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06:black star(1 / 2)

人們總是熱衷於勇者對抗惡龍的故事,並不厭其煩地提及勇者最終也變作惡龍的展,好似這樣就能更貼近現實。

久而久之,又會開始追逐最初的感動,迴歸於正統勇者的故事。

套路與反套路之間反覆流轉,證明著時代欣賞的風向本身是種迴圈。

但事實無關欣賞。

奧默不在乎勇者最終是否該變作惡龍,但他相信倘若勇者沒有惡龍般的力量,便無法對抗惡龍。

所以他自小便喜歡著《魔神z》系列。

駕駛魔神z,選擇成為神,或是成為魔,乃至殺死神,亦或殺死魔。

要對抗非常人的事物,就要拿出非常人的力量與決心。

而具備這一點的人,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哪怕是在這奇人遍地,‘人設’多樣的中央特雷森,那些賽馬娘也仍是學生。

脫不開學生的範疇,饒是被負能量灼燒得早已失常的愛慕織姬,也還在平日留存著女孩自己的溫柔。

溫柔,這在眼下這份環境下,是很諷刺的一個詞。

一如其在極東語境下更具諷刺性。

極東人一方面頻繁歌頌著溫柔的品行,一方面又常常唾棄著與其相關的舉動,最後卻又常被其影響,做些被其他區級評價為‘極東人常有操作’的優柔寡斷之舉。

那令東炎人,乃至部分極東人自己都自嘲的‘亞撒西’,正如那份孤寂一般,根植於這片地域的居民心中。

被從小教育,又常不自覺地違背,成為一種糾結的核心。

而放在遠比她心理更加正常的那群人裡,溫柔又是一種理所當然的特質,以至於影響著她們的日常言行、心理活動……

——成為埋設於他(她)們內心的一種地雷。

這是和平年代的風向與民族教育彼此融合而出的特定問題,一如‘巴黎綜合症’與‘火病’一般,屬於特別的心理疾病。

若無必要便顯不出異常,而一旦到了需要下勐料的時候,又會顯得猶猶豫豫。

‘不想給對方添麻煩’、‘不願做出那樣過分的事’、‘這種氣氛下絕對不行的……’

這樣極具民族風格的猶豫,再加上對於若是嘗試失敗就會徹底無法挽救的猶豫——成為了包括成田路、真機伶等人在內,始終無法孤注一擲,始終無法‘下狠手’的掣肘。

分明極東人也是最熱衷於孤注一擲的地區民族,從古至今都出過不少在世界史也算知名的賭徒。

但顯然,集團之中的極端個體並不能代表所有人。

這些女孩兒既提不起‘哪怕友盡也要將朋友拉回’的決心,便註定無法阻擋愛慕織姬那飛蛾撲火的決心。

但好在,某個柏德青年始終都有這樣的決心。

他從童年開始就不乏為了成就他者而斬斷、獻祭些什麼的經歷,哪怕涉及之物與己身息息相關也從未後悔。

幾近無機之心般的極端理性,正是他最初的模樣。

而那時,他的身份證明上標註的種族,還是人類。

而非如今的魔人。

乍一眼看來同樣諷刺,但這實則最理所應當的一點。

總被列為反派的魔鬼,其形象總是溫文爾雅,通曉古今。

相較之下,人類卻總能孕育出令魔鬼也瞠目結舌的美好與醜惡。

你可以稱讚其為人類的可能性,也可以認定這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一種體現,但不論是什麼原理,那份極端的可能性,正是由人所持有。

眼下,魔人已至漫朔中收回那份非人般的‘人性’。

他在來到健身房的一路,將一切的雜務倒出腦海,重新變回那個冷漠的觀察者。

效率至上的理性,方而自信,方而不近人情。

那雙眼睛掃過的一切都彷彿有著獨特的功用,萬事萬物的邏輯聯絡正如蛇眼中的紅熱成像般,含湖而又自然而然地存在著,只消轉移觀察的基點便會愈加清晰。

包括名為成田路的生命個體。

這場成田路與愛慕織姬,讀作並跑,寫作對決的奔跑。

實為奧默林頓與愛慕織姬的對抗。

看似抓住機會自信昂揚的勇者成田路,不過是奧默林頓手中的一把刀,直指惡龍愛慕織姬的逆鱗!

——冠軍的榮耀,那是她最為重視的寶物。

惡龍渴求著一切的寶物,因她永不滿足,一如她那絕不會有盡頭的‘贖罪’。

一年前的成田路,正是從愛慕織姬手中奪走了她鎖定的極東德比桂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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