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骨(作者:曲渚眠) 第24節(2 / 2)

陸協彷彿窺見什麼隱秘,卻隔著一層紙,著實把他急得心裡發癢。

正杵在哪兒,百思不得其解,便聽得中軍帳內傳來軍令來:“其餘庶務均留德公在此,速點三千精兵,快馬回宣州。”

二百來里路,陸慎的坐騎又是千里良駒,不過一日便到了宣州城。

他打馬進去,一直到二門處這才下馬,往那婦人的小院而去。想是僕婦山呼納拜之聲叫她聽見,剛進院門,邊見那婦人急忙迎了出來,亭亭站在屏風處,杏眼微嗔,臉上也不知是驚還是喜。

陸慎頓了頓,緩步過去,在那婦人面前站定。

見她肩上匆匆披了塊兒石蜜色的披帛,露出薑黃色提花暗紋的抹胸,下面是蟹殼青的軟綢灑腿褲,那褲腿兒林容嫌長了不方便,特地做短了一寸,露出一小截白瓷般的腳踝來。

許是才沐浴過,髮梢處正滴著水,蜿蜒而下,在腰間留下一灘水痕。

他忽然就想起,那晚走得極匆忙,臨走時這婦人坐在敞軒的書案上,一頭青絲半遮著玉背——香豔無比。

第37章

香豔是香豔可這風情卻只能自己一人見,便是丫頭婆子也不好叫瞧見的。

陸慎見此皺眉,解下身上的披風蓋在林容肩上頓時遮得嚴嚴實實回身吩咐:“叫院門外這些侍衛退出二門外。”

又囑咐人去喚負責護衛的軍中郎官:“叫郭寅來回話,他是怎麼安排的人,怎麼叫這些人進內院?”

回過頭來,又見那婦人盈盈望著自己許是太過激動、驚喜聲音竟有些微微發抖:“你……怎麼今日回來了?不是說……不是說至少要一個月嗎?打仗有這麼快嗎,夏侯璋不是有好幾萬人嗎?”

幾萬頭豬滿山跑,捉十天都捉不完吧那個什麼夏侯璋也太不禁打了吧。

陸慎臉色漸漸發沉:“你好像不希望我這麼早回來?”

林容一顆心掉進谷底,頗有些語無倫次,聞言訕訕閉嘴:“沒有!”

陸慎徑直往屋內淨室而去,一面走一面解腰帶,正想叫人抬水進來見白玉池中尚且留著婦人剛用過的溫水,也不嫌棄用剩水洗了一遍。

穿了中衣出來,見那婦人正彎腰收拾著繡床上的什麼東西,慢慢靠過去,呼吸聲幾乎貼在鬢邊道:“你倒是個忙人!”只是,忙的不是正事。

林容腰間叫他抵著不敢再動,幾乎僵住:“我……”

才剛吐出一個‘我’字,便叫陸慎攔腰抱起,掃落菱花鏡前的瓶瓶罐罐,叫她半坐在上面,那繫帶輕輕一扯,薑黃色薄絹小衣便散落開來。

陸慎喉頭滾動,一隻手從灑金褲褲口進,沿著腳踝慢慢撫上去,問:“都快半月了,身上的痕跡都消了沒有?”

林容後仰著身子,一隻手撐著臺子上,這才勉強坐得住,心裡雖極不樂意,但是生理上卻泛起一股陌生的感覺,她皺著眉,回想起那兩日的疼,雙手緊緊攏著衣衫,道:“還沒好,實不能服侍君侯,倘若君侯實在忍耐不得,妾身命人去宣仙籟館的美人來……”

卻見他置若罔聞,一根一根掰開手指。外頭滿是丫頭婆子,像什麼樣子,林容急道:“去床上!”

話未說完,便聽陸慎哼一聲,撫落一旁的帷帳,抓住林容的手腕,俯身過去,答非所問:“這面菱花鏡極好。”

陸慎此人從不在女色上用心,此時一開了端,便品嘖出這閨門軟紅的一二銷魂滋味來,只他又沒有經驗,上回叫林容引導著溫存了些,現在又恢復原樣,只顧著自己暢快,橫衝直撞,又不知足,十足的莽夫一個。

林容叫他箍著手腕,動彈不得,她偏著頭,這時才明白陸慎剛剛那句菱花鏡極好是什麼意思。

只見身後菱花鏡中自己,鬢髮已散、星眼微餳、雙頰酡紅,眼尾一片瀲灩的胭脂色,也是嚇了一跳,彷彿竟不認識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陸慎這才一把攬住林容,打橫抱著往床榻而去。

林容見他那樣子,以為他還要再來一次,往床榻最裡面退去:“我……我實在是累了……”

陸慎聽了皺眉,卻什麼都沒說,一面見她裹了綢單,剛才半坐在菱花妝臺子上,腰間不知叫什麼膈到了,烏青一片,捉過來,一雙大手覆了上去,輕輕揉按。

林容實在忍耐不得,撐著手坐起來,板著臉道:“從前君侯命妾身抄了許多遍《陸氏家訓》,節飲食,戒嬉戲,又有‘縱慾之樂,憂患隨焉’之言,妾身以為,君侯志在天下,實不該沉湎此床笫之事。”

陸慎生平最恨婦人作此規勸之態,頗為掃興,收回手,譏諷道:“你來雍地,倒是長進了。”又聽得門外有人稟告:“君侯,又有青州軍情三百里加急。”

見此,正好出門來,換了身鬆快的衣裳,見負責守衛的郎官郭寅同杭卿等在大門口的花叢旁,想起那婦人剛出浴的豔態,也不知被人瞧去了沒有,語氣越發嚴厲,訓斥道:“你也是辦事辦老了的人,豈不知府中軍中,內外有別,怎可調軍士進內院,衝撞府裡女眷?”

此時見陸慎這樣訓斥,心裡疑惑怎不過三月,主公的態度竟大變了,不僅給了那白玉令牌,還這樣訓斥?忙跪下請罪,也不敢分辨:“卑職一時疏忽,請主公恕罪。日後必勤謹小心,絕不再犯。”

陸慎嗯了一聲,又對杭卿道:“他是外臣,這樣的疏忽猶可寬恕一二。你一向在內院走動,也不知這些規矩嗎?”

這實在是遷怒了,杭卿雖覺得不妥,卻也只是叫小丫頭們不出院子罷了,她一個丫頭,豈有吩咐外臣的道理,怔了怔,跪下磕頭,卻也覺得冤枉,哽了哽:“奴婢有錯。”說得這四個字,便再也說不出話來。

陸慎道:“自我用人施政以來,無論內外,一概有錯有罪,沒得恕的道理。你二人之錯,自下去領罰。”

說罷,到書房來,幾位幕僚、軍師已經等候多時,笑:“主公妙算,一月未到,那青州已起鬩牆之亂,這此三百里加急,只怕必定是好訊息。”

陸慎用銼刀拆開來,讀罷,笑:“羅翼虎纏綿病榻久了,只吊著一口氣罷了。那庶長子羅季只怕有變,已經起兵討伐自己的弟弟,這是那嫡子羅昀的借兵之信。”

幾位幕僚均是點頭:“恐怕那庶長子羅季弟弟書信,不過一二日,也會到了。”

眾人皆是撫掌大嘆:“妙,妙,妙,依臣等之愚見,再等上十餘日,等此二人難分勝負之時,才是入青州絕好時機。”

眾人商議一通,該調遣何處兵馬,糧草要預備多少,該如何回覆二人的信函,該派何人出使,一一安排妥當,已經是四更時分了。

陸慎出得書房,見月色朦朧,便見一位耄耋老臣遙遙而來,道:“聽聞主公快馬加鞭,晝夜不歇,這才趕回宣州,只怕是早已經算到這個訊息了。如此一來,青州納入囊中,大事已成一半了。”

又撫了撫鬍鬚,道:“以臣之見,此次河間王恐怕要大敗而歸,元氣大傷,屆時我軍……”

陸慎不好反駁,又實不想聽他囉嗦,命左右親送了他回去歇息:“天色已晚了,先生快回去歇息吧,要保養身子才是。”

回去的時候,那院門虛掩著,門口坐著個守夜的婆子,見著人便要立刻站起來行禮,叫他喝止,徑直往裡而去,廊下掛著幾盞朦朦的明角燈,推門進去,也並沒有丫鬟守夜,頓時面色不善起來。

繞過屏風,見已換了一套雨過天青色蟲草紋的帳子,他緩步過去,帶起一陣風,那帳邊便彷彿湖水泛起漣漪來。

陸慎掀開床帳,坐在床沿上,見那婦人仍舊朝裡躺著,散著一枕頭烏壓壓的青絲,繡被掖在腰間,略微往下一扯,便露出一片光潔白瓷樣的後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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