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快速按壓了幾下候媽媽的心口,轉頭朝王小貓大吼:“下樓給我劫車!”
王小貓驚呆了,這會兒被我一吼回過神來,撒腿就往樓下跑。
我背上候媽媽緊跟其後。侯愛媛在後面急忙追了出來,眼淚又決堤了。
我們一路而過,侯愛媛大喊大叫的吸引了不少鄰居的目光。然而大家見狀卻沒有要伸手幫忙的,都是唏噓不已。
我聽到有人議論:
“這侯老太是怎麼了?不會也不行了吧?”
“這侯家還真是多災多難啊,先是小子被燒死了,接著老子重病不起,現在這侯老太要是在死了,這丫頭可怎麼活啊。”
“聽說這丫頭交了個不錯的男朋友,這樣的家庭不知道人家那男的還願不願意了……”
沒心情聽他們再多議論什麼,我腳下開足了馬力奔跑起來,將侯愛媛甩了很遠。
王小貓當真是劫車了,手裡拿把刀子,把一個賓士私家車給劫了下來。
司機是個年輕女孩兒,見到歹徒嚇的全身都抖了起來。
我開啟後車門將候媽媽放進去,緊跟著坐進車裡。那開車的女孩兒被王小貓拿刀嚇唬的抖成了塞子。
我大罵一聲:“王小貓你有病啊!現在救人要緊,你拿刀子嚇唬人幹什麼!你給我滾下去!”
王小貓聽話的麻溜的收了刀子滾出了副駕駛。
我朝女兒道了聲歉:“救人要緊,麻煩送到最近的醫院,越快越好!”
那女孩兒估計也是個善良的,聽我這麼一說,一腳油門踩出去,巨大的貫力將我後背貼在後座上半天都沒拔出來。
前面開車,我在後面一個勁的做心肺復甦的按壓,一下一下,候媽媽的臉色越來越白,開始口吐白沫。
“你你你……歹徒先生,你坐穩了……”女兒在前面聲音顫抖著說話。
我被甩的東搖西晃,看著她說:“有多快你開多快,只要不翻車,出了什麼事都算我的……”
“你你你說得輕鬆……車是我的,開車的人是我的……你說算你的也不好使……我我我不行了,歹徒先生,我的腳僵了,踩在油門上拿不下來了……你你你坐穩了啊……”
女兒哆哆嗦嗦的說完一席話,彷彿極速飛車裡的片段,就看她如同馬路殺手一般,一路橫衝直撞,闖過了數不清的紅燈,撞翻了數不清的路邊攤……
最後終於以百秒衝刺的速度來到了醫院門前,幸好她的另一隻腳及時找回了理智,嘎吱的一聲踩中了剎車。
我揹著候媽媽極速衝入急診室,裡面的護士醫生隨時都是待命狀態,一見到有重病患者,急忙接過推入了搶救室內。
我被關在了搶救室外,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滿頭大汗。
這要是葫蘆祖宗在跟前,我一個人竹蜻蜓就飛了起來,嗖的就到了醫院了。儘管那樣可能會嚇暈一部分,但救人要緊呢……
賓士女孩兒也跟了來,坐在我旁邊的休息椅上,兩腿還不停的抖呢。
我瞥了她一眼:“謝謝你啊。”
女孩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似的,定定的看著我:“歹徒先生,裡面那個是你媽媽嗎?”
我搖了搖頭:“朋友的媽媽。”
“噢……歹徒先生,你剛剛真是帥呆了。”女兒看著我兩眼冒星星。
我覺得莫名其妙,我急的滿頭大汗,上躥下跳的,她說我帥呆了?這姑娘是什麼眼神?審美觀這麼獨特?
“你那車颳了蹭了的維修費都算我的,闖了多少個紅燈也都算我的。多少錢你算一下,然後給我打電話。”
說著我想找出紙筆給她留個電話號碼,結果發現手邊什麼也沒有。
女孩兒到是大方,把自己的電話遞給了我,我快速的輸入自己的電話,然後遞給她:“你放心,我不會跑的。”
“不不不,這些都不是重點,歹徒先生,你叫什麼名字啊?”女孩兒問道。
“林果。”我說。
“林果?林果……”女孩咯咯竊笑了一陣,然後在電話裡本上編輯備註好,接著轉身往外走去:“那我們後會有期。”
我目送著女孩離開,然後低下頭狠狠的搓了兩把臉。
不知道里面怎麼樣了,候媽媽會不會搶救過來?如果就這麼走了,那我可真是天大的罪過了。
又等了十多分鐘,侯愛媛和王小貓一前一後的跑了進來。
她甚至連鞋子都沒穿,踉踉蹌蹌的跑到我身邊,抓著我的胳膊激動的問:“我媽媽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我指了指搶救室:“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