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逸明正在開車,手機響了。
馬逸明點開車內藍芽“你好,哪位?”
“哈里!我是芭比!”
馬逸明握方向盤的手一陣哆嗦“啊?芭比……”
“哈里!快加我微信,我加你好友了,透過一下!”芭比的中文已經很流利了,居然聽不出一點口音。
“芭比,我在開車。你稍等啊。”
馬逸明頭皮冒汗,四處找停車位。看到馬路旁邊有個購物廣場,連忙把車駛入停車區。把車停好,馬逸明點開微信,一個陌生頭像跳了出來,中文名哈里的芭比。
我的天吶,馬逸明一陣眩暈……
現在是下午兩點,剛果金和中國時差7小時,那麼芭比這會兒應該是凌晨7點,她是掐準自己白天上班時間,不想打擾自己休息,所以大清早給自己打電話。馬逸明暗嘆,芭比可費煞苦心了。
微信嗚嗚地響起來,芭比要影片。
馬逸明抖抖索索點開影片。芭比的笑臉跳出螢幕,背後是自己熟悉的科裡卡鎮廣場一角,還有芭比身後那顆芒果樹。是了,就在那棵芒果樹下,那一夜芭比和自己傾訴衷腸……
也就是那一夜,芭比表明了心跡非他不嫁,芭比說過還要來長沙。
“哈里,你還記得科裡卡嗎?”影片裡的芭比盯著馬逸明,雙眼含情。
“咳,記得記得。”
“哈里,把手機舉高一點,我要看到全部的你。這樣我的眼睛會很高興。”芭比的中文表達顯然還不是那麼準確,但意思馬逸明還是瞭解。好吧,讓你的眼睛高興高興吧。
馬逸明把胳膊伸直了,對著自己的大頭。
兩人沉默著對視。才兩秒鐘,芭比哭了。
“嗚嗚,哈里,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漂亮,你,你懷念我嗎?”
這個詞兒用得不準,應該是想念。不過,馬逸明沒有糾正過來,而是順著說“我懷念你,芭比。”馬逸明誇了下芭比,“芭比,你會說很多中文了,真了不起。”
見芭比眼睛溼溼的,馬逸明也忍不住心神激盪,馬逸明柔聲道“芭比,你還好嗎?”
“我不好。嗚嗚。”芭比哭道,“我就是懷念你。”
“我在金沙薩大學讀書,我的同學都不相信我有中國丈夫,他們說中國男人都是騙非洲女孩兒。和非洲女孩兒睡覺後,就像……bird一樣飛走了。”
芭比的中文夾著英文,她是想說自己像鳥兒一樣飛走了。
“我給他們看了你的禮物,他們也不信。嗚嗚。我要來中國找你哈里。”芭比扯出掛在胸口的小金佛牌亮出來給馬逸明看。
馬逸明眼圈紅了,澀澀的。
馬逸明揉了揉眼鼻,說“芭比,你什麼時候來中國?”
芭比綻開笑臉,臉上的淚珠猶在“哈里,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新聞。我考上了公派留學生,我要來中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