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只是我的祖宗,也是赤離的祖宗。我想你一定對我失望透頂,若有來生,就在赤離身邊呆一輩子吧……
至於老槐……我為他找來小狐狸,放在身邊,這樣路上才不寂寞。
陳竹子和李青蓮放到一塊,豬九戒……他的妻兒還在家等著他,但他永遠都無法回去了。
默默的做好了這一切,我躺在了語嫣的旁邊,中間留了一個給鯉魚的空隙。我仰望著漆黑的天空,星星閃爍著,亮晶晶的。
小的時候記的李媽媽曾說過,天上的群星,就是地上的人,一顆星星屬於一個人。人死了,星星就滅了。
我忽然看到一片流星雨劃過,忍不住笑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生既不能同在,死卻要同眠。
……
雨後的天空格外的晴朗,溼潤的空氣之中充斥著草藥的氣息。
前方不遠處的大樹根下站著一個穿著紫色緊身皮衣的少女,她一手拿著一柄蠍子劍,一手背在身後,略微靠在樹幹上休息。
少女的目光一直望著坐在窗下曬太陽的我,隱晦的,每當我轉過頭去看她的時候,她就會立刻移開視線,看向別的地方。
一旦我不再看她,她又會將目光定在我的身上。
如此這樣,彼此都沒有交談,甚至連視線都沒有交匯過,已經過去了一個星期了。
“小紫,將藥給我搗碎!”一個溫潤的聲音從屋子內傳來,紫衣少女聞言,急忙起身超屋子內走了進去。
我放鬆了全身,平躺在椅子上,望著天上的大太陽。
太陽炙熱的氣息籠罩著全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爸爸!爸爸救命呀!”
忽然,一個驚慌失措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個拳頭大的小身影蹦蹦跳跳的竄到了我的身上,一頭鑽進了我的懷中。
隨後又追出來一道小身影,攥著小拳頭瞪著藏在我身上的小傢伙:“你跑什麼跑,我又不會殺了你!”
我聞言微微一笑,將懷裡的小傢伙救出來,用意念開口:“小花,和小生好好的玩耍,不要打架。”
小花委屈的看著我:“爸爸,小生騙我嘗辣椒水,你看我的舌頭都紅了。”
我一看可不是嗎,小花吐出來的粉嫩嫩的小舌頭通紅通紅的,眼底氤氳著淚水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我忍不住無奈的看著小生。
小生自覺理虧,卻也不低頭認錯,哼的一聲背過身,揹著手大步就走。
與此同時,從裡屋內走出一個人,白衣飄飄,清俊儒雅,手裡端著一碗藥,微微一笑朝我走了過來:“你今天的狀態好多了。”
“還要多謝你。”我也微微一笑,嘴不開合,聲音用意念發出。
“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恢復的怎麼樣了。”
少卿蹲在我的身旁,一手揭開固定我脖子的石膏,然後在一層層的掀開紗布。
傷口悶得久了,剛一接觸到空氣,頓時有一絲清爽的感覺。
少卿檢查了一遍,點點頭:“不錯,喉管正在癒合了,再有個一個月兩個月的,估計你就能開口說話了。”
“現在也妨礙。”我搖了搖,表示對此不在意。
“你不要總搖頭,雖然用意念也可以說話,但是到底還是用嘴說的聽著更舒服。另外,長時間的不吃飯,只打營養針,身體還是無法接受的。你看你現在都瘦的和皮包骨似的。”
我笑而不語,皮包骨也好,骨感點更美。
“我替你上藥。”少卿一邊說著一邊替我換藥,動作熟練速度快,不一會兒就將石膏從新固定在了我的脖子上。
戴著石膏的感覺非常不舒服,但是少卿說這樣是為了更快地恢復,不允許我摘下來。
“好了,你別曬得太久,不然中暑了又要麻煩。”少卿叮囑了一聲,然後起身離開。
世界又清淨了,少卿這間醫館的後院幾乎被我霸佔了,白日的時候偶爾看著小紫站在院中間練劍,偶爾就是我一個人,一直從早到晚。
小花趴在我的胸前呼呼大睡,她被泡在酒缸裡一個多星期,幾乎將所有的酒都喝了乾淨,被解救的時候,和葫蘆巴巴醉的三天三夜都沒有甦醒過來。
小花曾多次問我,爸爸,為什麼我們不回家?
家……家已面目全非了。妖怪高中再被龍捲風席捲以後,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機構在得知了我們悲慘遭遇之後,承諾會派人負責維修。
但,即便恢復如初了,那裡卻成了我的心殤地,永遠也不敢踏足。
因為只要一想起那個地方,心就撕裂的疼,喉嚨哽咽,腦仁兒嗡嗡的。
我想我可能得了什麼心病,少卿建議我去看看心理醫生,對此我是拒絕的。我明知道這是心病,是傷,我也不要抹去,不要去除,我要記住,他們曾經存在過,他們因為我而離去了。
或許我這樣的方法有些自虐,但是我就是想這樣,誰也無法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