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三十八章 從容部署

月華如水,月亮已經西斜,正好照在烏孫軍把守的山谷後方,這裡一邊是陡峭的懸崖和茂密的樹林,胡奮帶著二十名士兵迂迴到後山,在密林中往山頂穿行。

這時候已經到後半夜,偶爾還能聽到遠處的狼嚎,春風正緊,山谷中風聲呼嘯,枝葉作響,很好地掩蓋了他們行動出的響聲。

攀藤附葛,翻山越嶺,對胡奮和這些征戰西域計程車兵來說不算難事,既然來到天山以北,劉封挑選的當然是擅長長途奔襲和山地戰計程車兵。

不多時便攀上了後山,烏孫軍的帳篷在月光下最為矚目,這裡只有三座帳篷,兵力必然也不多,主要是為瞭哨警戒用,危急時刻也會向後面的守軍出訊號。

樹影婆娑之間,三頂帳篷靜靜地擺在那裡悄無聲息,雖然烏孫在這裡設定兵營,但近年來從未有過戰事,這裡的守軍大多都是不在軍中受重視,或者得罪了官員被派遣到這裡的。

若是在往常,偶爾一個月還會有商隊經過,可以趁機撈一把油水之外,平日裡除了吃喝睡覺並無大事,只等著有新計程車兵來接替,便可回去了,因為長期在這裡駐兵,乃至於連狼群野獸也遠離周圍,徹底與外界隔離開來。

這裡的烏孫軍本就是些孱弱無能之輩,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會有人盯上他們,而且還是一支精英戰隊,正面廝殺都非其對手。

山頂營中的守軍早已呼呼大睡,這些在外人眼裡美妙的夜空和迷人的景色他們早已厭倦了,胡奮貓著腰上前,用刀尖撩起帳篷的一角,才準備伸頭查探按情況,忽然趕緊捂著嘴倒退回來,乾嘔了好一陣。

掀開帳篷的一剎那,裡面一股濃郁的臭味洶湧而來,差點讓他背過氣去,這簡直比一把鋼刀還要厲害。

士兵吃了一驚,關切地圍過來,問道:“將軍,怎麼樣?”

“不妨事!”胡奮迎著山風深吸幾口新鮮空氣,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擔心剛才帳篷裡一片黑暗,只聽到此起彼伏的鼾聲,看大小應該每個裡面有四五人。

夜風還在呼嘯,胡奮把人分成三組,各分派了一頂帳篷,二十個人對付十五人左右的敵人,根本無需多做部署,叫憑藉著鼾聲找到頭頂位置,隔開帳篷動手殺人便是。

刺啦啦——

人影閃動,只聽到幾聲布帛被刀刃隔開的聲音響過,片刻之後,此起彼伏的鼾聲便消失了,山頂上瞬間安靜下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隨風飄向遠處,越來越淡。

山頂上一共有十二名守軍,他們在睡夢中身異處,死得毫無痛苦之色,月光下只見屍體的脖頸處整齊地噴著血沫,嗤嗤作響。

胡奮等人彷彿做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把帳篷掀翻,蓋住了那些屍體,這一切果然都如羊祜他們預料的一樣,守軍毫無防備,進行得非常順利。

隨後胡奮先找到了營門前燈籠的方向,找到山頂守軍準備好預警的火把,命一名士兵拿出火石將其點燃,這裡背靠西面的山谷,後方的烏孫軍不會看到。

左邊是通往山下的小路,路口堆滿了石頭,壘砌成圍牆,這些石頭平時可以用來擋風,如果萬一有敵人殺到山頂,他們才到山腰便可推倒石牆,將來犯之敵全部砸死在山腰處。

石牆上面已經長滿草木和藤蔓,看來自從壘砌之後就從沒派上用場,不過現在對胡奮來說卻有大用,稍後山腰的守軍就要自食其果了。

打出火號之後,胡奮命士兵都來石牆前,每人各佔住一段,只等營門口的燈籠墜落,便立即推落石頭,山腰間的烏孫軍也會在睡夢中變成肉餅,也算是徹底從這苦悶煎熬的無聊日子中解脫了。

夜色深沉,缺月西陲,羊祜早已帶人來到烏孫守軍的營外,所有人埋伏在山谷中的草叢之中,這裡與其說是一個營()

寨,還不如說只是簡單的營地,一車寬的山路,左邊是峽谷,右邊的平地裡搭著茅草棚和營帳,周圍粗略地搭著一圈木樁,枯枝草杆隨意地堆在外面,甚至連野獸鑽進來都防不住。

此時的烏孫營帳完全陷入了沉寂,燈火全無,只有營門口的兩盞燈籠在風中搖晃閃爍,光芒並不明亮,遠處的山巒間傳來狼群的嗥叫。

羊祜早已安排羅憲帶了兩名弓箭手貓著腰潛伏到營門前不遠處,靜靜地等著山頂上的訊號,只要看到三支火把亮起,馬上就射落燈籠。

守軍的馬棚在營房外的左邊,偶爾能聽到馬匹打響鼻的聲音,似乎他們早已覺異常,不安地刨著蹄子。

羊祜命李毅潛入到馬棚裡,只等燈籠被射落,就割斷馬韁繩,開啟馬棚將坐騎轟趕出去,不讓守軍上馬,一來可以削弱其戰力,二來也能防止他們逃走。

李毅雖然從陽關出的時候是個闊少,但一路風沙,已經將他傲嬌的秉性磨去不少,也是此人性情倔強,如果換了其他王孫公子,早就半路打道回府了。

雖說此人遊手好閒,甚至頗多紈絝,但他性情豪放豁達,好遊俠,身手敏捷,既然劉封點名要用,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安排他潛伏偷襲也是揮其所長。

羅憲帶人在營門外,門口根本沒有守軍把守,空無一人,只要看到訊號,他甚至可以衝上去把燈籠砍下來,但他依然沒有妄動。.m

羊祜的這一切部署都十分周密,所有的行動以胡奮為,其後全在營門口的燈籠之上,羅憲深知事關重大,所以他老老實實趴在不遠處的草叢中,等著山頂的動靜。

此時李毅也偷偷摸進馬廄旁邊,一股濃濃的騷臭味撲鼻而來,趕緊扯過包頭的紗巾捂住口鼻,心中暗自埋怨羊祜大材小用,別人都有重要任務,唯獨自己來轟趕馬群,一名普通軍卒也能做到的事,何必勞他動手?

遠處的燈籠還在搖擺,李毅被馬尿的騷臭味燻得有些暈,就在此時,他現有一匹馬一直不安地刨著蹄子,打著響鼻,動作越來越大,甚至驚動了周邊的馬匹也跟著躁動起來。

此時訊號還未出,可不能被這匹馬驚動了守軍,他繞過馬槽,一個靈巧的翻身先進入馬廄,他想先控制住這匹躁動的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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