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生在李小寶身上,他突然漲紅了臉朝著後方的嵩山高喊了一聲:“嵩山小哥,可否替我先駕車?”
嵩山打馬上前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你...”
他話說到一半,臉色也開始變化,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拉著韁繩神色怪異的看向自家郎君:“肯定是今早送來的餐食不乾淨,郎君你先來把著車,別讓這馬兒到處吃草亂走。”
話落,兩人快朝著山林奔去,像是兩隻狂奔的野兔一般。
公子衍抿了抿唇,無奈只能暫時當起車伕一職。
謝風月已然從睡夢中驚醒,她尷尬的問道:“郎君若是要是,我來控馬就行。”
公子衍將摺扇不緊不慢別在腰後才開口:“也就他們倆人用了早膳,我可沒吃。”
謝風月聞言不知道回什麼了,畢竟體恤問人要不要蹲茅坑本就挺尷尬的,她只能乾巴巴回道:“挺巧,我們也沒吃。”
足足等了半刻鐘,李小寶和嵩山兩人才捂住肚子一臉菜色回來,他倆一個比一個臉色灰白。尤其是嵩山,不僅捂著肚子還時不時捂著屁股。
車廂內三女娘,也是第一次見人這副模樣,又是尷尬又是想笑,三人憋得兩腮鼓鼓。
看著兩人這模樣,謝風月乾脆開口了:“你二人進馬車內休息吧,車由折枝來駕,我去騎嵩山的馬。”
兩人本還想拒絕,可經不住渾身痠軟無禮,只能雙手合十感激道:“女郎仁善。”
於是原本一前一後的馬匹,最終成了左右兩側。
謝風月第一次騎這棗紅馬時,還是被橫放在上的,這次也算是正經意義上的騎它了,馬兒十分乖順,除了她上馬時打了個輕聲響鼻以外,就不再有其他動作了。
一行人拖拖沓沓終於是趁著午時太陽正烈之時,爬上了岐山的第二座山峰。
對比於之前的山,這次的明顯就要大上太多,密林透不進一絲陽光,一時間感覺連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公子衍自覺打馬開路,這裡想來是行人變少的緣由,石板路的路況比之前要好很多,可也算不上什麼好事,這樣一來石板上的青苔連馬蹄踩上去都會打滑。
謝風月乾脆直接下了馬,這樣還能靠著馬兒不至於摔倒。
林中四聲杜鵑的叫聲顯得十分聒噪。
突然間,林中射出一支羽箭直逼公子衍面門。
他動作快如閃電,抽出玉扇將其擊落,隨即下馬,擋在了謝風月身前:“你先上車,有埋伏。”
謝風月定了定神,她也不逞強,這種時候她一個手縛雞之力的女郎只能是累贅。
她上車之時,在車內休息的李小寶和嵩山也都一一抽刀出來了。
他二人雖然臉色蒼白,可一雙眼睛卻都銳利的盯著密林深處那些高低不一的灌木。
謝風月斂了眼裡的神色朝著車內的折枝與花蕊道:“若是等會真出現賊子了,能跑就必須跑,不準猶猶豫豫。”她說話語氣帶著些嚴厲。
折枝小嘴一撇就想反駁,謝風月卻看向了她鄭重道:“尤其是你,不準自不量力做些所謂的救人之事。”
被點到的折枝咬唇勉強點了點頭。
謝風月這才掀開車窗簾一角,透過縫隙看著外邊。
李小寶從車壁上取下兩把弓以及箭袋,遞向了公子衍和嵩山,他閉眼後再次睜開時,像是換了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