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女郎醒來的時間其實都大差不差,謝風月與李知意前後腳醒來,不過是一人醒來時身邊清清冷冷,一人醒來時身邊絡繹不絕。
謝風月如今不知道外頭情況,只見著折枝和花蕊窩在門邊,百無聊奈的聽著牆角。
外頭人聲鼎沸,有人高喊抬熱水,也有人高呼早膳已備好。
可這些都與謝風月無關,她出聲詢問道“怎麼還不去購置東西?”
折枝撇嘴無奈“我才下樓就被攆回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女郎派頭這麼大,她沒睡醒,就連我們這些走動都不行。”
謝風月低頭思索了會兒,出聲道:“都與我們無關,都警惕一些別去招惹就行了。”
兩人一一應是鄭重點頭。
可偏生她們不尋事,事卻自動尋上她們。
李知意熬到天快亮,才把記憶中的馬車圖畫的差不多,她人一醒,立刻就交給了夏冰,夏冰即刻就傳給了府兵統領。
這麼一茬一茬下去,看似麻煩卻是傳播極廣。
一刻鐘不到,看守馬匹的府兵就覺得他面前這馬與之前他見得畫像裡的很像。
可現在車廂不知道卸哪裡去了,他也拿捏不準,想著在確定幾分後再上報,於是他就光明正大站在馬匹旁邊,就守著看誰來餵馬。
李小寶現下是得了府兵允許能出門了,可現在已經過了村民們下地的時間點了,若是要出去,也得等到午間人回來。
他乾脆想著不如去喂喂馬,順便把它身上的泥也刷一刷。
他才走到馬棚就見著一府兵站姿端正舉著一杆長槍守在馬棚邊,李小寶隨和的打了個招呼:“大人辛苦了,勞煩讓讓,我得餵馬。”
府兵面無表情的稍退一步,眼神卻是一錯不錯的盯著他。
李小寶被這眼神盯的毛,心想著著:“不愧是世家出行哈,連馬匹都得照顧周全。”
他喂完馬後,擼起袖子就從旁邊大缸裡勺出幾桶水,仔仔細細的給馬兒洗刷著覆滿淤泥的皮毛。
府兵越看那馬伕刷馬,越心驚。
那馬匹胸前那綽白毛,不就是通緝令上的一模一樣嗎。
他不動聲色的退下,直接就朝著統領處跑去。
一盞茶時間不到,李知意就親自來了馬棚,她拿帕子捂著鼻子,甕聲甕問道:“你說的人呢?”
府兵一臉無辜的看著人去樓空的馬棚......
他走時才刷到馬頭啊!馬屁股不要了啊!
李知意麵無表情看向府兵統領問道:“冒認功績有什麼懲罰?”
“輕則杖二十,重則杖斃。”統領回道。
李知意低頭看了眼有了髒汙的繡花鞋,眼裡飄過一絲厭惡“杖斃,大早上的真晦氣。”
她無視了身後府兵哭天搶地的求饒聲,滿臉厭惡的就回房去了,路上還遇到了前來驛站嬉鬧的村戶幼童,她倒是心情頗好的讓夏冰賞了他一兩銀子。
那孩子從未見過整銀還以為貴人給的是什麼稀罕吃食,直接就放在了嘴裡嚼巴,直到磕的他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