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安王府。
見愛子這一下摔得實在不輕,沈建清急得召來了滿盛京城裡的名醫來給自己兒子診治。
如今除了一個德高望重,正在負責給安王世子上藥的老大夫外,其餘大夫們全都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在安王世子一聲接著一聲的慘叫之中,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甚至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因為經過剛才的看診,他們不約而同的得出了一個結論。
安王世子的腿傷絕對不會致命,對方之所以叫的這麼慘,也只不過是因為細皮嫩肉的太過嬌氣。
然而安王世子這條腿治好之後,要想再像從前那樣跑步行走,估計是不可能了,肯定要留下點毛病。
可是這話他們誰也不敢說。
整個盛京城誰不知道沈建清對這個兒子愛如珍寶,連對方掉根頭絲也要心疼上好半天,他們要是敢對沈建清說世子的腿走路可能不如以前利索,那沈建清還不直接把他們丟出去餵狗。
不過又不能隱瞞不說。
否則現在他們打包票說世子沒有大礙,結果過上幾天,等世子能下地走路後,安王忽然現自己寶貝兒子一瘸一拐。那照樣還是要大雷霆把他們扔出去餵狗。
想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所有人的心中都蒙上了一層異常濃重的陰霾。
趁著此時沈建清還顧不上逼問落他們,趕緊偷偷摸摸的交換眼色。
沈建清正滿頭大汗的安撫著叫的好似殺豬一般的兒子:“熙兒,等上好藥就沒事兒了!你忍著點兒!你稍微忍著點兒!”
沈建清平時那麼高傲自大的一個人,此時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安王世子大名沈臨熙。
光看這個名字,也可以看出沈建清對他的愛重和期許。然而亦是因為這樣濃厚的愛重和期許,把他養的驕縱而任性。
沈臨熙抓著沈建清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道:“父王……我疼……我真的好疼——啊——!”
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慘叫。
平時擦破一絲油皮都要讓人心疼半天的貴公子,當然受不住這樣的疼。
沈建清怎麼勸也勸不住,只聽得慘叫一聲又一聲,急得簡直不知道到底應該如何是好了。
他當然不覺得是自己兒子嬌氣,就覺得是大夫無能,當下忍無可忍,狠狠一巴掌揮在了老大夫臉上,怒道:“沒聽見世子都已經疼成這樣了,你到底會不會診治?”
盛怒之下沒控制好力道,老大夫被打的口鼻躥血,眼前一陣金星亂冒,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這下沈建清的火氣更大了。
他厲聲道:“連這麼點兒小事都辦不好!來人啊!趕緊把這個庸醫給本王拉下去打死!”
話音落下,安王府的親衛如狼似虎般闖上來,狠狠抓住老大夫的肩膀,像拖死狗一樣把他往外拖。
“王爺饒命!”
“王爺饒命!”
“王爺饒命啊!”
老大夫顧不得自己滿臉的血,扯著嗓子高聲求饒。
可惜沈建清如今正在氣頭上,根本毫不理會。
外頭很快響起棍棒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還有老大夫悽慘痛苦的哀嚎。
哀嚎聲也沒能持續很久,沒一會就歸於沉寂,緊接著,親衛進來稟報,說老大夫已經被活活打死。
聞言,在場的其他大夫全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此人並不是沈建清從外頭請來的大夫,而是安王府裡用慣了的老大夫,沈建清都能毫不留情的下令打死對方,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人。
誰說王子犯法一定與庶民同罪?
在真正的權貴眼裡,他們這些人全都是草芥。
同一刻——
沈建清猶如催命一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們誰來給世子醫治?治好了本王賞他黃金十萬兩,良田一千畝!”
最後一字落下,整個房間之中死一般的寂靜,無人應答。
傷筋動骨一百天。
這畢竟是摔斷了腿,醫治可以,可是誰能保證一點也不疼?
誰也不能!
賞賜再豐厚也要保證有命花。
萬一沈臨熙還是叫的像殺豬怎麼辦?老大夫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沈建清見如此重賞都沒人搭茬,不禁狠狠擰了擰眉。他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剛想要火,卻忽聽門外傳來一個略顯威嚴的女聲:“今日若是治不好世子,你們全都要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