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玄宮

小說:慢慢仙途 作者:絕世小白

飛行船將蕭瑤與炙煉仙子下放城池門口後便離開。

蕭瑤看到這座城池的外圍全部都是用岩石所砌的矮平房, 少數幾棟兩三層高的小樓不是商鋪就是酒樓客棧。

炙煉仙子介紹道:“我們這裡的居民還是喜歡居住在礦洞之中,天礦城是給界主大人和外來尋找交易礦材的仙者們居住的地方。”

天礦城也許不是一座繁華的城池卻也五臟俱全,並不比其它城池缺少什麼, 一路走來可以看到不少外來仙者,他們與本地居民穿著有著明顯區別,極為容易辨認。

一路來到宮殿大門前,高聳大門前卻只有兩名穿著鎧甲計程車兵在守衛。

炙煉仙子大大方方的朝著他們招呼道:“兵甲, 兵乙兩位大叔,我來見界主大人, 麻煩放個行。”

兩個守門士兵只是抬眼看了下,便直接放行道:“原來是炙煉仙子啊,界主大人正好在御書房, 你自己進去找他吧。”

蕭瑤默默的跟在炙煉仙子身後一同進去,同樣也並未遭遇阻攔,她在心中默默的想,玄宮界主與玄宮道人的風格似乎略有不同啊, 這裡金碧輝煌應該算是皇宮吧,但如此接地氣的管理方式怎麼感覺有些違和啊。

宮殿中的侍女侍衛並不多,炙煉仙子像是都認識一般, 一路打招呼而過。

蕭瑤沉默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我看你對宮裡的人頗為熟稔,可之前聽你所言似乎並不住在這座宮殿之中。”

炙煉仙子笑道:“這個呀,因為大家都是天礦界的居民啊, 我們這居民比較少, 大家彼此都認識,是界主大人讓他們留在在宮廷之中幹活學習的。只有界主大人和八位管事大人才不屬於天礦界生靈。”

蕭瑤恍然, 難怪一路進來大家都那麼隨意, 原來都是熟人, 見怪不怪了。

炙煉仙子駕輕就熟來到了御書房,她站在門口處整理了一下衣冠,拱手行禮開口喊道:“居民炙煉,請見界主大人。”

只見書房門徐徐開啟,有個洪亮親和的聲音傳出道:“炙煉呀,進來吧。”

走進大門後就看到整齊的一排排書架,上邊擺放滿了書卷,在靠近水榭的地方有一張鋪著明黃軟布的大書桌,書桌前坐著一位仙君。

他容貌清俊,蓄有短鬚,腰身筆挺剛毅俊朗,但因其唇角處微揚,帶著溫和的笑意,彷彿是自家長輩一樣,親和且隨意。

蕭瑤可還記得自己在山海洞庭看到他的分神時,周身上下皆流露出一種天然的王者氣勢,一眼便可看出乃是位久居上位的王者,那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不怒自威,普通人可能看一眼都會被震懾。

可如今真正見到其本體,卻發現除卻樣貌,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人,若非玄宮道人走的是帝王之道,她都要以為對方與蓬瀛一樣修的是分、身之道,否則怎麼會有前後反差如此之大的人,若非蓬瀛那種狀態,就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無數歲月過去這位玄宮真君的道變了很多。

玄宮真君自然也看到了跟在炙煉仙子身後的蕭瑤,不過他並未開口詢問,而是先問炙煉仙子道:“第一次出遠門的感覺如何,可曾遇上什麼麻煩?”

語氣就像是一位長輩在關心自家小輩般,炙煉仙子呵呵笑道:“回玄宮大人,外邊的世界很有意思,雖然是有遇到一點小麻煩,不過多虧了家師,炙煉也算有驚無險平安將大人託付的任務完成。對了,大人不是鼓勵炙煉拜師學煉器嗎?炙煉如今找到師父了,便是這位重柔真君,家師的煉器技藝可厲害了,連鍛水流大師都誇讚她,說不比自己差!”

玄宮真君一聽炙煉另拜了旁人為師,多少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便恢復平常,朝著蕭瑤拱手道:“老夫玄宮,見過重柔仙友,不知炙煉所言已經拜你為師可是真的?”

蕭瑤同樣拱手笑道:“玄宮仙友我確實有意要收炙煉仙子為徒,今次與她一同來到天礦界便是想讓玄宮仙友做個見證,畢竟玄宮仙友好心替她鋪路,最後她卻是選擇了我這樣一個名不見驚傳的煉器師為師,炙煉仙子心中恐怕也是忐忑不安,唯恐辜負您一片心意,您會不高興。”

炙煉仙子在旁也是用力點頭道:“師父說的是真的,玄宮大人,您也不告訴我一聲,我真是挺過意不去的。”

玄宮真君聞言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為何要過意不去,老夫當初沒有特意告訴你便是希望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能夠自然在鍛水流處表現自己。而且現在你見過鍛水流在他表明有收徒一事的情況下還是選擇了重柔仙友,不正說明你已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麼。老夫的推薦只是一個選擇,並非必須,只要你對自己的選擇不後悔,那才是正確的,不算是辜負我的心意。”

炙煉仙子驚喜道:“玄宮大人既然不反對,那就是同意啦?”

玄宮真君笑著點點頭:“這是你自己的事,不必害怕我不同意,如果需要老夫見證你拜師自然也沒有問題,但老夫還需要與你師父聊一聊,不如你先去別處逛一圈,一個時辰後再回來可好?”

“行!”炙煉仙子毫不猶豫回答道:“我先去找緋羽她們,她們正等著我給她們講這次旅途中的趣事呢,玄宮大人你和師父慢慢聊。”

說完,她如同一陣風般迅速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將門給關上。

御書房內只剩下玄宮真君與蕭瑤時,玄宮指著一旁的椅子道:“重柔仙友請坐,仙友會來天礦界拜訪,恐怕不止收炙煉為徒這一件事吧?”

“玄宮仙友當真是慧眼如炬,”蕭瑤點頭道:“確實除了收炙煉為徒,我還想過來會一會玄宮界主,敘一敘舊。”

玄宮真君很詫異,但很快他想到了什麼,微笑道:“山海洞庭?重柔仙友可是剛飛昇不久?”

蕭瑤感慨:“對,我剛飛昇不久,山海洞庭相遇彷彿還就在昨日,所以乍一見玄宮真君,我差點沒能認出來。”

“哈哈哈,”玄宮真君笑著調侃道:“和那個看起來有些兇且霸氣的老夫相比,現在是不是變了很多呀,可謂大相徑庭。”

“正是如此,玄宮仙友的山海洞庭令我受益匪淺,不,應該說整個仙靈界都受益匪淺,故而我想親自前來向你道謝,亦要向你道歉。”

蕭瑤說著站起身深深的朝著玄宮真君鞠躬謝禮。

玄宮真君授其一拜後連忙將其虛扶起,疑惑道:“道謝老夫能夠理解,可這道歉又是何緣故。”

蕭瑤隨後便將山海洞庭覆滅一事,以及遇到磐華上君推斷出山海洞庭可能是因為當初自己鍛造出器王引來的禍端全都告訴了玄宮真君。

玄宮真君聽完久久都未開口,再開口時是一聲長嘆道:“原來如此,這其中曲折複雜是我未能料到的,說實話當初老夫留下那抹分神一是為了管理山海洞庭,二是為了老夫清池派那些亡魂弟子能有個安身立命之處。不過老夫那抹分神並未湮滅,因為分神湮滅本體便會立即繼承分神的記憶,可老夫對你並無印象,這說明分神應該還活在仙靈界某處。”

蕭瑤聞言不由露出一抹欣慰笑意:“那實在是太好了,如果玄宮仙友的分神未滅,那黃寅道人他們應該也還在,只是可惜了盧老他們那些書靈,比起天材地寶,它們才是仙靈界真正的傳承。”

玄宮真君溫和的目光這時亦閃過一絲戾氣,似乎曾經那個帝王還在只是用外表遮掩了起來,他道:“其實重柔仙友不必自責,此事並非你的錯,而是仙庭的問題,老夫之前還奇怪他們做了什麼竟是惹得針婆婆雷霆大發,原來竟是動了老夫的山海洞庭招來了災難,仙庭過分了!”

這時蕭瑤似想到了什麼,是問道:“之前我曾聽人言,仙庭最初乃是玄宮仙友的心血,最後卻是被赤狂拿去了,可有此事?”

玄宮真君嘆口氣道:“說拿去並不準確,應該說是我贈與他們的,其實也不是贈予赤狂而是贈予赤狂身邊那個叫嫿芷的真君。”

“重柔所修之道應該是類似自由無所拘束一類可能不太瞭解帝王之道,所謂帝王都是孤獨且喜歡站在山巔者,幾乎所有修此道者都會有一個一統天下的宏願。但是,真仙界想要統一卻是非常之難,重柔仙友可知是為何?”

蕭瑤想起之前如生真君他們討論過的那些,輕聲道:“可是因為仙者們都過於強大,無需吃喝,生命永恆,沒有完全必要資源的需求。”

玄宮真君欣慰的點點頭道:“看來重柔仙友對真仙界有做過一些瞭解,可以說基本正確。但老夫剛飛昇時並不懂這些,可謂是雄心壯志,鬥志滿滿,所以老夫建立了天庭,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夫發現事實並非像老夫想象那麼簡單,天庭一統真仙的宏願遭受到了現實的打擊,老夫甚至一蹶不振,有了大道崩潰的跡象,後來老夫幸運遇到了一位名為王成貴的聖君,經過其論道開解,老夫暫時放下天庭之事一路雲遊直到來到了天礦界,便是在此老夫重新定義了自己的帝王之道,天庭自然也就不適合再繼續下去。”

“說來也巧,就在此時赤狂帶著他的仙侶嫿芷真君出現在老夫面前,赤狂狂傲想要買下老夫的天庭,不過老夫並未搭理他,反倒是他的仙侶嫿芷真君與我頗為投緣,她亦修的是帝王一道,那時,她雙目明亮,野心勃勃,就像剛飛昇時的老夫一樣對未來滿是雄性壯志。老夫曾提醒過她一統真仙界可能最終會無法實現,最好做好兩手準備,但嫿芷真君卻認為她一定可以做到。於是老夫便與她了個打賭,老夫將天庭贈予她,由她來實現這一宏願,若她真能實現老夫便願意對其俯首稱臣,輔佐她打理天庭,反之她若是做不到則同樣要對老夫俯首稱臣,至於賭約期限,則以她放棄為準則,只要她不放棄,那賭約便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她成功那日。”

“而在最初嫿芷真君確實也做得很好,甚至一統了好幾處小世界,其中還包括擁有道書拓本的接引島,可是好景不長,漸漸的仙庭不知為何名聲一日不如一日,至今甚至淪落到差不多人人喊打的地步。老夫雖不清楚這其中出了什麼問題,但若是再這麼繼續下去,那位嫿芷真君極有可能會大道崩潰。屆時無論是對仙庭還是對其本人都不會是好事,就算赤狂最近有在盡力補救,但僅憑他遠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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