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素已經進入了全身,但是瀕死感消失了,他知道,因為少女處理得及時,他活了下來。
少女從他手裡拿走了簪子,他下意識伸手一抓,卻抓了個空。
少女走了,沒多久,他父親來了,給他吃了解毒的藥丸,吐出了幾口毒血,他能坐起來了,眼睛也能看得見了。
“父親,剛才那個少女呢?您見到她了嗎?”
剛問出口,一個少女抱著一堆草藥過來,怯生生的,好像鬆了口氣的說道:
“你醒了?我方才去幫你採藥了,想幫你敷一敷傷口,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那少女,便是七年前的銀珠。
當時,他只覺得感激,沒有意識到哪裡不對。
後來問銀珠她的包子簪子呢,銀珠只說是採藥的時候不見了,自己身體好了之後還隨她去山上找了幾次,可惜一無所獲。
如今回想起來,苗無邪也記起了卓銀珠懷裡抱著的草藥,那不是什麼草藥,只是些隨處可見的野草罷了。
像是臨時扯來的。
苗無邪一動不動的站在王府外的大街上,眼神愈冰冷。
“不。”
他忽然搖頭,喃喃自語:“銀珠怎麼可能騙我?那幾年,是她一直陪在我身邊,陪我走出陰霾,做不得假。銀珠的簪子丟了,說不定,只是她撿著了。”
他驟然轉身,往三皇子的睿王府方向走去。
慕容九從花廳離開後,沒有回後院,去見了師父老人家。
“師父,您剛才有沒有現苗無邪在府裡下蠱?”
雖說她故意讓苗無邪現自己才是當初救他的人,但苗無邪這人性格估計已經被苗神醫給養歪了,怕是壞得流油,不一定能夠良心現。
所以在讓苗無邪進府之前,慕容九就派紅儀去知會師父一聲,讓師父在暗中盯著點苗無邪,看他會不會在王府裡下蠱。
師父可是他們苗家蠱毒的剋星。
“那個兔崽子,確實下了蠱,他剛走進王府,就把蠱蟲放在了進門處的假山石上,老頭子我怕打草驚蛇,沒有立刻弄死那蠱蟲,擔心苗無邪重新下蠱。誰知他離開之前,居然把蠱蟲給收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良心現了。”
一邊說,他一邊給慕容九把脈,擔心苗無邪暗中給她下蠱。
好一會兒,他才鬆開:“看來真的是良心現,你身體沒事,沒有被暗算。”
慕容九道:“也不能放鬆警惕,他和苗師伯來了京城,怕是要捲進奪嫡風波。也不知道苗師伯能不能治好三皇子的隱疾。”
翟神醫道:“是不能放鬆警惕,但也不用怕他們,你師父我還在呢。當年你師伯不如我,這些年過去,他同樣不如我。”
慕容九笑道:“說的也是,師父天下第一,無人能敵!”
“嘴貧!”
話說苗無邪回到睿王府時,臉上已經看不出之前渾噩的神色,面容上帶著幾分清淺笑容,翩翩如玉,見誰都笑。
彷彿戴了一層看不見的面具,把真實情緒藏在心底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