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撲鼻,我耳朵都快被他破鑼的嗓子震聾了,揮起蒲扇大的巴掌朝著他腦袋開拍起來。
我一邊拍一邊叫道:“我讓你嚎!我讓你唱!還在宿舍偷喝酒!你能耐了啊!”
我氣的呼哧呼哧的,然後把人高馬大的陳竹子打的抱頭鼠竄。
他突然哇啊的一聲大哭起來,猛地撲在地上,抱著我的大腿叫道:“媽啊,媽啊。”
我臉色一黑,氣地叫道:“陳竹子,你給我站直溜得,你說你抽的什麼風!你還在屋子裡偷喝酒?我看你偷喝什麼酒……”
我拖著抱著我腿不鬆手的陳竹子來到桌前,拿起酒瓶一看,臥槽!人頭馬面!
“行啊你小子!還人頭,還馬面!”一瓶子都見到底了,這都得醉倒姥姥家去了吧!
我倆一個罵一個哭的聲音終於是鬧開了,惹得不少人堵在門口圍觀。
我火氣正大,朝著一群探頭探腦的妖怪吼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回屋去!”
妖怪們直到我這會兒脫不了身,也不害怕,笑嘻嘻地說道:“林果,要幫忙不?”
“林果,陳竹子唱戲呢,臉紅那樣!”
“我好像聞到酒味了!學校不是不讓喝酒嗎?現在又讓了嗎?”
我頓時被氣炸肺了,掏出葫蘆祖宗就朝那嬉皮笑臉的妖怪扔了過去:“你再給我叫囂一個,祖宗去收拾他!”
葫蘆祖宗在地上骨碌了一圈,然後回頭憤憤的瞪著我:“你當祖宗是磚頭啊?你抓住就扔!”
“呃,這不是隨手習慣了嗎?”
“祖宗才懶得管你!”說完看了陳竹子一眼,恨鐵不成鋼的搖頭跑走了。
還不忘順手幫我帶上門,隔絕了妖怪們的視線。
我叉腰看著抱著我大腿喊媽的陳竹子:“行了,我不說你了,你別給這和我裝瘋賣傻的了,鬆手!趕緊起來。”
陳竹子不松,醉眼看我,可憐兮兮。
我嘴角一抽:“鬆手啊!”
陳竹子可憐巴巴搖頭,嘴唇哆嗦的叫了聲我一聲媽……我絕倒在地!
陳竹子順著我大腿而上,將我半邊身子給抱住,和嬰兒似的把腦袋縮在我旁邊。我滿身雞皮疙瘩,鯉魚打挺,使勁渾解數的去擺脫他。
這傢伙喝多了以後咋這麼噁心人呢。
就在我們兩個滿地打滾,一上一下,纏鬥的難解難分的時候,房門咣噹一聲被推開。
鯉魚和語嫣衝了進來,然後齊齊傻了眼。
“林果……”鯉魚聲音一抖。
“不是你們看到的這樣!把這貨給我整走!”我連忙大叫,也沒心情多解釋了,我要被陳竹子掐死了。
鯉魚一愣。語嫣大步上前,然後拎小雞崽似得把陳竹子從我身上給拎起來了,丟到一邊。
然後這傢伙就又去抱語嫣的大腿,語嫣急中生智,一腳揣在他臉上了。
陳竹子頓時慘叫一聲,鼻血都竄了出來。彎腰弓成了大蝦,繼續滿地打滾。
我彷彿劫後重生一般,坐在地上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鯉魚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你們……兩個幹啥呢?”
“你都看見了,還能幹啥!”我喘了兩聲,才猛的想起來兜裡面的小花,不知道剛剛和陳竹子糾纏的時候有沒有傷到她。
我剛低頭去找,就聽身後叫了聲爸爸。我回頭一看,小花不知什麼時候溜出去了,爬到了凳子上,正朝我伸出小手求抱抱。
我送了一口氣,轉念一想還真是奇葩。
這一天不是被叫爸爸就是被叫媽的,我成全能的了。
整整一瓶子人頭馬面將陳竹子醉到姥姥家去了,語嫣這一腳下去踹的不輕,好在他老實了,不在折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