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天異常寒冷。
葉蕭然的o歲阿婆還是沒有熬過去。
他花了兩天時間安葬了阿婆,然後帶著所剩無幾的錢踏上了去往省城的路。
這裡沒了牽掛,就沒必要浪費時間待下去了。
他得去城裡面賺大錢。
葉蕭然揹著破舊的帆布包在村口等大巴車。
天色漸暗,遠處才傳來汽車喇叭聲。
他趕緊伸出手在前面揮舞了一下。
車子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門開了,他提著包上了車。
“師傅,今天怎麼這麼晚?”葉蕭然邊尋找空位邊問司機。
“下暴雨,那邊塌方咯,堵車,弄了一個多小時嘞!”
他扯了扯嘴角,沒再說話。
終於在倒數第二排找到了位置。
靠窗有人,他只能坐在走道邊的座位上。
那人好像在睡覺,棒球帽蓋著臉,看不清樣子。
葉蕭然準備把包放在腳下,不小心碰到了那人的腿。
他想道歉,但對方好像睡得很沉,沒什麼反應。
只好作罷,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旁邊。
暮色降臨,大巴車行駛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暖色調的車燈一閃一閃地照著前面坑坑窪窪的路。
車身顛簸不已,這讓葉蕭然的胃有些不適。
但他得忍,畢竟不可能讓司機專門為他停車。
“你是想吐嗎?”旁邊的人開口說話了。
聽聲音辨別,是個年輕男人。
“好幾年沒坐過這種長途車,所以有點”葉蕭然拳頭抵著胃,尷尬地笑了笑。
男人從包裡掏出兩顆包裝紙精美的糖果遞給他,“這個能讓你好些。”
修長的手指觸碰到葉蕭然的手心,冰涼的感覺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下。
“哥們,謝謝。”
“不客氣。”帽子裡傳來悶悶的聲音,“實在不行就問司機要垃圾口袋,別吐在車裡,大家都不好過。”
葉蕭然一臉歉意地點點頭,把其中一顆糖紙剝開,糖果丟進了嘴裡。
好酸!
他被刺激地眯起了眼睛,強烈的酸味混著唾沫從喉嚨裡直達胃部。
好像沒那麼想吐了。
剛出門就能遇見熱心腸的人,這運氣是真好。
他扭過頭藉著車廂裡微弱的燈光偷偷地看向那個始終用帽子遮住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