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面有幾次間隙，轉到了空中。”男子道。
“好像確實有這麼幾個瞬間，”另一人應道，“但這又如何？”
男子一笑，滿臉都是妖邪之色，口中低沉的說道：“你們都知道我的真視之眼進化到了第五階段，所以我自然看到了你們所看不到的一個怪物——”
“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現在請各位看看，有沒有認識它的。”
他伸手一揮。
一道道蒼白的光線在虛空中凝結成形，化作戰場甄選者的模樣。
這是一張巨大的人臉。
它的雙眼呈現出徹底的黑色，看不見瞳孔，也沒有眼白，就這麼俯視著大地，臉上蝕刻著數不清的黑暗符文，遠遠看上去就像一隻只散發著黑芒的蠟燭。
站在亡靈術法頂端的強者們靜靜看著這個怪物，陷入沉思。
好一會兒。
帶著白骨王冠的男子道：“眾所周知，我們召喚亡靈，必須付出許多巨大的代價，有時候甚至要出賣自己的靈魂，不過這都不是緊要的。”
“緊要的是——”
“亡靈們幾乎從不跟我們談論死亡國度的事。”
“它們不允許我們窺探它們的奧秘。”
“所以無數年來——”
“我們獲得的死亡國度的知識極其有限，並且各流派之間極少分享秘密。”
男子手一翻。
一本蒼白的小冊子浮現在他手上。
“誰若能說出這個怪物的秘密，我允諾讓他觀看我們骸骨系的‘蒼白之書’，允許他連看三頁。”
一道黑影開口道：
“我知道一丁點相關的事情。”
“哦？是什麼？”男人問道。
“那還是一千五百年前，有一次，我召喚了一位亡靈騎士，幫助我面對一場伏擊——事實上，在我剛成為死靈法師的時候，這位亡靈騎士就是我的戰友，所以我很信賴他。”
“講吓去，我尊敬的朋友。”男子道。
黑影繼續道：“在那場艱苦的戰鬥中，我將它召喚了出來，但它卻說自己是來跟我告別的。”
“我很奇怪，因為他和我的契約長達三萬年，沒有理由突然中斷。”
“我問了他。”
“他說——”
“在一場死亡國度的戰爭中，他被‘戰場甄選者’選中了，即將被某位極其偉大的存在徹底吞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我說你怎麼就不知道躲一躲。”
“他當時表情十分苦澀，搖頭說了一句話——”
“——‘誰能看見戰場上空的那位甄選者呢？甚至知道它的人都極少，只要你足夠出色，最終都逃不脫吞噬的命運’。”
黑影說完，嘆了口氣，便不再說話了。
眾人皆默。
戴著白骨王冠的男子沉吟道：“這麼說來，我們所看到的戰爭，其實是一場真正意義上的‘捕食’。”
“以我對亡靈們的瞭解來看，我非常贊同您的觀點。”那黑影道。
又一道黑影高聲道：“法則是無窮無盡的，各職業的力量也永無盡頭，以一人之力想要獲得所有偉大的力量，絕無可能。”
“所以在任何一個世界，吞噬是一種相當正常的手段，就連死亡國度也是如此。”另一道黑影接話道。
“這是我們第一次觀測到死亡國度的‘吞噬’現場。”
“真希望多看看啊……也許能幫我們洞悉死亡的真正奧秘。”
“誰說不是。”
“也不知道那個亡者什麼時候會進行下一場跨界的展示。”
“只有等下去了……”
眾人議論紛紛。
武小德看到這裡，就不再看下去。
他解開了術法，整個身形投影頓時從原地消失。
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