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夜觀天象,現不久之後大燕境內確實會有一場綿延不絕的雨水,不過和去年的那場大雨比起來,差距還是挺大的,陛下不用擔心。”
司天監的李大人如此對君御炎說道。
君御炎也沒有解釋為何他會突然問天象,更沒有說陳州城會遭遇百年難遇的水患。
陳州城的大堤年年加固,卻毀於一旦,可見陳州刺史是個陽奉陰違吃乾飯的。
去年那場大雨就已經使得很多百姓遭災,今年的雨水不如去年,可大湖湖堤塌毀,一旦整個陳州城被淹,可想而知會是什麼人間煉獄。
“辛苦李大人了,還請李大人再辛苦幾日,精準到下雨的日期,朕好令人提前防範。”
李大人忙道不辛苦,領命去幹事了。
其實司天監也沒有那麼準確,天文天象並不是多麼有規律的事情。
第二日,李大人便告訴君御炎,最多七、八日,這雨水便會降下來,可能會下上至少五六日的樣子。
這樣一看,確實比去年的雨災小很多。
“阿九,我想親自與陳州城一趟,本來此事若交由樓子溪去做,以他的手段,定能拿捏陳州刺史,親自監察,重新加固河堤,但他夫人剛小產,我不好讓他們分離。但派其他人去,我不放心,畢竟事關百萬百姓。”
君御炎回到坤寧宮後,如此同慕容九說道。
慕容九也知道,別看朝廷官員眾多,但君御炎剛即位,能堪大用之人太少了,有些雖然值得信任,但是能力上手段上,都有所缺欠。
樓子溪是個難得一見的大才,他有頭腦也有手段,不是心慈手軟之輩,很能捏準人心。
不過也確實不好讓他們小兩口分離,司空宛小產,沒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兩人心中定然是很在意的。
倘若樓子溪因此而分心,去辦事的時候出了差池也麻煩。
雖然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
現在也只有天子親臨,才能讓陳州刺史鉚足十二分精神去加固河堤了。
而且上輩子生水患的時候,陳州刺史一家都逃脫了,後來投奔了匈奴,看起來像是怕被朝廷問責。
但誰又能說得好,他會不會是提前就與匈奴有了勾結,故意摧毀了大堤呢?
在慕容九同他說了之後,這才是君御炎最看重的事情。
防患於未然,防的是天災,防不了人禍。
“昨天我就已經派人去了陳州城,也傳去了加固河堤的旨意,但陳州刺史已經不值得信任,我帶人微服出行,親自去一趟,才能將危機完全杜絕。”
慕容九點頭:“我明白,我只是擔心。”
擔心大堤還是會塌毀,到時候……
她不敢繼續往下想。
她抓住君御炎的手掌,道:“夫君,讓我陪你一塊兒去吧。”
“你頭疼剛好,不能日夜不休的趕路,你乖乖在宮中養好身體,而且到時候你還得為我批奏摺呢。”
在君御炎這裡,沒有女人不能幹政的說法。
而且他思考得很遠也很多,他想過,如果有朝一日他生了什麼意外,先阿九一步而去,孩子還年幼的話,朝廷那些官員可能會想著另扶其他皇室宗親上位。
所以他讓阿九干政,讓她知道朝堂上的所有大事,將來即使他出事了,阿九也能當攝政太后,讓他們的兒子繼位。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能傷害到她們母子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