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用眼神看白小白: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呢?
“……”白小白一動不動。
哦,我這才想起來,葫蘆祖宗不在,沒人給我傳話。
我們一個植物人,一個木乃伊。一個啞巴,一個瞎子,根本無法溝通。
我頹廢的靜了下來,開始豎著耳朵去感受自己的心臟跳動,但卻感受不到,沒有聲音。
我眼珠子亂轉,想要聽聽屋外的動靜。但這裡是少卿的藥物研究地下室,與地面好幾米的距離,根本什麼也聽不到。
我突然很急躁,很惶恐,覺得世界就剩我一個人了。
這時我突然聽到葫蘆祖宗興奮的大叫,衝進了屋子裡:“林果,林果!你看誰來了!”
人不到我的眼前我是看不到的,因為我不能低頭也不能抬頭。
腳步聲由遠至近,我使勁的斜眼望去,就見杜雷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我頓開心的笑了,用葫蘆祖宗的話專屬:“頭兒,你可算來了,我這都躺了半個月了,你怎麼剛來呢?”
杜雷是妖怪小隊的隊長,有專門的符印可進入機構之內。
我原本以為他在我受傷的第二天就回來的,沒想到過了這麼久才來。
杜雷說:“有點忙,就沒來。”
“咋的了?是不是重龍教授為難咱們了?”葫蘆祖宗替我說道。
杜雷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咋樣了林果,身體好點了嗎?”
我嘆了口氣,這回是葫蘆祖宗自己說的:“好啥啊,那個臭蠍子的毒霸道著呢,少卿天天捉摸著給他換藥,就是不見起色。整不好林果得躺一輩子了……”
杜雷一愣:“這麼嚴重?”
葫蘆祖宗說嗯,然後又急忙補充:“林果說讓你別告訴鯉魚她們,不然只會乾著急。”
杜雷憂慮的點點頭,又看向白小白:“小白怎麼樣了?現在蘇麟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次我來他和鯉魚還有赤離都爭先恐後的要跟著,結果我一個也沒帶來。”
白小白這時候剛好醒了,一聽到杜雷說蘇麟,急忙道:“杜雷,你告訴蘇蘇我沒事的,我再過一段時間就能完全好了,我就可以出去見你們了。”
杜雷說:“小白,你受苦了,為了我們害了你。對了飛鷹教授怎麼樣了?”
白小白喃喃的說:“我也不知道,哥哥可能被關起來了……”
“你也別擔心,我一會兒要去機構內部見一位教授,我幫你打聽打聽。”杜雷說道。
白小白艱難的點了點頭:“林果,你也別憂慮,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葫蘆祖宗替我說:“小白,謝謝你。”
隨後杜雷又在這坐了一會,和我聊了幾句就走了。
實在是我們兩個之間說話無法直接溝通,還得用葫蘆祖宗轉述,覺得怪怪的。
杜雷這一走,就再也沒回來。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今日白小白要拆封了。
我透過棚頂的那面鏡子看著少卿給白小白拆著繃帶,一圈兩圈,地上堆了一堆,白小白也漸漸自繃帶之中解脫出來。
白小白眼睛重見光明,沒有第一時間看自己,而是轉頭看向我,笑著說:“林果,我終於能看見你了。”
說著白小白抬頭看向頭頂的那面鏡子,朝我擺了擺手,嘻嘻一笑。
我有些呆了,白小白真漂亮。
面板白的好像剛剛從殼裡面剝出的雞蛋似得,光滑水嫩。大眼睛仍舊紅的發亮,活潑的轉動著。
和一個月前的那個夜晚看到的全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女孩兒變成了兩個人。
看著她好起來,我真的非常的開心。
葫蘆祖宗說:“小白,林果在誇讚你漂亮呢。”
白小白笑著說謝謝,然後一摸臉,也有些吃驚。再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面板有些驚呆了:“怎麼會變成這樣?這還是我嗎?”
少卿淡笑道:“白小姐,現在你的面板嫩如嬰兒,要時刻注意保養,不然劃了碰了很容易落疤哦。”
白小白搖頭:“不怕,普通的小疤痕我揮一揮手就不見了。唯有這陰煞結界陣的傷痕去除不了,少卿神醫,你太厲害了。”
說著白小白突然一頓,有些擔憂地問道:“少卿神醫,那我哥哥呢?我哥哥身上的傷……對了,我哥哥現在在哪裡你知道嗎?”
說著她就要下地,去找飛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