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每日的課程都不輕鬆,若能堅持三個月以上,那也算是有點毅力了。
從這個最大的學堂離開後,君御炎又陪著慕容九去了女子學堂。
離女子學堂還有很長的距離,就聽到了女孩子們朗朗讀書聲,清脆悅耳,只是聽著,就叫人會心一笑。
慕容九的唇角彎了起來。
男子學堂和女子學堂是分開的。
現下的世道是難以接受男女同堂而坐,一起學習知識,很多地方還有六歲不同席的說法,就是滿了六歲以後,便不能再男女同席了。
在慕容九看來,這男女大防實在太早了些,六歲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不過世道就是如此,只能男女分學堂了。
和男子不同,很多父母認為男孩讀了書認了字,將來能有用處,但女子讀書認字就沒有一點作用了,他們覺得女子還不如在家乾點繡活,為家裡掙點補貼的好。
所以能來學堂的這些女孩子,她們比男孩子更加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學習得更加認真。
慕容九心想,將來她一定會創造出女子也能堪大用的位置,讓天下人知道,女子有學問,也能改變人生。
兩人剛走進去,就有一個女孩子迎面跑了過來。
她不認得慕容九和君御炎,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慕容九的手:
“這位夫人,不好了,司空老師摔了一跤,身下出血了!”
慕容九一聽,連忙道:“人在哪裡,你快帶我們去!”
身下出血,怕是要糟。
“周黎,你去通知樓子溪。”
這個司空老師,正是樓子溪的夫人司空宛。
司空宛早就說過她想教授女子學問,是以女子學堂一建好,司空宛便來了。
司空宛此刻正半靠在臺階上,她不敢動彈,只能讓學生先去喊人。
她臉色蒼白,心裡頭有不好的預感。
她的月事也推遲了一個多月,雖然她月事向來不準時,可現下偏偏是身下出血,她可能懷孕了而不自知,腳滑從臺階上摔下去,把孩子摔沒了。
這是她和樓子溪的第一個孩子啊。
“阿宛,別怕,別哭,我幫你看看。”
慕容九是跑著過來的,她上來就先把脈,接著再去摸司空宛的小腹。
“皇后娘娘,您怎麼來了?”
司空宛驚訝不已,扭頭還看到了新皇,要不是被慕容九按住,都要掙扎著起來下跪了。
“你別亂動,我和陛下微服出來逛逛,你真是太不小心了,這麼大的人了,竟也能從臺階上摔下來,沒有人在背後推你吧?”
倒不是慕容九陰謀論,而是這世上從來不缺壞種,有的孩子天生就壞,如果真是這樣,必須揪出來。
司空宛搖頭:“沒人推我,是我走神,踩空了。娘娘,我的身子……我的孩子…還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