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陽大長公主並不是普通公主,而是武帝嫡女,地位尊崇的嫡公主,在宗室中很有地位。
她的態度,基本也就代表了宗室女眷們的態度。
在場之人皆身份不凡,不是出身宗室,便是世家貴人,或者重臣家的女眷,今日既然前來,自然也是與衛陽公主戰線統一的。聞言,便都點了頭,並不掩飾對承恩侯府的不屑。
“陸家此事,做得太不妥當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平寧大長公主直接冷笑出聲,“還是清流,本宮瞧著,他們的野心都要溢位來了。當真以為出了兩個皇后,便可做大周的主了不成?”
“他們家也就除了阿瑤這棵好筍,一家子自私自利的東西!”她罵的毫不留情。她口中的阿瑤,便是元后大陸氏,也就是晏長裕的生母。
平寧大長公主乃是洪文帝的親姑姑,地位非凡,性子火爆,這些話也就是她能說,她敢說了。
不過其他人雖沒說,心裡卻是應了。
“只可惜了陸家丫頭,碰上了這等無情無義的親人。”有位宗室郡主感嘆了一句。
聞言,平寧大長公主沒說話,只撇了撇嘴,頗有些不以為意。不過此次陸瑾也算是受害者,所以她到底沒再點評什麼。
“姐姐,您直說吧,有何打算?”平寧大長公主直接問。
話落,在場的夫人小姐們都看向衛陽公主。
“男子們因著性別原因,天生便比咱們女子來得容易。他們可以在外建功立業,女子學得再多,卻只能用在內宅。著實是不公平。”衛陽公主輕笑一聲,“女子受了委屈,通常只能自己咽,如此惡性迴圈,才讓那些男人們得寸進尺,無法無天。”
“承恩侯府此次之所以做出這等決定,不就是看不起女子,認為咱們女子翻不起什麼風浪嗎?但凡女子強勢一些,或有實權,那些男人再想要欺負我們,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可不就是如此?
“公主打算如何做?”有人忍不住問。
“本宮打算建立一個專門為我們女子排憂解難的協會,諸位覺得如何?”衛陽公主直言。
“自然是好!”
眾人聞言,當即點頭。
元朝也覺得很好。
這協會是由衛陽大長公主牽頭,還有諸多地位尊貴的宗室貴女和夫人加入,如此,自然是一股極其龐大的力量。
只是這協會要建立起來,定會遭遇諸多困難,還需仔細籌謀。衛陽公主起了個頭,其他的便沒有細說,只私下約了幾位地位舉足輕重的夫人詳談。
這種事,以元朝的資歷和年紀自然做不得主,但她也能幫一些忙,至少也能捐一筆銀錢進去。
*
再說前院那頭。
昌遠侯帶著兒子們親自出來接待貴客。本來只是一場以賞花為名義的宴,男子們大多不感興趣,可來可不來。
陸家做的事確實噁心,但這隻是對於女子而言,男人們其實並不太放在心上,只是把此事當做爭權奪利的工具而已。
但他們沒料到,這一次,女人們的反應竟然這般大。陛下膝下的三位公主都來了,為了表現自己,皇子們自然也要來。
不過衛陽大長公主並未給五皇子下帖,所以今日前來的只有大皇子與三皇子。
二皇子早逝,此處便不提。
除了皇子們來了,許多世家貴子也在家中女眷的要求下來了。
眼見著連大皇子與三皇子,甚至連瑞王都到了,然昌遠侯還等在府門,眾人都不由有些疑惑,難道還有貴客沒到不成?
誰的身份還能貴過皇子?
正這般想著,便聽有下人高聲報:“太子殿下到!”
太子,竟是太子!
可太子向來很少參加這類宴會,況且據說他還病了,怎今日來了?正想著時,晏長裕已經帶著常文等走了進來。
“臣見過太子殿下。”
昌遠侯立刻帶著人上前行禮。
不僅是他,在場其他人,大部分都要向晏長裕行禮。論起身份,便是宗室親王,也比不過儲君。
“諸位不必多禮,請起吧。”晏長裕擺手,“孤今日前來,只為賞花,不必拘禮。”
眾人抬首,便見今日太子竟難得換了一身華貴錦衣,而不是如平日常穿的素衣。藍色的錦袍處處透著精緻,襯得他面如冠玉,極為耀目。
只憑姿容,在場能與之相較一二的,怕是唯有瑞王了。
不過瑞王向來低調,氣質溫潤,倒是比不得太子殿下容貌旖麗,吸引人的視線。他只隨意的站在那裡,便已讓人無法忽視。
大皇子三皇子兩位兄弟,竟被襯得暗淡無光。
這一刻,眾人都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一句,太子果真美姿容。只可惜……行動時,眾人的視線不由落在了太子的左腿上,不掩惋惜。
晏長裕像是沒有發覺他人複雜的心思,沒有上座,而是坐到了下首,淡聲道:“今日孤只是客。客隨主便,侯爺安排即可。孤今日,只賞花。”
最後一句,仿若微微加重了語氣。
昌遠侯想到了母親所說的話,便試探道:“既如此,不如咱們直去花園吧?”
晏長裕看了他一眼,面色淡然地點了頭。
*
元朝一行人在花廳說了會兒話,便轉道去了花園。既然名義上是要賞花,那花,尤其是牡丹自是不可或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