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路旁的樹葉草叢簌簌作響,伴隨著那忽遠忽近的哭聲,就好像有人藏在裡面,露著一雙眼睛在偷窺一般。
鯉魚的斑斕猛虎大刀已經亮了出來,皺著眉頭警惕的向前走著。
剛走沒幾步,我就看到杜雷和孫胖子、還有語言以及吳威都披著外套出來了,和我們一樣東張西望找著那個哭聲的來源。
孫胖子脂肪多,火力最旺,只穿了個大褲衩和跨欄背心就衝了出來。朝我問道:“林果,這是啥聲啊?”
我搖了搖頭,忽然想起葫蘆祖宗的話,就說道:“祖宗說可能是鬼怪高中的女鬼在作祟?”
“那有個人!”語嫣突然伸手一指。
我們立刻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在一棟六層的宿舍樓頂,一個白衣身影站在房簷上,張開雙臂一副欲跳樓的準備。
那哭聲正是有她發出。
距離太遠,夜又這般的黑,所以只能模糊的看這個大概,無法分辨這人是誰。
我們六個人一見罪魁禍首,拔腿就朝那人跑了過去。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們都看清了那個人的長相,竟然是花妖梅珍珠?!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個妖怪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又哭又嚎還要跳樓的嚇唬誰呢!
我一時哭笑不得,有點生氣的朝梅珍珠吼道:“梅珍珠!你幹什麼呢?快下來!”
梅珍珠根本和沒看到我們一行人似的,眼淚和斷了線似得,委屈的一抽一抽,仰著頭,張開雙臂縱身一跳。
吳威驚的掩住嘴巴:“還真跳樓啊?”
孫胖子也有些愕然:“這麼矮的樓跳下來也不會死,她做什麼妖?自虐啊?”
我卻是在梅珍珠跳下來的一瞬間,突然把腿衝到樓底下,一把將急速下墜的梅珍珠給接了個正著。
按理說,人體下降時巨大的衝力幾乎能把底下的人砸死,好在我林果不是一般的人……
但我雙臂還是當時嘎嘣一聲——脫臼了。
我嘴角一抽,臉頰扭曲的將梅珍珠丟在地上。我抱著胳膊回頭正要呼痛大叫,卻被鯉魚一把抓住了手腕和胳膊肘,突然用力一轉,猛的向上一推。
關節再次嘎嘣了一聲,胳膊歸位了……
我疼的後背冒出一層汗來,卻大氣不敢喘。
孫胖子道:“林果你接她幹啥啊?妖怪又摔不死。”
語嫣這時候抱著又哭又叫的梅珍珠,說道:“不對勁,她是不是中邪了?”
梅珍珠眼睛失神沒有光澤,哭聲依舊,怎麼叫她也沒有感覺。甚至掙扎的脫離我們的控制,還想跳樓。
語嫣勁兒大,一手摁著梅珍珠就輕輕鬆鬆將她制服。
就在我們幾個納悶這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哭聲再次從我們頭上的一個宿舍的窗戶口傳來。
孫胖子一看那個把半個身子都伸出窗外的人,頓時嚇的跳起腳來:“西瓜!你幹啥啊?別跳,別跳……啊啊啊……”
“噗通!”
王西瓜哭成淚人似得砸在了孫胖子肥嘟嘟的肚子上,完好無損。
我看出來孫胖子本來也想學我用胳膊去接,但是由於身體過於肥圓,重心沒掌握好,一下子就失衡躺在了地上。
西瓜妹子是從三樓掉下來的,那重量也足以將他砸的背過氣去。
鯉魚抓著王西瓜叫了幾聲,她的症狀竟然和梅珍珠一樣,除了哭毫無反應。
就在這時,又有哭聲斷斷續續的從不同宿舍樓內傳出來。
我頓時頭皮發麻,緊接著在不同的宿舍樓內再次發生梅珍珠和王西瓜這樣的事件。
為了方便行動,我們每截下來一個妖怪,就給她們敲昏了,直挺挺的擺在樓下的花壇旁邊挺屍,免得在四處搗亂。
將近天亮的時候,我們六個一身疲憊的聚集在一起,看著躺在地上的九個女妖,都忍不住皺起眉頭。
葫蘆祖宗道:“是不是有人故意整我們啊?”
我道:“極有可能,一個妖怪出問題可以解釋,九個一起出現這問題,我覺得像是被人控制了。”
杜雷也皺眉分析道:“這九個女妖都屬於實力較弱的小妖兒,會不會是快到十五月圓日,蚩尤之手的能力悄悄滲透出,感染了她們的緣故?”
語嫣詫異道:“咱們這鎮壓蚩尤之手這麼久,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啊?”
我突然想起來語嫣之前也哭溼了枕頭,但是我一碰她她就醒了,不知道和這件詭異的事有沒有關係?
我看像鯉魚,鯉魚也彷彿猜到了我心中所想,開始沉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