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9章 生病的世界樹
“世界……遺忘我。”
模糊不清的女聲在一團漆黑中之中迴盪。與其說是對於外來者的警告，更像是臨終的呢喃。
“你……你是誰？”黃金樹的根鬚伸入大樹根系的漆黑之中。那些漆黑之物彷彿飛蛾看見了篝火，一股腦兒的向著它的根鬚湧來。
黃金樹只覺得自己的根鬚之上瞬間爬滿了無數的蟻蟲，它們在不斷侵蝕著自己的表皮，想要將其中的黃金也浸染上漆黑。
不過它們註定是徒勞的，黃金樹不變的特性開始揮作用。無論這些漆黑之物如何蠕動，黃金樹的外表都沒有任何變化。
永恆的黃金在禁忌之中依舊可以散出耀眼的光芒。
黃金樹見眼前的大樹沒有反應，於是它便更進一步。這次黃金樹就不是伸入漆黑之中那麼簡單了。
它的根鬚變得銳利起來，直接刺穿了大樹腐朽的表皮。
頓時，一種熟悉的感覺透過根鬚傳遞到黃金樹身上。那是它剛剛才體驗過的，無數資訊在身邊流動的感覺。
但是這次的感覺比之前純白空間的那次更為激烈。即使黃金樹沒有主動吸收其中流動的資訊，仍舊有畫面透過資訊亂流湧入它的體內。
之前純白空間如同平靜的汪洋，無數資訊在哪裡儲存著，平靜而又靜謐。
但是在大樹體內的資訊就不是這樣了，它們如同迅猛的江河，在大樹體內永不停息地奔流。
黃金樹感受著這一幕，它血脈中的某種東西松動了。接著它就明白了許多事情。
純白空間是中轉站，而大樹是資訊的處理和儲存器。
這棵大樹的職責，和無上意志賦予黃金樹的使命有幾分相像。
不過黃金樹管的更多一些。
黃金樹是律法的執行器，律法決定著交界地的規則，何為生？何為死？什麼是恩惠？什麼是詛咒？
律法會將它們規定好，而黃金樹存在的目的，就是按照律法運轉這個世界。
所以在深入這棵大樹之內後，黃金樹血脈中的枷鎖被打破了。
它感受著眼前處理無數資訊的巨大樹木，心中出現了一抹悸動。
一道宏大而又無法反抗的聲音開始在黃金樹之內迴盪。
“取代這棵樹，讓世界的運轉由自己執行！”
“取代這棵樹，讓世界的運轉由自己執行！”
“取代個得兒，小黃，我給你把這音響關了。”
宏大而毫無感情的命令中，突然出現了餘燼的聲音。隨後剛剛那道來自血脈深處的聲音就停止了迴盪。
“真是，這老逼登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變通？連律法都沒有，拿頭運轉世界？”
餘燼吐槽的聲音傳來。只能說黃金樹不愧為無上意志的造物，那來自血脈中和的音響簡直完美復刻了無上意志的聲音。
距離大樹不知道多遠的地面，餘燼正半蹲在黃金樹的枝幹上。他的手掌按住略微泛著金光的黃金樹樹皮，似乎是在感受著什麼。
“哈哈，終於找到了！”餘燼的身體一頓，透過黃金樹的根鬚，他也看見了那棵深埋於大地之下，倒立生長的巨大樹木。
如果餘燼沒猜錯的話，八成是世界樹沒跑了。
“找到什麼了？”麗莎看著半蹲下來的餘燼，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