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在火葬場走事業線 第31節(1 / 2)

這兩年中,齊風華不知道經歷了什麼,畫作中突然多了一些負面情緒,用色也從原本的明亮暖色調變成了灰色調,卻反而用灰暗突出了他最擅長的溫暖。

比如這幅《駭浪》,藍色的海浪衝擊著岸邊,浪花上漂浮著雪白的泡沫,與暗淡的海灘形成對比,天空也聚積著陰沉沉的烏雲,按理說應該是讓人喘不過氣的壓迫感,但畫作的正中間,一個燈塔堅定的豎立著,驅散了所有晦暗,給所有漁民們指引一條回家的路。

“不錯。”端詳片刻,張昔微又點了點頭,“這個作品,有得銀獎的實力,再積累幾年經驗,這孩子就能衝擊金獎了。”

雖然風格還沒有成型,略顯稚嫩,但是想想齊風華的年紀,張昔微難得的寬容起來。

周圍的人都聚集在一起觀摩欣賞這張被張昔微肯定過的作品,張昔微又看了幾眼,退出了人群,他離開油畫區,走到了自己最擅長的國畫區。

越是珍愛的東西,便越是嚴格,張昔微原本鬆緩的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國畫不像油畫,學個幾年就能畫得有模有樣。”站在張昔微身邊的人嘆息著說道,他也是國畫大佬之一,“國畫學個十幾年才能略有小成,沒個幾十年,都不敢說自己是學國畫的。”

“這就是他們畫成這樣子的理由?”張昔微氣道,“我若是他們,根本不敢將這些畫交上來。”

話音剛落,張昔微的目光在一幅畫上停住了,他身邊的人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也驚住了。

“這……這是哪家的孩子,怎麼胡亂畫!”

這幅名為《禮物》的國畫,用著最正統的筆墨和宣紙,畫了個城市裡旭日東昇的場景。

墨汁在宣紙上淡淡的暈開,模糊了菱角分明的建築物線條,褪去冰冷顯得柔和;赤紅色的太陽散發出光輝,映照著半天的紅霞,餘光柔和的灑在地面,透出溫暖的光。

不是沒有人用古典畫的技巧畫現代場景,但是這幅畫,運用了西方畫的色彩暈染和光影技巧,巧妙的的與古典風格融為一體,精妙絕倫。

除了獨特的風格外,這幅畫最讓人驚豔的,是其中幾乎要溢位畫紙的情緒表達。

張昔微為人嚴肅了些,卻並不是不知變通的老古板,他不認為這個作者的東西方技巧融合有什麼問題,他只是被這幅畫豐富厚重的情感衝擊到了。

好像天光乍破的清明,又好像陡然見光明的釋然,陽光柔和的驅散了陰影,不容拒絕,又溫柔之極。

“齊玉宇……”張昔微認真回憶了半天,沒在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這孩子,有實力得金獎。”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一圈人,有的人驚豔,有的人不滿,還有的人表情奇怪。

“這種畫才有藝術品的樣子,畫如果沒有靈魂,就只是一張紙,只有打動人心,才是好的藝術品。”

“哼,不過是用上不了門面的方法取巧罷了,這人路走歪了,他不靠這些歪門邪道,只憑借情緒表達,都足夠得金獎了”

“這幅畫可以直接送去帝都了,讓他們看看,沒有了易無聲,我們青州還有其他人才。”

所有人都圍在這幅畫周圍,將齊風華的《駭浪》被拋在了腦後。

易家父母也在評委之列,他們二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一起,彼此交換了一個目光,都有些疑惑:“這幅畫,和無聲的畫……”

易無聲當年獲得金獎的畫,是一副日落,是油畫,和這幅國畫的日出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他們莫名覺得,這幅畫的感覺,有點像易無聲當年的那副畫。

第039章 互為替身後渣攻悔不當初

一週之後, 齊玉宇得到了自己的作品被選進展覽,並送到帝都參加決賽的訊息,藺寒川的畫廊也徹底裝修完工。

可謂是雙喜臨門。

齊玉宇仍有些回不過神。

齊玉宇在齊家被忽視和打壓多年, 就算藺寒川再怎麼誇他的畫靈氣逼人, 他的自信心都不會突然回到自己身上, 只會覺得是藺寒川在商業吹捧。

決定參加春風美展的時候,齊玉宇對得獎沒有抱有太大期望, 他只是想要反抗罷了。

齊父罵他不知天高地厚,說他不可能靠這個小愛好養活自己時,齊玉宇難以反駁, 但是如今, 他可以挺直脊樑,告訴齊父他的畫有人能夠欣賞。

這一切改變,都是藺寒川帶來的。

鼓勵他突破樊籠, 給了他勇氣……也陪伴在他身邊,和他並肩前行,和他互相扶持。齊玉宇輕輕的呼吸,將胸腔中不安分的空氣盡數吐發出去。

“開心嗎。”藺寒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齊玉宇身旁, 將手中的啤酒遞給對方。

齊玉宇和藺寒川並排坐在他家的沙發上,和前幾天如出一轍。

依附在易拉罐上的水珠冰涼, 剛好讓齊玉宇灼熱的體溫降下溫度, 他低頭笑了笑:“開心。”

喝了一口酒, 齊玉宇認真的重複一遍:“我從沒有這麼開心過。”

齊玉宇知道,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是真心實意為他感到高興的,就只有眼前的人了。

啤酒本不該醉人, 齊玉宇的酒量也還不錯, 他卻覺得腦子裡熏熏然, 他混混陶陶的想:這樣一個人,為什麼齊風華不珍惜。

最讓齊玉宇無法理解的是,他對藺寒川莫名有股揮之不去的熟悉感,好像二人相識已久,久到上輩子就認識。

正是這股完全沒有緣由的熟悉感,讓齊玉宇完全沒辦法對藺寒川產生任何戒備心理,甚至在他和自己親生弟弟產生爭執的時候,下意識選擇站在他的立場。

享受著這個忙碌完所有事情後的短暫閒暇時光,藺寒川靠在沙發上,難得露出愜意的表情。喝了一口啤酒,藺寒川突然發現,齊玉宇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他身邊,二人之間的距離近得出奇。

眉心下意識的往中間攏了攏,藺寒川正要退後一些,他發現齊玉宇的眼神渙散,臉上帶著微醺的薄紅。

“你醉了。”藺寒川避開齊玉宇灼熱的呼吸,說道。

“我沒醉,我酒量很好。”齊玉宇也很認真的反駁。

都說人的酒量會隨著心情而變化,以前藺寒川不太信,現在他信了。一隻手抵住齊玉宇的肩膀,藺寒川將他推開了些,口中哄道:“你沒醉,你只是累了,想睡覺。”

“我也不想睡覺。”齊玉宇雙眼直勾勾的看著藺寒川的臉,目光赤|裸直白,像是要剖開皮囊,看到藺寒川的內心,“我以前是不是見過你。”

藺寒川心跳停了一拍,而後他才反應過來,齊玉宇應該指的是原主易瓊樓。停跳的心跳迅速恢復工作,藺寒川嗯了一聲,十分坦然:“見過。”

齊家和易家的關係不算親近但也不算疏遠,兩家的小孩彼此都認識,易瓊樓從小到大和齊玉宇見過無數次,認真說起來,勉強稱得上一句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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