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化解情緒

朱棣等人跟隨著總旗走進了他的家中,只見屋內簡陋卻整潔。兩位老人坐在桌旁,眼中透露出淳樸和熱情。總旗招呼他們坐下,並介紹說這是他的父母。

飯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雖然不豐盛,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不錯了。白飯配上一些素菜,對於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美味了。朱棣等人看著桌上的飯菜,心中不禁感慨萬分。在這個時代,除了高門權貴之外,普通人很難有機會天天吃肉。這不僅僅是因為階層收入問題,更是因為這個時代的社會生產力還相對落後。市面上沒有那麼多肉食供應!不像後世,除非特別貧困,吃肉自由還是可以保證的!

大家圍坐在桌旁,開始享用這頓簡單的晚餐。雖然菜餚不多,但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彷彿這是他們吃過的最美味的一餐。在飯桌上,大家談論著彼此的經歷和未來的打算,氣氛溫馨而融洽。

然而,朱棣心中卻略微有些不安,他想到張武對自己的牴觸和不高興,這讓他不禁回憶起了白天的種種傳聞以及那些衙差的話語。

他忍不住放下筷子,正色問道:“鄧總旗,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聽說張武對我擔任這個職位很不滿,因為之前大家都認為他當這個百戶已經是確定了的,這是真的嗎?”

鄧總旗苦笑著嘆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碗,開始解釋其中的緣由:“朱百戶,有些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在你來之前,這個位置基本上已經確定是張武的了,至少也是個試百戶。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通常情況下,百戶這個職位都是從原來的總旗中提拔的。張武身手不凡,勇猛善戰,而且非常愛護士卒,經常為軍戶出頭與地方官府鬥爭。在軍戶中有著極好的口碑。上任百戶走的時候還特意向上面推薦了他。所以,他的提拔在絕大部分人看來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朱棣聽後默然無語,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明白張武的失落和不滿是情有可原的,但他也深知自己來到這個位置是出於朝廷的決策和需要。他輕嘆一聲,說道:“我明白張武的失望和不滿,但我也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我希望我們能夠共同努力,為朝廷和軍隊做出貢獻。”

總旗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繼續說道:“除了職位的事情外,張武還面臨著一些個人問題。他已經許下一門親事,男女雙方都在媒人的見證下見了面。本來是說好要提親的,可是因為拿不出女方想要的彩禮,張武便立下豪言說自己馬上當百戶了,當了百戶就能夠有好的待遇。”

“女方也答應了給他兩條路選擇:一是當上百戶後用前程和低彩禮來娶媳婦;二是如果當不上百戶則需要準備更多的彩禮。然而現在張武當百戶的希望落空了,他又從哪裡去找這麼多彩禮呢?軍戶的生活本就貧苦,總旗的待遇也有限,他實在是負擔不起這一大筆彩禮。”

朱棣聽完總旗的講述後沉默了片刻,他能夠理解張武的困境和無奈。他思索著如何能夠幫助張武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也能夠維護軍隊的團結和穩定。

最終他緩緩開口說道:“總旗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幫助張武解決這個彩禮問題的。同時我也會找他好好談談讓他明白我的立場和意圖。

朱棣聽著總旗的述說,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原本以為自己的到來只是簡單的衛所職務調動,而且是來借平臺完成任務,卻沒有想到會給他人帶來如此大的影響。張武的困境,朱棣雖然不曾想到過因此而起,但此刻聽總旗詳細道來,他才真切地感受到其中的沉重。真的是無語了!

“我……我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朱棣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和自責。但是當初選百戶所朱元璋並沒有指定,而是讓朱棣辦理手續時由衛所自行安排!

總旗拍了拍朱棣的肩膀,安慰道:“這些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畢竟這是上面的安排。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張武帶頭和縣衙衝突有關!只是,張武現在心情低落,你也要多理解他一些。”

朱棣點了點頭,心中已經有了決定。他說道:“我會找張武好好談一談的,儘量解決打消他的負面情緒。至於彩禮的事情,我也會想辦法幫忙解決。畢竟養大一個女兒不容易!我們不能不顧及對方父母的感受!只要是在合理的範圍!該給的還是要給,當然我們堅決抵制以要彩禮為名行敲詐勒索和賣女的事情。這也是當今陛下最為反感的。我認為能夠用錢解決問題的還是可以做!”

鄧總旗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讚賞的神色。他拍了拍朱棣的肩膀說:“好樣的,朱百戶。我相信你能夠處理好這件事情的。如果有困難就找我,我會盡力幫忙的。”

朱棣此時真的覺得自己很冤枉。他本來只是想過來過渡一下,這個百戶所也並不是他自己選擇的。這一切都是中都留守的安排,他只是一個被動的接受者。他並不想搶任何人的位置,更不想引起大家的不滿和牴觸。但是朱棣覺得中都留守就是刻意的!他們對張武有點不滿,一是沒有什麼活動表示,二是覺得張武未必能夠做預期!

然而,事情已經生了,朱棣知道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抱怨和解釋,而是如何去面對和解決這個問題。他決定找個合適的時間,私下和張武好好談一談,解釋清楚自己的立場和想法,希望能夠化解彼此之間的誤會和矛盾。

晚餐結束後,總旗的父母熱情地挽留朱棣等人再坐一會兒,聊聊天。朱棣等人也樂意留下來陪伴他們,享受這份難得的溫馨和寧靜。在這個陌生的時代裡,他們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人情的力量。

晚上,朱棣回到百戶居所後躺在陌生的床上,心事重重。他換了一個新的環境,又因為白天的事情而煩惱不已。他不斷地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他的內心充滿了掙扎和困惑。晚飯時鄧總旗的話語,像一把銳利的刀,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他清楚地記得鄧總旗的眼神,那種失望,讓他無法釋懷。他知道,自己無意中搶奪了張武的位置,這讓他心中充滿了內疚和愧疚。

他想起張武,那個忠誠、勤奮、一直努力向上的男人。曾與那些軍戶並肩作戰,共同面對過生死,他深知張武對這個位置的渴望和付出。他知道,自己應該去找張武,需要向他解釋清楚自己的立場和想法,讓他明白這並非自己的本意。

然而,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知道張武可能會感到不滿,甚至牴觸,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困擾。他不能告訴張武真相,那個他是燕王,父皇派他來調查情況和招兵買馬,三年後一定保證讓他當百戶的秘密。這個秘密太大,太沉重,他不能輕易洩露。

他在心中反覆思量,尋找一個合適的解釋。他想告訴張武,自己並非有意搶奪他的位置,而是被形勢所迫,被命運所驅。他想告訴張武,自己也會盡全力幫助他,讓他在這個位置上得到更多的機會和展。

然而,他知道這些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無法真正消除張武的不滿和牴觸。他深深地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解決,需要更多的時間和努力。他需要找到一種方式,讓張武能夠理解自己,接受自己,甚至原諒自己。

此外,他還想著自己在這個時代的處境和未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適應這個新的環境和社會,是否能夠在這裡立足並取得成功。這些問題一直困擾著他,讓他無法安心入睡。

時間在悄悄地流逝,夜色越來越深。朱棣在床上翻來覆去,卻始終無法找到一個舒適的姿勢和放鬆的心情。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才能入眠,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去面對未來的挑戰和機遇。

次日一早,朱棣按照自己上朝的時間醒來。他沒有收拾了下東西,用青鹽漱口後,便出門了,走到校場開始了鍛鍊,從他能夠走路開始,無論是皇宮還是王府,每天的鍛鍊除非有特殊原因都是雷打不動。上朝坐了兩次軟轎後,他就不坐了,在王府中進行鍛鍊,然後略微擦下汗,收拾下,坐上福記派來的黃包車直奔皇城。然後就在福記糕點店喝一杯豆漿,吃上糕點等待上朝。他從開始重生就為著再次回到軍隊做準備,燕王這個徵北大將軍的稱號在後世是出了名的,5o多歲了作為皇帝還親自騎馬上陣殺敵。

朱棣並未因張武的冷淡而退縮,他知道改變一個人的態度需要時間和耐心。他笑了笑,繼續找話題:“張總旗,聽說你身手不凡,在軍中口碑極好,我一直都很佩服你的。”

張武聽了這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繼續他的訓練,沒有再多說什麼。

朱棣也不氣餒,他知道自己不能急於求成。他看了看周圍,現有幾個士兵正在練習射箭,便轉移了話題:“看那些士兵射箭,真是讓人羨慕。想當年我在民間的時候,也曾練習過一陣,可惜水平有限,始終不得要領。”

張武聽到朱棣提及自己的箭術,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停下了手中的訓練,轉頭看向朱棣,淡淡地說道:“百戶大人若是感興趣,我可以指導一二。”

朱棣一聽這話,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張武在給自己機會,也是在慢慢接受自己。他立刻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一直都想找人指點一二,張總旗願意賜教,真是我的榮幸。”

於是,兩人便走到了射箭場地,張武開始耐心地指導朱棣射箭的技巧和要領。雖然張武的態度仍然有些冷淡,但朱棣已經能夠感受到他在慢慢接受自己,這也讓朱棣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信心。

卯時將近,校場上的人們紛紛結束了鍛鍊,回到各自的住處梳洗整理。儘管都經歷了清晨的辛勤勞作,但每個人的臉上都透露出一絲期待和緊張,因為今天是新百戶大人朱棣上任訓話的日子。在這個時代,新官上任訓話是一種儀式,也是展示新官威嚴和能力的機會。

不一會兒,人們又整齊地回到校場集合,每個人都站得筆直,目光炯炯有神。朱棣站在臺前,手中拿著花名冊,目光逐一掃過面前計程車兵們。他清楚地知道,今天是他在這個百戶所樹立權威和展示領導能力的鍵時刻。

朱棣深吸一口氣,開始按照花名冊上的名字一個個念出來。他聲音洪亮而堅定,每一個名字都清晰地迴盪在校場上空。士兵們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喊出,都精神一振,整齊地應答著。

當最後一個名字唸完,朱棣環視了一圈校場,滿意地點了點頭。他看到了士兵們眼中的敬畏和期待,也感受到了自己肩上的責任和使命。他明白,從今天開始,他將帶領這些士兵們共同守護這片土地和人民的安全。

朱棣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洪亮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將與大家一起並肩作戰一段時間,共同守護我們的家園。我相信,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我們一定能夠創造出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朱棣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其實,我來這裡之前,對這裡的一切都一無所知。甚至,昨天到了吃飯的時候,我才現連一粒米、一個碗都沒有。那種尷尬和無奈,想必大家也能想象得到。若非夏總旗慷慨解囊,我恐怕真要餓肚子了。聽說我們幾個吃得像餓狼下山,幾乎把夏總旗一個月的口糧都報銷了,哈哈!”

他這話一出,場上頓時響起一片笑聲,連夏榮也忍不住露出了尷尬而又釋然的笑容。朱棣知道,他已經成功打破了與士兵之間的陌生和隔閡。

“不過,我想告訴大家,我雖然吃得多,但我更懂得感恩。我承諾,那些吃掉的糧食,我這個朱百戶一定會加倍奉還。當然,現在可能有些困難,因為買糧食的人還沒回來,可能要等到午後才能有結果。但請大家放心,我不會忘記這個承諾。”

他頓了一頓,目光掃過每一個士兵的臉龐,繼續說道:“昨天,鄧總旗以東道主的身份請了我,那麼今天,我這個新上任的百戶,就請大家吃一頓。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但希望能讓大家感受到我的一點心意。”

朱棣的話語充滿了親和力和感染力,每一個士兵都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和熱情。他們知道,他們遇到了一個真正懂得體恤下屬、關心士兵的好上司。在這一刻,他們對朱棣充滿了信任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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