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偌大的宇宙中,有一些種族天生就擁有治療的能力,比如鮫人族,比如木族,普通平民可能一輩子都難以看到一個治療師,但對有錢人而言,無論是鮫人族還是木族,他們見得多了。
經歷的精神治療也多如牛毛。
青年本以為,這群新種族只是擁有微弱的精神治療能力,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攫取好處,實際上和木族,鮫人族沒法比。
但經過一次治療後,他徹底改觀了。
鮫人族會用歌聲來當做輔助;木族會讓患者吃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個種族,卻沒有任何輔助方法,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後整個人都神清氣輸。
堆積在精神世界的負面情緒不說一掃而空,也少了大半。
如此好的效果,別說平民驚呆了,青年都有些震驚。
難怪這個種族敢這麼剛,原來是有底氣啊。青年不由後悔,他沒有摸清情況就貿然開口,反而搞得自己不上不下。
“我理解你,新蟲星畢竟還在建設中,十分無趣,我就不留你了。”藺寒川好像沒聽到青年的話似的,義正言辭的說道,“阿桑,送他一程。”
“好咧,都鹿哥哥。”
於是,青年就被送走了。
餘下的眾人眼巴巴的看著藺寒川,生怕自己也被趕走,膽戰心驚。
但藺寒川只是笑了笑,說道:“既然各位有意向留下來,我讓人帶你們去你們的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這是留下了!眾人舒了口氣,無比慶幸,好在沒有多說什麼奇怪的話。
【001,監控他們的通訊裝置和星網。】一轉頭,藺寒川面上的表情就淡了下來,他對腦海中的系統說道,【別讓他們對外傳送了什麼訊息。】
【好咧。】001利落的應道,同一時間已經將那些患者的所有通訊裝置進行了實時監控。
不出藺寒川的所料,大多數普通人在回到房間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發一個星網訊息。
‘我是抽中新蟲星治療名額的郝,我已經治療完畢了!我現在感覺渾身都好舒服,腦子從未如此清醒過,不知道其他種族的治療師效果怎麼樣,但新蟲星的治療師,絕對是我心裡的第一名!’
‘我以前還說,新蟲星的治療師絕對比不上木族,我打臉了……他們的效率又高,效果又好,比我想象中的厲害多了,僅次於木族的大長老。’
而之後,新蟲星,又上了熱搜!
之前,還有人暗中陰陽怪氣,嘲諷新蟲星只是偶然有幾個治療師,根本不能稱之為特殊種族,這一次再沒人說這種話。
參加新蟲星抽獎的人數越來越多,粉絲數量已經超過了十億人!
整個星網,都掀起了關於新蟲星的狂歡。
就在新蟲星蒸蒸日上,越來越好的這段時間裡,蟲星的雌蟲們卻一日不如一日。
莫爾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可他身上的蟲紋遲遲沒有褪去,仍舊徘徊在精神世界崩潰的邊緣,找來雪萊也無濟於事。
最令人擔憂的,還是莫爾才剛進化成蟲皇沒多久,如果他死了,下一任蟲皇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產生?誰也不敢保證。
按照蟲族的生命長度,一個蟲皇至少能統治蟲族兩三百年,這兩三百年中,不會有其餘雌蟲進化為蟲皇。
現在莫爾才成為蟲皇不到一年……這件事沉甸甸的壓在每個軍雌心頭,所有雌蟲都默契的沒有宣佈莫爾的身體狀況,而是替莫爾處理事務。
“陛下,您現在感覺怎麼樣?”莫爾的親信如同往日一樣,去看望莫爾。
莫爾沒有再主殿中休養生息,他依舊睡在副殿中,只是少了一直跟隨在他身邊的護衛,副殿也顯得極為空蕩。
莫爾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中的主腦,側面看去,他的輪廓依舊清晰又俊美,只是以往白皙的臉頰上,爬滿了蜿蜒的紅色痕跡,像一條條蠕動的長蟲。
可怖,猙獰。
莫爾抬眼看向親信,此刻,他的眼眸已經成了極深的深紅色,整個人仿若入魔。
即使親信見過很多精神世界崩潰而死的雌蟲,也忍不住在這目光下打了個冷戰:“陛,陛下……”
“找到他沒有?”莫爾冷漠的收回目光,問。
問再多次,也都是沒有啊。親信心裡重重嘆息了一聲,表面依舊恭敬:“沒有。”
對於這個回答,莫爾也並不意外,他看著儲存在星網上的照片,照片中,綠眼睛的小雄蟲笑容燦爛,膚白勝雪。
如今再回顧以前的點點滴滴,莫爾突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雄蟲抱有那麼大的惡意了。
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他才想起來,原來是因為他的雌父和雄父。
他的雄父是個非常典型的渣蟲,雌侍無數,在玩夠以後,才終於娶了一個軍雌當雌君,也就是莫爾的雌父。
他們之間沒有感情,雄蟲需要一個地位高的雌君;軍雌需要一個雄蟲來梳理精神世界,僅此而已。
壞就壞在,渣蟲還有個家暴的惡習,莫爾無數次看見雄父鞭撻他的雌父,揮舞的鞭子,低落的鮮血,還有雄蟲醜陋扭曲的面孔,雌蟲隱忍的跪姿……都成了莫爾年幼時的噩夢。
長大以後,他那身嬌體弱的雄父早就去世,雌父無人梳理精神世界,也精神崩潰去世了。
他們留給莫爾的唯一啟示,就是不要找雄蟲!
直到他不得已,找到了一個容易操控的,剛成年沒多久的小雄蟲。
以前莫爾只是厭惡雄蟲這個性別,與都鹿在一起後,他好像有了可以發洩怨恨的,具體的一個物件。
都鹿是雄蟲,所以他以後會擁有雌侍,所以他會鞭打雌蟲,所以無論怎麼對待他,都是他應得的,是他身為雄蟲的報應。
莫爾不自知的報復,確實讓都鹿痛苦不已,每每看到都鹿傷心的眼神,他都有種幾不可查的快感。
你不是雄蟲嗎?身為雄蟲,你居然也會痛苦嗎?那可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