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決裂

小說:慢慢仙途 作者:絕世小白

突發異狀將眾仙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住, 紛紛聚向西北方向。

蕭瑤等人亦警覺紛紛飛上高空,朝著濃煙滾滾處望去,只見被火光籠罩的乃是一座華麗的府邸, 一株巨大綠植自火光中拔地而起,而在綠植頂端站著一名男子,他雙拳緊握,目露猙獰, 表情十分痛苦的死死盯著下方。

順其目光朝下看去,但見地面上站著一名仙君與仙子, 那名仙君明顯受了不輕的傷,唇角處還滲著血,而仙子則張開雙臂將仙君護在身後, 面上帶著決絕與瘋狂。

“嫿芷!你給我讓開!今日我便要將這姦夫給碎屍萬段方才能卸我心頭之恨!讓開我還能饒你一次,若不讓開我今日便連你一同斬殺!”

“赤狂你在做夢嗎?!”下方嫿芷仰天大笑道:“誰是姦夫?你才是姦夫你知道嗎?!老孃早就和你說了我們從此以後一刀兩斷,之前欠你的我會償還,但你卻依舊揪著我不放, 還妄想著如同從前一般和和美美,呵呵,我就問你配嗎?!”

赤狂聞言臉都綠了, 他怒吼道:“你胡說!且不論你陷害我入流放之獄一事,我與霜兒離開了都不知多少歲月,你又何時曾與我說過你要和離?!如今你不但不知廉恥紅杏出牆, 還在外縱容宵小之徒破壞仙庭名聲, 毀我仙庭!眼下東窗事發後更是還倒打一耙,嫿芷, 我對你那麼好, 你的良心難道都被狗給吃了嗎?!”

“你對我好?我良心被狗給吃了?!哈哈哈哈!!!”

嫿芷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笑話, 大笑著淚水不斷的從眼中滾落,並諷刺道:“赤狂你有用鏡子好好照過自己的臉嗎?你怎配說這種話?!你可記得你要帶凌霜外出遊歷那一日,我曾對你說我們好聚好散,就莫要再彼此糾纏不休了,然後你又是怎麼做的?你居然還有臉笑著把我拉上床榻,你覺得是因為你只帶凌霜而冷落了我,所以我在說氣話!啊呸!老孃要你那點施捨的歡好乾啥?老孃又不是□□!你捫心自問,我說的話你有過腦嗎?!還是覺得被你上過的女人就永遠離不開你了?!老孃是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感情!老孃是要走啊!!!然而從那至今時今日,經歷多少萬仙年我們才再次碰面,哈哈哈哈,你說這是夫妻?是仙侶?你問任何一個人,誰信啊?誰又會信啊!”

赤狂被問得是怔愣當場,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曾經的愛侶,那個曾經明豔照人,意氣風發雄,滿是心壯志的女皇現在瘋狂陌生得就像是路邊撒潑的瘋婦一般。

但嫿芷仍舊沒有放過他,繼續瘋狂道:“你說我陷害你入流放之獄,而我早在百萬仙年以前就不管仙庭,就算偷偷將有問題空間轉換輪放入庫房的仙官是我招賢納入庭中,難道他就一定為我所指使嗎?!還汙衊我敗壞仙庭名聲,你不會到外邊去看去聽,你曾引以為傲的仙庭名聲早就人嫌狗憎,是區區一個子瑾就能敗壞的嗎?你那兩肋插刀的好兄弟藏刀,你那八君之一的磐華,你那右丞孔羽,武將軍銀鳳,哪個不是狗仗人勢之徒,哪個做的不比子瑾更惡劣!是,我承認我有故意推波助瀾任由其腐敗下去,但那是因為仙庭本來就是我的東西!當初玄宮真君將仙庭交予的是我而不是你!可你以及你那些紅顏知己狐朋狗友們在仙庭有起色後一個個插手質疑我的決策!全都想來分享權力的一杯羹,但赤狂你有站在我這邊認真聽我分析過嗎?從來都是和稀泥,不分青紅皂白全部都各大五十大板,好突顯你的公正公平!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再管,不如親手將其毀滅都不想便宜你們這些趴在他人身上的吸血鬼!”

赤狂又恨又痛到說不出話來,他目露哀傷,喃喃道:“原來,你一直便是這樣想我的?恨我到甚至不惜要親手毀滅仙庭?”

嫿芷厭惡的死死盯著他道:“我不恨你,恨的另一面是愛,而我對你早在數百萬年前便已無情感。我是厭惡你,厭惡你的自說自話,獨斷專橫,厭惡你不分黑白只會護短,厭惡你從不曾將我當人來看,也從不知我要的是什麼,不過是把我當成個玩意供著,吃好喝好住好穿好,閒空時過來逗逗,表示你的深情,轉個身卻又可以和他人親親我我,但自始至終都不願意放過我!我厭惡你……”

“夠了!”

“夠了!”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赤狂,另一個則是剛從天際落下趕到的藏刀真君,跟隨其一同而到的還有凌霜和丹霄真君。

藏刀真君氣不過朝著嫿芷真君冷冷呵斥道:“嫿芷你這個毒婦!枉我兄長對你這麼好,你卻在背後捅他刀子!你可知你在仙庭留下的這些爛攤子,兄長這段時間花費了多少心思與心血在替你補漏,至今都還有一大堆瑣事難以處理,可他卻一個字都不忍責怪你!你卻在此汙言穢語汙衊他!”

“哈哈哈!他有什麼資格責怪我?”嫿芷依舊笑得嘲諷道:“他收爛攤子也是替你收的,藏刀,別以為你明面上表示不參與仙庭事務,背地裡做那些見不得光的行徑就無人知曉,孔羽,銀鳳是怎麼進入仙庭的,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覺得被人在大哥面前汙衊,藏刀是怒不可遏:“嫿芷你這瘋婦!莫要血口噴人!我明明比你更早退出仙庭事務,你自己有了異心不管仙庭,二嫂無奈方才將仙庭接管,哪怕如此我都避嫌未曾再插手仙庭一分一毫,今日若非你做得太過分了,我擔心大哥否則根本就不會過來管這一堆破事!”

“是否有私心,你自己心裡清楚,既然你要表明無辜,那就莫要插嘴!”嫿芷真君是懶得與他爭辯,只盯著赤狂吃吃直笑道:“赤狂啊赤狂,你可知當初引薦我與檀郎認識的正是你端莊溫柔大度的蕊兒,哈哈哈哈!你說諷刺不諷刺?”

“嫿芷!”

赤狂雙目幾乎紅欲滴血,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時一旁的丹霄真君手輕輕的覆上其手並緊握住,而赤狂的理智終於被拉回了一絲。

她是一聲長嘆道:“當初夫君與凌霜妹妹離開,我看姐姐悶悶不樂,想起姐姐喜畫,這才四處找尋,尋來一位大畫師替姐姐作畫解悶,我本意只是希望姐姐能夠開心,而並非是……”

說到此,她垂下眼眸只緊緊握住赤狂的手,而赤狂同樣反手將這隻顫抖不已的柔荑握住。

凌霜在旁也紅了雙眼,她不太懂發生了什麼,但如此凝重的氣氛令她十分之害怕,並開口乞求道:“嫿芷姐姐,丹霄姐姐,你們不要吵好嗎,我們一起回仙庭去,就像以前一樣不好嗎?”

嫿芷唇角勾起,笑容看上去似看戲又似戲謔,她並未回應丹霄真君與凌霜,一直看著逐漸平靜下來的赤狂,開口:“赤狂,你一直都帶著凌霜在身旁是因為愧疚嗎?當初在仙靈界,你與丹霄暗生情愫,引來丹霄未婚夫報復,凌霜替你擋了一劫幾乎當場命隕,幸而你運氣極好身懷至寶斂魂丹,護住凌霜肉身及一魂一魄不至於進入命河輪迴,但只有一魂一魄的凌霜只能終身躺在床上成為一個活死人,於是,你欲逆天改命,歷經千辛萬苦終於補全了凌霜剩下二魂五魄,可凌霜甦醒之後卻彷彿變了個人般,不但沒有任何對我與丹霄的記憶,性格也從活潑乖巧變成跳脫不懂世故,自醒來後便一直都粘著你,一旦離開便會出現失魂症狀整日不眠不語亦不吃東西,所以你才會一直將其帶在身旁。”

“可赤狂,你可曾想過,她真的是凌霜嗎?飛昇至上界之後,能夠完整喚回神魂者便只有神三身旁的輪迴真君,可饒是如此,那輪迴真君當初為從命河之中找回神三神魂亦付出了不少代價,而赤狂當時你一介小小還虛修士,居然做到極少數上仙才能做到的事且還不曾付出多少代價,真不會奇怪嗎?有一次我無意之中看到凌霜坐在你床榻旁,看你的眼神彷彿就像在看一件收藏的稀世珍品,手搭在你臉龐上愛不釋手,那是曾經的凌霜從來不會做的事,那個目光總是閃爍著純真快樂,連喊你一聲赤狂哥哥都會紅了臉的凌霜……”

“夠了!夠了!都夠了!”

赤狂再次暴起大喊著,他眼中已是一片腥紅,牙齒也因咬緊,撕裂了下唇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嫿芷真君瞬間抽出一段火紅紅綢,做好迎戰準備,而所有人也都認為下一刻赤狂會衝下去將嫿芷真君給撕碎時,卻見其頹然的鬆開了雙手,緊閉雙目,痛苦道:

“嫿芷,已經夠了,你不需要為護住你那沒用的情郎而如此刺激我,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赤狂的仙侶,從此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願遠不再相見!”

“給我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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