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和掀開車簾,平淡的目光觸及到一片血紅後,緊縮了縮。
眼前的女子手握沾血的長劍,一襲被血染紅的青衣不斷滴血,如瀑般的長披散開來,面容被血汙覆蓋,黑夜中彷彿索命的羅剎。
此人不好惹。
宋言和穩了穩心神,當機立斷道:“聽這位姑娘的話,立刻調頭!”
馬伕領命,立刻調轉了馬頭。
江笙目送著馬車飛快遠去,這才目光沉沉的望向身後的黑暗。
“礙事的路人已經走遠了,現在、該好好算算我們之間的賬了吧?”
黑暗中,雜糅混合的一團黑霧獰笑著。
“桀桀桀桀……你只有一個人,還受了重傷,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受死吧——”
江笙持劍凌空劈去,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誰和你說,我身上的血是我自己的?”
她抬腳,將地上的一攤血肉踩的支離破碎。
“傻叉。”
江笙甩了甩劍上的血漬,轉身打算回去。
忽然,她的鼻子動了動。
“……哪來的臭味?”
她低頭看了眼地上的髒東西,舉劍又補了幾下。
確認地上那玩意兒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江笙又繞著周圍轉悠了幾圈。
她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邪祟已經被我殺了啊?怎麼還有……”
江笙動作微頓,眼神若有所思地望向宋言和離去的方向。
“也許……還有一隻呢?”
——
宋言和吩咐馬伕繞了一段小路。
看著四周逐漸偏僻孤冷的環境,他的心卻鬆了一口氣。
那女子滿身血汙,但氣息平穩,顯然身上的血並非她所流。
夜黑風高,總有些不為人知的事情生,他身體欠佳,不願捲入他人的恩怨情仇,以免白白丟了性命。
“值得慶幸的是,那名女殺手並沒有選擇殺人滅口……”
突然,宋言和又捂上胸口,剋制不住的咳了起來。
又是一攤血漬。
他收起帕子,疲憊道:“……回府吧。”
馬車突然劇烈晃盪了一下,一陣冷風拂過,冰冷的劍刃便擦著他的脖子刺進了身後的木板上。
“你是——”
宋言和強裝鎮定:“這位女俠,在下與你無冤無仇。”
江笙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啊,確實。”
宋言和:“……既然如此,可否請女俠放下手中的劍刃呢?”
江笙勾唇一笑:“不要。”
宋言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