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垂首,恰時,元朝抬頭,兩人四目相對。
虞晉忍不住伸出了手,本想如往日一般揉揉姑娘柔軟的頭頂,然這一刻,不知為甚,手落在了那張精緻漂亮的白嫩小臉上。
那處手感極好。
“知知,我心悅你。”他輕輕摩挲著那片柔嫩,胸腔裡像是被灌滿了溫水,鼓脹得厲害。喉間發癢,心裡的話,情不自禁脫口而出。
“我知道。”元朝俏皮的眨眨眼,優美的唇角微微翹起,無不得意地說,“我是你的妻子,你當然心悅我。”
“不,”虞晉卻是搖了頭,彎腰,用手捧起姑娘的臉,一字一頓地說,“不是妻子,也喜歡。”
“從很久很久之前,便喜歡了。”
他的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沙啞又溫柔堅定,“只喜歡知知。”
元朝的臉霎時又紅了。
這一次,那片緋色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輕易消散,反倒越來越濃,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都燒起來。
“……油嘴滑舌!”
她輕哼了一聲,狀似不滿,臉上的笑卻怎麼也止不住。片刻,還是沒忍住,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喜歡。”
兩人都定定地看著對方,空氣忽然又熱了起來。
氣氛旖旎。
虞晉彎著腰,元朝仰著頭,那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昨夜,兩人都不由自主地朝對方靠近。眼見著四瓣唇即將碰到一起時,房門忽然被叩響。
“王爺,郡主醒了麼?可要奴婢進來伺候?”
是襲月的聲音。
兩人如夢初醒,倏然直起了身子,反射性的拉開了距離。一時,旖旎消散,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全沒了昨夜的如魚得水。
元朝輕咳了兩聲說:“我醒了,進來吧。”
說話間,虞晉已經後退了一步,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他今日換了一身青衫,襯得他溫潤如玉,俊秀非凡,若非耳尖的緋色,倒真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那奴婢進來了。”
話音未落,襲月已經帶著兩個小婢女進來伺候了。
襲月與飛雲雖都是元朝身邊的大丫鬟,但兩人各有所長,司職不同。如平常這等近身伺候之事,便多是襲月負責。
兩個小婢女去準備其他的東西,襲月親自上前,欲要伺候元朝穿衣。只是虞晉站在那裡,微微擋了道,襲月便道:“王爺,可否讓一讓?”
虞晉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正中間,像一根木頭樁子似的,礙事極了。
他抿了抿唇,面不改色的嗯了一聲,便不動聲色地退到了一旁,卻是沒有離開,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幾人忙活。
當然,他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只落在一人身上。
元朝又不是木頭,當然感覺得到那堪稱灼熱的視線。況且,虞晉根本沒有多加掩飾。
“……看什麼看!”明明是平常做慣了的事,但不知為何,此刻,元朝竟罕見地感到一絲不自在,“你快出去,別在這裡擋著,太礙事了!”
她忍不住瞪了那目光堪稱放肆的男人一眼,用眼神催促他快走。
——如果她的臉部那麼紅,那雙美眸沒含著水意,倒是有些威懾力。
虞晉唇角微微翹了翹,見元朝更惱怒了,他才點了頭,順從地說:“那我便不打擾你們了。我在外面等你。”
說罷,終於出去了。
元朝下意識鬆了口氣。
“噗嗤。”
耳邊傳來一聲笑,是襲月沒忍住笑了出來。雖然她只笑了一聲,便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但元朝又不是聾子,離得這麼近,早聽清了。
元朝立刻就眯著眼不滿地看過去,哼道:“你這臭丫頭,笑什麼?”
“奴婢沒笑什麼,只是為郡主與王爺開心而已。”襲月急中生智,立刻說,“看到王爺這般緊張郡主,看到你們感情那般好,奴婢就覺得開心。”
“……他哪裡緊張我了?”
“哪哪兒都緊張呢!”襲月笑著說,“郡主是沒瞧見,咱們這麼多人,可王爺就只瞧見郡主一人,滿心滿眼都是您,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呢。”
元朝唇角忍不住上揚,弧度越來越大。
襲月瞧見,哪裡不清楚自家郡主此刻的好心情。思及昨夜,她更是情真意切地說:“王爺很疼惜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