列在一邊,不知道在鼓弄什麼東西。
鯉魚把外套脫了,拿著睡衣走去了衛生間洗澡去了。
我湊到葫蘆祖宗跟前,笑眯眯的說:“祖宗啊,玩啥呢?”
葫蘆祖宗頭不抬眼不睜,繼續自己手上的事業和我說:“祖宗蓋房子呢。”
然後我一瞅他手裡的小木條給葫蘆肚皮上磨的一道一道的白印子,我就說:“你小心點,別把自己的皮蹭壞了。蓋啥房子呢?還得你親自動手?”
“我給我兒子蓋房子,當然要當爹的親自動手。”
葫蘆祖宗小手在肚皮上摸了一把,見沒把白印抹掉,就呸的吐了一口吐沫在手心裡面,照著肚皮又一頓蹭。
結果白印是掉了,上面落下了一條條一道道的紅痕,它則疼的直呲牙。
“用不用我幫你啊?”我拿起了兩個木條,將兩頭一對其,然後拿了個螺絲釘在木條上面比劃了一下。
葫蘆祖宗立刻搶了回去說道:“不用你,不用你,祖宗都可以的。”
我一見葫蘆祖宗那麼認真,也沒說什麼,脫了鞋,抱著臭腳丫子聞了聞,然後把襪子一揪丟盡了床底下,蓋被子就躺下了。
“怎麼一陣臭鹹魚味啊?林果你是不是又沒洗腳就要睡覺?”鯉魚從衛生間內出來了就筋著鼻子數落我。
“不洗了,我想睡覺。”我翻了個身,沾著枕頭就不想起來了。
鯉魚一把把我的被子掀開,一臉嫌棄的把我拽的坐了起來,然後推著我去了衛生間:“不洗澡也得洗腳,不然你別出來啊。”
我這會兒困的正無精打采的呢,結果被冰涼的洗腳水一激,頓時精神了,整個後半夜都是在失眠之中度過的……
躺在床上我眼睛瞪的老大,就在心思。
思維跳躍而且毫無規律,上一秒還在想和鯉魚一起吃的第一頓餃子,下一秒就在想我要不要改個名字?
不叫林果叫什麼呢?
林煜?林嵩?林溼?呃……
想了好多啊,最後又想到了葫蘆祖宗。
看人家葫蘆祖宗對待兒子的那種寵愛維護之心,將來我要是有孩子……
最後天快亮了,我也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