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雖然這個大塊頭很殘暴,但是跑起來還是很快的,非常兇猛,所過之地滿目狼藉,樹木成片的被撞倒下去。
隨著天色越來越暗,眼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漆黑模糊。
金剛原本還在地上奔跑,忽然一躍而上,抓住一顆粗壯的樹幹開始和靈活的猴子似得悠盪起來。
耳邊風聲呼嘯,時而有樹枝掃過來,我也不消停,得時刻防備著,過程可謂異常兇險。
我們的速度非常快的,只用了二十幾分鍾就來到了鯉魚他們幾個面前。
彼時那四人還不知是我來了,聽到巨響聲全都掩蔽,躲藏,警戒起來。
直到金剛現身,孫胖子看到坐在金剛肩膀上的我,嘴巴長成了O型。
“我擦,果然還是林果牛逼。我們走了整整一下午才到這裡,他竟然這麼快就上來了。”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穩住顫抖著的雙腿,忍住五臟六腑都被顛出來的噁心感覺,繼續維持著我那牛逼的氣勢。
鯉魚看到我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從一顆大樹上一躍而下:“林果,你總算來了。”
我緩了幾口氣,抱著葫蘆祖宗跳到金剛的手上,然後被它放在地上。
這大傢伙彷彿知道自己要消失了,不甘心的一聲巨吼,然後化作嫋嫋青煙。
然而因著它的吼聲,驚飛無數鳥獸,遠方還隱隱傳來其他野獸宣佈著領土似的怒吼。
“我擦,我要被震聾了!”孫胖子大叫的掏耳朵。
四圍一陣騷動聲傳來,鯉魚看了看,忽然眉頭道:“不好,吼引來其他野獸,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所以,見到大家我還沒等說上一句話,只能和他們收拾東西匆匆離開。
逃到安全範圍,我們五個人清理出一小塊空地坐下。
四圍漆黑的一片,不敢生火,因為不知道原始森林裡面有什麼東西,萬一被吸引出來就慘了。
並不是說我們沒有能力打敗那些未開化的野蠻動物,而是必須保留體力,快速去找老槐的本體,這是當下主要的。
原始森林裡的夜非常寒冷,老槐此時已經虛弱的不成樣子。我看不到他,但是能感覺到他急促的喘息。
我和睜眼瞎似的摸索了一陣,掏出幾件戶外的衝鋒衣分給大家穿上。然後又拿出一些壓縮餅乾和牛奶吃,大家一起吃。
我問鯉魚:“老槐現在怎麼樣了?”
“剛開始壞肚子,後來心口又疼了。現在面板已經出現潰爛的症狀,我們懷疑他的本體應該是出了問題。”鯉魚說道。
我皺了皺眉,也沒什麼好辦法:“還有多久能到?咱們得加快步伐,不然老槐要是暈過去,咱們在這原始森林裡上哪找他那顆小槐樹啊?”
大家紛紛點頭。吃了東西后,紛紛鑽進了睡袋裡休息。我還不累,主動提出守夜,以免睡的迷糊的再被野獸襲擊。
一夜無話。
森林裡剛泛起濛濛的亮光時,腕錶上的指標顯示已經六點一刻了。
因為這裡古樹參天,光亮根本照不進來,所以若不是看了一眼腕錶,我都不相信已經這個時間了。
“醒一醒,都起來吧,咱們該上路了。”我喊了一聲,將她們都喚醒。
我走過去檢視老槐,發現他的膚色暗沉到一定程度。他的臉上有一小塊爛瘡,手臂上也有。我知道他的狀況越來越差了,我們沒有時間耽擱。
收拾東西啟程,路上我問鯉魚:“找到老槐的本體,如果真是槐樹生病了,我們該怎麼辦?”
“老槐曾說過,如果一定程度的小傷,他只要回到本體內滋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恢復。”鯉魚看了我一眼,嘆了口氣。
我瞭然。老槐的症狀一看就不是小傷,那我們該怎麼幫他?
我想到那日比賽的時候,他虛弱的樣子,卻一言不發的跟著我們出發。
我心下突然一酸,老槐不想讓我們失望,不想妖怪高中丟臉。所以他硬忍著身體的不舒服跟了出來,只是禍不單行,半路又出了事故……
他從始至終也沒有說過自己受過傷,但此時我真的不確定他是否有在隱瞞。
看著他此時的狀況,我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
老槐抬起頭看我,頓了幾秒,眼中浮現一絲輕笑。
老槐對我說:“林果,我死不了,你不要用那生無可戀的臉瞅我。”
我:“……”
我那是感謝好嗎?是感謝的表情好嗎?還生無可戀,我真是了……
我們一人手裡一把鐮刀,將老槐護在中間一點點的割開灌木,向前移動著。
周圍的空間越來越廣闊,樹木稀疏,卻是根根粗壯高大,魁梧壯碩。我不知道現在是海拔多少米,但是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急促,開始出現了頭暈噁心的症狀。
又向前走了半個小時,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峽谷赫然出現在我們眼前,前路被生生攔斷。
我們站在懸崖邊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